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珍珠一度以为重生后的这一世也许自己会成为那般,有很多不寻常的际遇,但平静的生活让她渐渐淡定了下来。然而命运仿佛是会捉弄人,在她淡定的时候,变化却又接踵而至,比如皇宫那一晚。
经过那次事件后,珍珠觉得人还是活得安逸一些比较好,韩氏的大家闺秀养成也并不是很无聊。但生活中有很多事情,却与人的想法和计划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比如现在。
程先生回来了,功课重新开始,珍珠认认真真地做好预习复习,重新变成了一个好学生,所以下学后也用不到罚抄了。正当她悠闲地享受午后阳光和紫荆新泡好的普洱茶时,百灵送来了齐麟的一封信。
在八景楼和楚孜阳谈过之后,她又和齐麟好好谈了一回,知道秦王确实不让他们姐弟出门的情况,也好好哄过那个小魔星了,他也答应自己,在宫里和家里安分些,暂时不联系的,可是这才过了几天?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送信来了!真是个任性的小孩。
珍珠疑惑地接过信,拆开后里面只有一张纸,但传递的讯息却叫她惊呆了。楚孜阳杀了他父亲的一个小妾后逃回肃州去了!
珍珠实在不敢相信,他一个搁现代还在上初中的少年,居然会动手杀人了!虽然他一贯表现出的就是那种嚣张乖戾的个性,但要说杀人,珍珠觉得这到还不至于。
许是在八景楼知道她和楚孜阳有些交情,所以齐麟知道这件事儿后第一时间就写信告诉了她,大概他也不太具体情形,写得也不怎么详细。
虽然知道楚孜阳的父亲是京城数得上名号的fēng_liú人物,家中姬妾无数。也因此,楚孜阳和他父亲的关系不怎么好,以前也没少闹过事,以至于最后被送到了肃州祁老都督那里。但是珍珠觉得这次回京,他是有打算要好好表现的,举止也成熟了不少,至少在大人面前是这样的。可这次又是什么情况,她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珍珠一再告诫自己,不该管的事情别管,但晚上去见韩氏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沈延英虽然一向认为女孩子不要知道这些脏的臭的比较好,但幸好他是个粗拉惯了的,想到那个身手敏捷。个性直爽的少年如今的情形,他一时到也没想太多就说了出来,“唉,要说这楚家大爷也太不像话,把那些个妾啊、姨娘啊惯的没边了。元妻的忌日竟也这般胡闹。要是按着祁老都督当年的性子,非得挑了他国公府的牌子不可。”
“老爷!”
韩氏沉着嗓子喊了一声,沈延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甩甩手道“你们小孩子家家的不用知道这些,总之你们老子我绝不会叫自己的女儿受这份子罪的,到时候一定给你们挑户好人家!”
大概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沈延英的话有些不着调。
“那孜阳哥哥现在怎么样了?”这才是珍珠最想知道的。
“他?”沈延英想到这个自己十分欣赏的少年就很是痛心,“还能怎么样,人虽逃回肃州去了。但这毕竟是他亲弟弟的姨娘,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恐怕就是老都督出面也不好收场。”
讲到这里,沈延英又忍不住激动起来,“这都是他那个无情无义的老子闹的。这点子事情自己家里处置了不就行了,现在闹的这么大。难道还非要亲儿子给那女人偿命不成?”
有时候珍珠觉得沈延英的个性真像个小孩,此刻他虽这么激动,说什么儿子比较重要,但如果换一换,弘儒杀了香姨娘,他又会怎么做呢?以他冲动的个性,即便最终想保儿子,但那之前肯定也是会弄得尽人皆知,不好收场的吧。
“老爷别说了,时候不早了,让孩子们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上学呢。”韩氏推了推情绪激动的丈夫,给明珠和珍珠使了个眼色,姐妹俩明白地站起来告退了。
珍珠是故意等到金珠她们走了才问的,明珠因为习惯了等妹妹,所以也留了下来,谁知一谈竟到了这么晚。
回去的路上,明珠有些担忧地说,“不知道孜阳哥哥会怎么样。”她对这个少年的印象也是不错的,个性爽朗却举止有礼(珍珠:这是他装的!)。
“嗯”珍珠想,果然人到了这种高度才发现,以前的想法是多幼稚。瞧,即便沈家和韩家权大势大,可大姑父还是在牢里蹲着,即便楚孜阳身份尊贵,可弄不好还是要给一个名义上只是仆佣的女子偿命。金字塔顶端的人们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特权阶级也并不是可以漠视生命的。
虽说杀人偿命,但从感情上,珍珠还是希望楚孜阳会没事,因为毕竟她并不认识那个倒霉的“被害人”,毕竟楚孜阳还年少,也许是一时冲动犯了错,用现代法律来说,他还未成年,不能承担民事责任、刑事责任、任何责任。
“小姐也不要想太多了,吉人自有天相,楚少爷会没事儿的。”紫荆几个见珍珠下午收到信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有心开解开解她。
“就是,老天爷是不会叫楚少爷给那种恶婆娘偿命的。”
听丁香这么说,珍珠疑惑地看着她“你打听到了什么?”
“到也用不着打听,是咱们以前不在京城,所以不知道,我刚刚去厨上随口问了句,袁妈妈就和我说了许多。”袁妈妈就是杜鹃的娘,女儿在珍珠这里打工,她对嘉涵居的主子丫鬟自然是格外热情的“袁妈妈说,那国公府的大爷很是不像话,年纪一大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