树屋里除了几只软垫,便是几只误入的萤火虫在一闪一闪。
孙紫摸索着将孙白抱在怀里,头枕软垫,舒服地躺在木屋的地板上,一人一猫开始了午夜悄悄话。
“财迷猫,你这几天都住在这树屋里吗?这里是不是就是你的家?”
“唔,”孙白不置可否地回答,极不习惯孙紫柔软的怀抱征帆天涯。
“财迷猫,我有很多困惑。”
“嗯?”
“扶筐到底是什么人?”
“他现在也快和你们一样了。”孙白的语声寥落。
“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扶瓶儿,还有如童去那龙王洞?”
“不出意外,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其实……,其实他有时候也很好的,我想我还是有点喜欢他的。”孙紫在孙白面前完全放松,平时想都不敢想的话在这树屋里不自觉地吐露了出来。
“什么?咳咳……,”孙白像被口水呛到,“你不是说他经常欺负你吗?”
“可是,他也有舍了命救我的时候呀?只是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这个世界还能呆多久,更主要的是因为素月,我不可以喜欢他!”
“……”,孙白沉默了片刻,然后语声飘忽地说:“他不值得你们喜欢,他不懂,也从来不想懂这些烦人的情情爱爱,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你怎么知道这些?他和你说的吗?”孙紫的脑子总算转过弯来了。
“哦,我和他是好朋友。”
“什么?好朋友?那我们刚才说的话你不可以告诉他,否则他一定会嘲笑死我的。”
“我不会,他不知道最好,他最不擅长处理的就是这类问题……,你,你不要抱我这么紧好吗?好像男女授受不亲的!”
“嘻,可惜你不是男人,你若真是男人,我就嫁给你算了,省得老去想那可恶的扶筐……”。
孙紫忽然恶作剧之心大起,将孙白紧紧地搂在自己胸前,不时地亲吻孙白的猫脸,孙白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无论怎么默念那《清心咒》,孙白仍在那少女的温软和幽香之中渐渐迷失,身体里的燥热汹涌翻腾。
孙白终于忍无可忍地对着孙紫哈了一口气,孙紫打了个哈欠,渐渐睡去,身体变得更柔软,原本躺着孙白的地方竟然渐渐出现扶筐魁伟的身躯。
轻轻拉开孙紫缠绕在脖子上的雪白的手臂,扶筐逃也似的飞出树屋,直接跳入了深夜冰凉的织女湖中。
刚才在孙紫怀中的**荫动,对一心要成为天庭最有作为的仙家的扶筐的来说,冲击是巨大的。
仙界最重要的教条便是戒情戒欲,资深神仙扶筐星君居然对一个凡间女子起了**之念,这无论如何都是不可原谅之事。
事实上扶筐对自己亲手从另一世界中弄来的孙紫和董庆都是作为晚辈看待的,他亲自给如童安排了高句丽王子的身份,又让孙紫成了自己的堂妹扶瓶儿。
只是没料到穿越过程中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孙紫与别人发生了灵魂互换。
天织机需要神梭主人的鲜血进行认证,不是说随便什么人拿了神梭就能重启。
当扶筐在扶风十一楼,第一眼看到孙紫黑色纱帽下那灵动的双眸时,就认定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便是与扶瓶儿灵魂互换之人。
后来,他亲自化身成狸猫,亲上将军府查证,却因嘴馋被捉,被顽劣的孙紫理所当然地将堂堂天界的扶筐星君,人间的扶财神认定为自己的宠物猫天生煞星。
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另一世界来的女子常常让一惯淡然的他情绪失控,有时连他自己都诧异。
但是扶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认为自己不过是把孙紫当作另一个调皮的堂妹,时不时地斗嘴顽闹一下而已。
但是当他在孙紫怀里听到她亲口说喜欢自己时,他居然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而且在孙紫有意的逗弄下,他的身体竟然也有了那种男人的反应。
扶筐四肢大张,像沉重的铅块直往湖水最深最冰冷的地方沉没而去,身体里的燥热被湖水冲刷殆尽,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湖岸上浓重的黑暗里,素月眸子里的妒忌和愤怒在熊熊燃烧——以道心稳固著称的扶筐星君居然对一个凡间女子动情动欲!
扶筐,你让已经追随了你万年的我情何以堪?
素月艰难地回头转身离开湖崖,夜风中留下一串泪珠和哽咽,“既然如此,还是像万年前一般,都毁灭了吧!”
第二日,当孙紫在晨鸟的啁啾声醒来时,才发现孙白再次失踪,好在留下了一张字条,“别找我,有事时,我自会在晚间来寻你!”
孙紫仔细看孙白的字迹,很是潦草,对猫类来说,能使用人类的文字已经相当难得,孙紫郑重地将纸条与那袋从扶筐三姨妈那里敲诈来的宝石放到一起。
虽然孙白不能时常在身边,但总算还是有机会再见的,孙紫很快就将这事放下,只忧心如何向众人解释身上的伤在一夜之间完全复原,连个伤疤都看不到。
孙紫下到地上,正要辩明方向回冷香院去寻素月和采儿,一抬头却惊见沐浴在晨光中的扶筐,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扶公子早!”孙紫心虚地打着招呼,心想着昨夜受伤时,扶筐并没有来探望自己,或许不知道自己的伤势。
“孙小姐怎么看起来不像受伤的样子?”扶筐淡淡地问。
“不是没受伤,不过是受了点轻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