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出发?”曲岩彬问道。
“后天一早,把夏以彤一起带上。”江昊玄说道。
“可是她……”曲岩彬犹豫。
“不是正好趁这次机会,摸清她到底想做什么。”江昊玄反倒没那么多的忧心。
翌日的早晨,江昊玄又去了清雅阁。
夏以彤起得很早,独自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出着神,像是在想着什么。红肿的眼睛,略显疲倦,至昨夜噩梦惊醒后,她便一直没睡,而梦中遗留下来的心悸,还迂回在她的血肉中。听到脚步声,她往左侧的拱门看去,江昊玄正往她这边过来。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死药吗?”江昊玄用同样一个问题,问夏以彤。
不死药?为何突然问起这么个问题?夏以彤疑惑的看着江昊玄。不过,还是依照她所识的医术回答。“生老病死,是每个生命都必须经历的过程。”
“要是真有呢?”江昊玄带点玩弄的意味在里面。
对于这种不切实际的话题,夏以彤没有继续回答,而江昊玄一早过来,也应该不是为了和她讨论个不死药,除非,他当真是日子过得太无趣了。不知不觉中竟站了那么久,夏以彤的脚有些麻了,她转身走进了屋里。她坐下,隔夜的茶水早凉透了,她也懒得叫人换,直接拿茶杯倒了一杯。
“明天,你和本王一起出发去顺昌县。”江昊玄跟在夏以彤后面,也进了屋。
顺昌县……夏以彤拿起茶杯的手颤了颤。
“有听说过血花教吗?”江昊玄说道。
“碰。”夏以彤手里的杯子掉在桌面上,茶水从倾倒的杯口流了出来。
“没事吧。”江昊玄问。
“手滑了下。”夏以彤说道,可声音,明显有些不对。
江昊玄也察觉出夏以彤的异样,是和顺昌县有关?还是和血花教?江昊玄怀疑的看着夏以彤,却没往深处想。也是想不出,夏以彤能和不死药有什么关联。然后,他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江湖传闻,血花教的第一任掌门傅天命,乃宫廷的御医,曾替当时的皇帝秘密研制过长生不死药。本来,药已经炼制好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傅天命进宫复命的前一天夜里,带着配方和药一起消失了。
之后。皇帝命人到处去找,但没过多久,皇帝身染恶疾。暴毙而亡。
后来有传言,傅天命自立门户,开创了个血花教,皇室的人寻着这条线索去找,但也没找到。又是几年。整个王朝篡改,此事便就此淡下去了。不过,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江昊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而在旁听着的夏以彤,脸色却是急剧的变化。眼眸也再不断的波动。
血花教……红药谷……那个,她用尽办法想要忘记的地方。“师伯说,肩上的朱砂痣是遗憾的。只有至亲的人才会有。你,是我亲生母亲对不对官运高照。”一段已经变得灰白的画面,直击夏以彤的脑神经,那一年,她扯开她和她师傅的衣服。在两人的肩头上,都有着颗一样形状的朱砂痣。她质问。她愤怒,可最后得来的却是……
“然后呢?”夏以彤抵在桌上的手在发抖。
“虽然,本王不相信有什么不死药,可呆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做,所以,也打算去瞧个究竟。”江昊玄说道。
不死药吗?真要有这种药,独自活下去的人,该有多寂寞。
江昊玄转过身去,眼里坠进的是片片的嫣红,朵朵合欢花热烈的绽放着,却是少了那么一个一起欣赏的人,于是,合欢,编成了孤独。
那天晚上,夏以彤又做了个噩梦。
梦里,一群黑衣人闯进血花教,见人就杀,到处是触目惊心的鲜血。最后,所有黑衣人围聚在了大堂,其中一个领头黑衣人提起还在滴血的长剑,指着案前跪坐于蒲团上的一个女人——血花教的掌门。
“啊……”夏以彤从梦里惊醒过来。
翌日,江昊玄轻装简行,只带了曲岩彬还有两个侍卫,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夏以彤一起出发。
夏以彤从清雅阁走出,略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挣扎?又或是不甘?
整整十二年了……
凰鑫县外一个路边茶棚,连着赶了几天的路,江昊玄一行人下来歇脚。
江昊玄下马,找了个位置坐下。
“店家,上一壶酒,再有四十个馒头。”曲岩彬对前来招呼的店家说道。“还有,给我们的马喂些草料。”
夏以彤还留在马上,她抬起头望向前方,离顺昌县越来越近了,而她的心,也莫名的躁动起来。
“先吃点东西,再看看前面有不有可歇脚的地方。”江昊玄对夏以彤说道。
这边,夏以彤刚坐下,端起碗,一碗茶还没喝完,从他们来的方向,三个男人骑着马风风仆仆的停在了茶棚前。都带着剑,一身的行头,全都是江湖中人。
“店家,二十个白面馒头。”只有一个男人从马上下来。
“客官,您拿好了。”店家把包好的馒头交给男人。
“这里离顺昌县还有多远?”男人问。
“翻过前面的红叶峰,便近了,一直往南走,大概还有五百里路这样。”店家回答。
男人上马,和另外两个男人,快马加鞭的朝着前方去了,一会的功夫,路上只留一层马过后扬起的尘土。
“又是去顺昌县的。”店家张望了下远去的男人,兀自说道。
“店家,最近有很多人去顺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