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云办这个募捐,本就是一时兴起,哪会想到那么多。夏以彤字字见血,一点面子不留,直逼得周晓云无言以对。一旁还有陆止俞在,周晓云只觉颜面尽失,她恨极了夏以彤,气氛也因此尴尬起来。
场面失控前,陆止俞站了出来。
“近年来灾祸连连,个人的募捐不过是杯水车薪。周小姐乃千金之躯,能忧天下之忧而忧,已是难能可贵。”陆止俞给周晓云找了个台阶下。
“陆大人说的是,定远侯毕竟只是一个侯爷,哪撑得起整个天下。”不等周晓云脸色缓和,夏以彤轻蔑的说道。
“你。”周晓云咬牙切齿,愤愤的瞪着夏以彤。
今日这个梁子,周晓云算是和夏以彤结下了。更确切点说,第一次见面,两人便谁也容不下对方。周晓云不必说了,是因为陆止俞。夏以彤呢?单单只是要报复姓“周”的才和周晓云争锋相对,更是咄咄逼人?
恨,也是另一种情。
府院里人来人往,有几人往这边过来。
“陆大人,马上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了,我爹想要连同其它乡绅,以南滨城的名义给皇后娘娘送一份寿礼,届时,希望陆大人能出面主持。”一个富贵人家的子弟过到陆止俞面前,很快,又有几人朝这边围过来。
“陆大人,尚书大人何时路径南滨城?”“南滨城能有现在的繁华,陆大人功不可没。”“下个月初三酒楼正式开业,陆大人到时候一定要赏脸捧个场……”南滨城除了定远侯,盐运使便是第二大的官,攀关系、奉承的人自然也少不了。或官员,或富商,一下子便把陆止俞围在了中间。
“言重了,本官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陆止俞一一应付,好几次想要脱身,却是被一堆人围得死死的。宾客穿行在他和夏以彤中间,渐渐把两人冲散了。
一边是被众人缠住,无暇顾及其他的陆止俞,另一边,夏以彤和周晓云还站在原地,相互对持着。
先前是陆止俞在场,周晓云得有个贤淑的气质,于是对夏以彤各种忍耐,各种束缚。在陆止俞被其他人围住的同时,周晓云的本性随之暴露出来,卸去伪装的温柔,她整张脸庞因憎恨而扭曲。
“别说是定远侯府,就算是小小的府衙,要对付你也绰绰有余。马上离开陆大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周晓云走近夏以彤,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威吓道。
“离开?”威逼胁迫,夏以彤嘲讽的笑道重生之童养媳。至死而复生后,她脸上最多的便是这个表情,只是那样的笑容,很冷,又有些痛。“我以为,上次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十万两换一个陆止俞,一两也不能少,周小姐也不想看着我人财两空吧。话又说回来,区区十万两,对定远侯府不过是个小数。除非,陆大人在周小姐的心里,不值那个价。”
“定远侯府有的是财,但一文也不会给你。”周晓云态度强硬的说道。
“这么说,周小姐是要把陆大人拱手给我。”夏以彤也不生气,她望向不远处的陆止俞,甚是轻浮的说道。曾经的她,血染无数,如果真要狠毒起来,一个周晓云又怎么可能是对手。
“你以为你是谁。”周晓云气急。
“周小姐可是想好了?同是女人,我好心提醒一句,越往后拖,怕是到时候我想走,陆大人也会不舍得。相邻而寝,男未娶女未嫁……”再后面的话,即使夏以彤不说,周晓云也明白意思。
明月当空挂,错落的星星一闪一闪,晚上的天气不错,只是,再好的月夜也敌不过厚府里的物欲纵.横。
时辰快到了,两个丫鬟从人群中绕过,朝着周晓云这边走来。
原本,夏以彤也没打算和周晓云当场掐个你死我活,说得也差不多了,那些话也够周晓云气的了,见两个丫鬟过来,夏以彤往陆止俞所在的位置去。至于周晓云,眼眸越发凶狠,却也没抓着夏以彤不依不饶。
周晓云大费周章搞的这个募捐会,便是为夏以彤精心谋划的,所有的好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院子的中央太招眼,夏以彤走开后,周晓云也侧过旁边的人,走到一棵光线较暗的树荫底下。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周晓云问其中一名丫鬟。
“一切都办妥当了,只要今夜一过,保证她身败名裂,到时候想继续留在盐运使衙门,也没那个脸面。”丫鬟道。
“不许给我出岔子。”周晓云再对丫鬟吩咐了几句,从树荫底下走了出来,刚才积起的怒气消退,再次换上了妩媚的姿容。
“本官走开下。”费了很大力气才暂时脱身的陆止俞,在人群里寻夏以彤,视线水平转了半周,他在攒动的宾客里看到了她。
“你刚才去哪里了?”陆止俞问夏以彤,而她身边已不见周晓云。
“和周小姐聊了下。”夏以彤道。
“我跟你说过,定远侯府很复杂,不要乱来。”陆止俞严肃的说道。“命对你来说,就那么不重要,非要把自己往绝路里逼?”
“是又怎么样。”两人相互对视着,夏以彤也不退步,她要怎么样,不需向任何人交代。
“我只是不想你伤害到自己。”陆止俞道。就她目前的境遇,得罪周晓云,无异于是在老虎身上拔毛,不管夏以彤有多少怨恨,但此举绝对不明智。
“别老作出一副大好人的样,我不是周晓云,不吃那一套。”对陆止俞所谓的关心,夏以彤丝毫不领情。
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