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脸上挂不住了,囔囔的不知该说什么,也不再拉方玉生起来,慢慢的退到一旁,低着头,不敢与众人对视。
老爷子一看,在这样下去,恐怕方家的名声要完了,所以急忙说:“哎…众位说的对啊,都怪我,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让那个死老婆子做事没有章程,惭愧惭愧啊,这些事老夫还真不知道,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严重,以后老夫一定好好管教老婆子的,也会好好的补偿一下我这几个孙儿和孙女,真是让他们受苦了。”
“爷,我们不用补偿的,今天先是奶奶赶我们离开这个家,后来看我们拿行李真准备离开,又觉得自己吃了亏,马上就要将我妹妹卖了换银子,爷,你说,奶奶这样做事还讲一点亲情吗?还将我们当一家人吗?这样提心吊胆挨饿受冻的生活,我们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爷,放我们走吧,我们实在是怕了,孙儿人小力单,如果还要再跟奶奶在一起生活的话,怕以后实难保护住弟弟妹妹,要是弟弟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平儿也无颜再见爹爹,只能一死谢罪了,”方舒平仰着小脸肃穆郑重的说勇闯天涯。
平儿说完后,场面又一次静了下来,众人的眼光齐聚方舒平身上,大家对于这么个孝能说出这么沉重的话,感到心里很酸楚,又为他这样聪明和睿智而感叹,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啊。
方玉生扭头拍拍儿子的戌膀,没有说话,只是一滴泪水滑落。
静了一分钟,就又“嗡”的一下炸了锅,乱哄哄的开始给老太爷施压:“方老太爷,你家的老婆子要不是做的太狠也不会将孩子们吓成这样,为了防备以后出事,你呀,还是让这个儿子出去单过吧。”
“是啊,是啊,就你那个老婆子,管也管不到哪去,在趁你不在家做出点什么事,看你到时怎么跟这个儿子交代,还是分出去单过吧。”
“你这个儿子养的好啊,拼命挣钱给家里不说,还替家里服军役,媳妇又老实,每天卖的那些豆腐让你们方家可挣不少钱吧?差不多行了,也放他们一条生路吧,这人心可不能太贪了啊…”
“最好给这个儿子分些财产,否则太不公平了.”
老爷子一见形式对自己这边越来越不利,看样子放玉生这家人离开,已经是大势所趋了,强制留下不仅没有任何好处,以后要是出事说不定会被人状告,同时还影响玉石的声誉,何不趁玉生说出不要财产的话,将他们分出去得了,而且,要是再说下去,再揪出过去的事就麻烦了。
想到这,用袖子擦擦没有眼泪的眼角,一脸的伤心痛苦地说:“都是老夫不好啊,是老夫没有看顾到啊,让孙儿们受了这么多的苦,”说到这,拉起方玉生的手,万分不舍地大声说:“生儿啊,你虽然是养子,可是在爹的心里,比那亲生的还亲啊,你孩子们的事情,爹爹真是不知啊,要是知道了,定不能容忍你娘这样做的,你千万别生你娘的气,她一定是鬼上了身,爹也感觉这段时间,你娘有些不对,跟原来不太一样,今天表现的更是恶劣,几个孩子纷纷说他奶身上有东西,哎你娘现在已经昏迷了啊,”尤其的后面几句,为了让大家都能听到,方晴感觉,他好像吼出来一般。
“啊…那娘现在怎么样了?”方玉生有些焦急的问,不管怎么说,也是将他养大,又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他旁边的方舒平则偷偷的拽拽他的衣袖,然后又给他使个眼神,方玉生顿时知道里面有事,所以不再接着问。
方晴心里腹诽道:老爷子用这招不仅让方玉生心软,还让老太太虐待孙儿孙女的错误归结到鬼上身上,这样,过两天请道士来做一场法事,不仅可以自圆其说,还可以得到大家的谅解了,同时方玉石的仕途也不会受什么影响,真是一举数得啊。
方晴气得恨不能揭穿他的诡计,可是,说陈氏身上有鬼的是自己,要是自己揭穿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围观的人群有个大娘慌张地问:“啊?陈婆子真的鬼上身了?”
“不知道啊,现在昏迷着呢,我明天去请桓论的道士来家做一场法事,看看道长怎么说吧,”老爷子唉声叹气的说。
“难怪呢,这段时间,陈老婆子一大早起来就骂,敢情还有这个原因啊,”人群又开始新的一番热议。
方晴翻了无数个白眼,心想:用脚想,道长也会说陈氏是被鬼迷了心性了,只要给银子多些就行,哎…这个老头真够狡猾的,姜还是老的辣啊。
老爷子不管围观人在那乱议,见目的快要达到了,自己也该撤了,于是低头对方玉生痛不欲生地说:“生儿啊,我的心苦啊,你没有经过爹爹的同意就去服了军役,爹爹当时都感觉活不了了,那心犹如刀绞般的难过,现在,你又要带着孩子们出去过,你…你怎么能忍心…爹知道,你长大了,翅膀也硬了,爹说什么你也不听了,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要出去过,你们…你们…就出去过吧,呜呜….可是…可是要记得常回来看看啊,记得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啊,真是作孽啊….”说完,掩面痛哭,然后疾步往院子里走去,仿佛痛苦得生不如死一般铠武。
大伯父方玉石怕老爷子有什么事,扭头追了上去。
方晴狠狠的瞪了老爷子后影,撇撇嘴,暗道:真能演戏啊,逼真的都可以拿奥斯卡叙人了,哼。
方玉生双手抱拳,对着他们的背影,双眼含泪诚恳地说:“儿子会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