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彤看向江昊玄,她记得,他先前也提起过这个话题。除了帝位以外,江予辰和江昊玄之间还有什么?听江昊玄的口气,似乎还有些外人不知的事。而江昊玄这个时候提起,是和血花教的灭教有关?
“知道三皇弟的母后琴妃吗?”江昊玄说道,神色低沉,沉浸进一段从没对他人提起过的过往里。
夏以彤摇了摇头,皇室里头的事,她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江予辰的母后在六年前仙逝了。说起来,太子也是在同一年死的。夏以彤疑惑,江昊玄说起江予辰的母后,和他们两人间的恩怨有什么关系?
“那是六年前……”江昊玄起了个头。
“轰…轰…轰…”天空一阵电闪雷鸣,雨下得更大,肆无忌惮的雨水,疯狂的坠下来,似想要把整片天地淹没。“哐。”车子一个颠簸,停住了。
“王爷,车轮陷进泥坑里了,张六和王五正在推。”曲岩彬过到车帘外,对车里的江昊玄说道。
又是一个颠簸,马车重新往前行驶。可雨实在太大,天也跟着暗下来,连几米外的路都看不清。
“王爷,一公里外,应该有座废弃的寺庙,我们先去那里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赶路。”车外,再次传来曲岩彬的声音。
“那就先过去避避雨。”江昊玄边说着,边掀起车窗的挂帘,凶猛的雨水趁机飘了进来,几滴打在他的手背上,有些凉,也有些生疼。
雨……两年前,她被毒害的那个晚上,也是下着这样的瓢泼大雨……身体的某一处,在隐隐作痛着。夏以彤冰冷的脸庞,陇上一层淡淡的痛楚。什么她和其他人不一样,什么等一切结束后,他会迎娶她,全是骗人的。也就她傻,才会相信他……
一道闪电劈下,把夏以彤的脸照得苍白,白得不真实。
江昊玄张望了下外面,随后,又把挂帘放下了。
寺庙前。马车停住,江昊玄先下了马车,夏以彤跟在后面。
是座荒废了很久的月老庙。庙不大,但足够几人在里面避雨。曲岩彬和另两名侍卫各自收拾去了,夏以彤还站在屋檐底下,进到庙内的江昊玄,则是走到月老的雕像前。旁边的香台上,还放有很多绑着红绳的竹签,却是盖了厚厚的一层灰。江昊玄拿起一支,签上刻着男人和女人的名字,也不知那些人,最后是否长相厮守了兵临天下。
月老吗?江昊玄把签放下。抬眼看了看那尊月老像,再转身看向寺庙外的夏以彤。他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深邃。都是些,和缘分拉不上关系的人。
庙里生了堆火,江昊玄和夏以彤坐在火边。她只是一味的看着跳动的火苗,也不说话。
“那是六年前。”江昊玄往火堆里添了根木头,也不去看夏以彤。接着马车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道。“琴妃陪同父皇一起出巡南境,南边雨水多。空气潮湿,琴妃不慎感染了风寒。这时,朝廷传来虎牙关有匪徒作乱,琴妃身子不便长途劳累,于是,父皇便留琴妃在那养病,自己先回了皇城。那是一个月后,琴妃返京,在经过一个山坳的时候,马突然失控,连马带人一起翻进了山谷里,包括车夫在内,琴妃还有她的随身侍女都死了。”
江昊玄说到“死”字时,眼神变得锐利,摊开的两手也跟着攥紧。
“他以为,是你暗中加害的琴妃。”夏以彤抬起头,震惊的看向江昊玄,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有关江予辰母后的事,是为人所害?
“三皇弟和琴妃的感情很好,至琴妃死后,他整个人的性情都变了。”江昊玄说道。
所有的一切,痛与恨,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那琴妃的死,到底是不是你所为?”夏以彤质疑的看着江昊玄。
火光中的江昊玄,眼神却是低沉下去,害她们?他保护都不及,又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她们的事。
琴妃,还有琴妃的侍女程觅儿,那也是江昊玄最在乎的两个人。
“本王的母后死得早,父皇日理万机,儿女又多,也没有多余的空闲顾着本王,一直,由奶娘带着。在肃王府两年,你应该也深有体会,宫里的勾心斗角,心狠手辣。其他的妃嫔,见本王势单力薄,不是排挤,就是欺负。唯有琴妃,她会带着本王和她的儿子,也就是三皇弟、四皇弟一起学习,玩耍。”江昊玄回忆。“记得有一次,本王顽皮把老夫子的戒尺藏了起来,本是想戏弄一下老夫子,三皇弟又把戒尺还了回去。谁料,老夫子以为是他拿的,罚他抄五遍论语。有时候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还真是令人怀念。”
要是,可以永远不长大,那该有多好。
可惜,现如今,所有的东西都变了。
从江昊玄的言谈里,夏以彤能感觉出,他对琴妃和江予辰有着的那份感情。再看波涛在江昊玄眼里的恨和痛,好像,他还有些别的事没有全部说出来。
暂不论其他,就琴妃的死,如果事实真如江昊玄说的那样,凶手是另有他人,他为什么不去向江予辰解释?以至于,两人反目成仇。
“为了,找出真凶。”江昊玄看出了夏以彤的疑惑,说道。
琴妃的死,可以肯定是人为,所以,江昊玄一定要找出凶手,为此,更是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关于凶手,你有怀疑的对象?”夏以彤问道。而那个人,还极有可能就隐藏在江予辰和江昊玄的身边,这是唯一能解释,江昊玄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
“还不确定,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