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和于三赶到的时候,芙蓉已经产下一名女婴。柳叶是喜极而泣,因为刚才真是差一点把她吓死了。
二柱要进去看芙蓉,稳婆说等一会,她把孩子清洗一下会抱过出来给他们看的,并夸赞女孩很漂亮,像她娘一样俊。
秀清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拍着二柱就叫道:“二柱哥,你当爹了,我当姨了,真是太好了。”
二柱也是一脸的幸福,他傻笑着,他在人堆里寻找父亲的身影,就看见父亲一脸的凄然,很是失落。二柱知道爹一直想抱孙子的,他走过到爹的面前有些愧疚地说道:“爹,你别这样,明年我们再生,一定给你生个胖孙子为止。”
刘老爷舔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但什么都没有说。柳叶见刘老爹那神情就不高兴地说道:“亲家,你刚才也看到了芙蓉生个孩子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你不要拉着脸给芙蓉看,我家芙蓉容易吗?怀孩子吃没吃好穿没穿好,瞧脸上生着斑,肿得像被人打几拳似的,你想抱孙子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刘老爹让柳叶这一顿抢白,气得嘴直哆嗦,他没有办法向柳叶发作,就手指着二柱,让二柱把芙蓉接回家休养。
“二柱,芙蓉是你老婆,在娘家生孩子已是大忌,我们老刘家再穷,也不能让别人说三道四的,你现在就把芙蓉带回家,我先回家收拾一下。”刘老爹说完头也不回,双手背在后面就径直走了。
柳叶气刘老爹是个老封建,可是人家讲话也有道理,女儿在娘家做月子也说不过去,会让村民说的。
柳叶由于刚才的紧张,现在有些虚脱,特别的累。她让二柱照父亲的话去做,免得他夹在里面难做人。
于天佑让冬雪跟着过去,冬雪小声地说自己过来是侍候少奶奶的。
“不用了,我们家也没有地方搁脚。”二柱委婉地拒绝了,他让稳婆帮芙蓉包好,他一会进去。
稳婆抱着孩子到门口,用手摭挡着孩子的光线,让大家瞧这孩子长的多俊!
二柱抱过这个幼小的生命,很疼爱地放在面颊亲了一下,秀清囔着要抱。天佑让她别胡闹,还是进去看看芙蓉怎么样了?
“大夫在给她把脉,还是等一会吧!”稳婆劝道。“芙蓉生孩子身体吃了大亏,以后可要好好调理,要不然以后能不能生还真不一定呢!”
刚才刘老爹在场,稳婆不敢说,现在她才说出自己的担忧。
二柱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大夫出来交待一些事项后,二柱就进去抱着芙蓉,芙蓉脸色苍白,稳婆不等她说话就把一块头巾盖在了芙蓉头了。
“才生完孩子,身体虚不能受凉的,有什么事到家里说吧!”稳婆说完就催二柱快走。她抱着孩子押后。
秀清在后面抱怨,自己还没有好好看看孩子呢?
柳叶叹了口气,说道:“以后有机会看。芙蓉回去也好,免得我看着心疼。”
天佑让大夫先回去。冬雪问天佑他和少奶奶不回去吗?
柳叶这才想起来秀清也是有孕在身的孩子,刚才受惊吓了,自己倒把这事给忘了,她拍拍衣服劝天佑带着秀清回家吧!
“回去吧!瞧这个生日过的多不吉利。大家都累了,都回去吧!”柳叶说到这。又叮嘱天佑一定要把秀清照顾好,“你看芙蓉生个孩子多受罪,我不希望秀清也受这么多的罪,以后没事就别过来了,万一在路上出什么事,我可承担不起。”
“娘!”秀清一听母亲要撵她走,她拉着母亲的胳膊就嗔怪起来。
柳叶看了一眼秀清,眼睛不由地湿润了。她推开秀清的手道:“回去吧!你爹喝醉了,我还要侍候他,不能照顾你们了。”柳叶说完就转身进屋了。
秀清不解地看着天佑,希望天佑给点解释,天佑望着后母的背影是那样的憔悴与寂寞,也许再苦再累她不会说什么,但自己所爱的人对自己的欺骗对她来讲是最大的伤害。
天佑轻轻地拍了一下秀清的肩膀,然后示意冬雪走吧!
“于三还没回来呢?”冬雪小声地说道。
“于三去芙蓉家了,回来见不到我们会知道回去的。”天佑说道。
柳叶进到房间里,见林秀才睡得正香。她脸上露出凄苦的笑容,给林秀才盖好被子,然后坐到床边,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男人,此时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
林秀才要水喝,柳叶赶紧给他倒水,林秀才咕咕喝完就又倒头大睡。不知什么时候,等他醒来时,发现一地的月光。
林秀才挣扎着坐了起来,看见床头趴着一个人,浓黑的秀发上竟然有刺眼的白霜散落其间,林秀才伸出手想抹去那白霜,可是手刚一碰到柳叶的秀发,柳叶就惊醒了。
“你醒了,要喝水吗?”柳叶抬起头来问林秀才。
“芙蓉娘,你哭了?怎么回事?”林秀才借着月光看见柳叶双眼给肿,刚才一定是很伤心的哭泣过。
“是不是秀清惹你生气了?”林秀才有些慌乱的想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柳叶躲闪过去不让他碰。
林秀才很意外柳叶怎么回事?
“是不是我喝多了,你不高兴了?今天我过生日,见女儿女婿都来了,一时高兴,我向你保证下次一定不喝醉了。”林秀才自我检讨地说道,可是柳叶还是默不作声。
“柳叶,这不是你的作风,你是个直肠子的人,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秀才有些着急地问道。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