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特别是裕如,她刚才还哭的要死要活的模样,适才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儿子,她立刻止住了哭声,朝如兰看过去。
大牢内除了如兰踢到的铁栅栏余音还在传播,其余的声音全都停止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有个女子在这里大声的叫着张彦殊的名字。
张彦殊知道她不会来救他,但是现在他还没死,知道如兰和紫洛是不错的朋友,到最后他还是决定出来见见她,不论是出于何种理由。
他站起身来慢慢走到牢房门口,虚弱无力地看着如兰,她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高傲,顽劣。他隔着栅栏对如兰道,“郡主有什么话就说吧。如果是送别的话,我看就算了吧,我现在不需要什么安慰。”
“哼,你想死,可是有人不想你死。”如兰冷笑着看着张彦殊,她发现张彦殊的两颊深陷,看上去他消瘦了不少,这天牢的生活看上去的确容易让人消极与绝望。但是谁让他们是反贼呢,如果今天不是他们在这里就会是她们了。
张彦殊不想听她说些有的没的,自知难逃一死,对如兰的话也没多大兴趣,见她不开门见山说亮话,转身就往回走。
“站住!”如兰突然大声喝道,天牢内本就一股阴厉的气氛,加上如兰嗓门本来就高,这一声让很多人吓的一哆嗦。就连狱卒也都禁不住握紧了鞭子握紧了刀鞘,瞬间的紧张让他们觉得很不自在。
“郡主有话就直说。”张彦殊没有停住脚步,他径直走回那个阴暗的角落,靠着墙壁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如兰被他的态度气的半死,可是她仍是忍住了,对于一个以为自己要死的人来说,他现在的确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说话无理冲撞都算了,可是她来的目的不是和他吵架, 而是要跟他做笔交易。对是交易,这个交易只会对他有利,如果他也想活命的话。
“来人,把门打开,放他出来,我有话对他单独说。”如兰对旁边的狱卒说道。
狱卒稍显犹豫,如兰立刻斥骂道,“快点。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那狱卒手一哆嗦赶紧拿了钥匙将牢房的门打开,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等着。
“如果还想见到紫洛的话你最好跟我出来。”如兰进去走到张彦殊的身边,看着他仍然闭着眼睛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她狠狠地在他身上踢了一脚,扔下那句话就出去了。她走的并不急,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跟出来的。
张彦殊听到紫洛的名字果然为之一惊,是的他的心里根本放不下紫洛。如兰算是抓住了他的软肋了,虽说是他不奢望还能活下去。但是能够再见到紫洛一面也还是他所期望的。想到这里他睁开眼睛朝外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牢房里亮堂了许多,心里似乎又充满了阳光。 虽然他不知道如兰打什么主意,但他是一个将死之人,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他站起身来跟着如兰到了旁边的一间审问犯人专用的密室。
如兰进去后就坐在了那里的一张大椅子上,她嘴角上扬一副得意的笑容好不掩饰地挂在脸上。
“说吧。什么事?”张彦殊说完突然又咳嗽了起来,他在这阴暗潮湿地地方待的感染了风寒,加上他近来又不肯吃东西。所以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就是这样他还是不肯在如兰面前表现出不舒服来,他勉强压住喉咙的干痒,有些焦急地等待着。
从外面回来,牢房里的人都华丽美男赞赞赞HTtp://92ks/14652/凑了上来,就连张夔也已经恢复了理智。他紧张地盯着张彦殊,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刚才郡主把他叫出去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想放他出去。否则他一个将死之人,用不找郡主大驾光临的来亲自跟他说话,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没想到张彦殊回来什么话都不说,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的稻草。任周围的人怎么询问,他一句话都没说。他现在的心很乱,他想看着紫洛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他又不想伤害她。但是若想活着守在她身边,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他。如兰提出的条件对他来说是致命地诱惑,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该不该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
后来裕如一直在对面的牢房里哭喊他的名字,惹的狱卒一阵恼怒,抄起鞭子朝裕如那边抽了几鞭子,好在隔着栏杆,没有抽到裕如的身上。但是裕如也吓的只是默默地抽泣,不敢大声的叫喊他的名字了。张彦殊看着他娘那副心惊胆战的模样,有恨又心疼。
恨她当是没有好好规劝自己的丈夫,只顾着享受荣华富贵却全然不管这荣华富贵是怎么得来的,现在竟犯下这等大错,落到如此的田地。心疼是疼她这么多年来,对他是百依百顺地呵护疼爱,母亲该做的她做的一点都不比别人少,甚至可以说有过而无不及。
但是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及他心中的那份负担重了。他走到牢门前,朝裕如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她正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他知道她不放心,还在担心他。
“娘,孩儿不孝,黄泉路上可能无法照顾您了,您老和爹在九泉之下多多忏悔,祈求早日为自己的罪孽赎完罪过,早日超生吧。”说出这些话,张彦殊已经知道自己的决定了,他要活下去。至少也要为张家留个后。
“你说什么啊孩子,郡主跟你说了什么?她难道是想让你比我们早走吗?”裕如惊恐的扒着牢门,她的身子因为惊恐而不住的颤抖着。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