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翠屏得了秀珠的首肯,更是放开了胆子,与正扬床上床下颠倒鸾凤,好不逍遥。
话说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此事传着传着便传到了翠屏原先的主子富察氏的耳朵里去。翠屏的事儿富察氏虽然知晓几分,却见他日益张扬,心里不快,要素秋去唤了人来一问究竟。
翠屏福身,玩味一笑:“大夫人,您放心,翠屏虽然造次却万万不敢悖逆了夫人的,我这样做可有预谋,夫人息怒容我禀告。”
富察氏并不是聪明人,压了怒火听她继续说。翠屏一笑:“大少爷那样的货色如何继承家业,可是他却是老爷唯一的长子,夫人难道不想…”
富察氏只听了几句,便压了心里的怒火,她容易被唆使,翠屏只是几句话却恰中了她心里的郁结。若是正扬出了什么大岔子,对二房而言正是打击。这些年来她忍气吞声受了那样多的气,要好好给二奶一点颜色看看。
“翠屏牺牲自己,不愿为讨好少爷,只为夫人办事。”
她只三言两语,便四两拨千斤。富察氏不再计较,且还安慰于她。
其母愚钝,可是杏贞不傻。翠屏心计颇深,先不说她入府的缘由,只周旋两房之间便让府里的矛盾骤然升级,而今还把府里的风气带坏,杏贞早想整治,便去找兰芷商量对策。
兰芷打绿筠处出来,巧遇杏贞,刚想说一句“好巧”,杏贞便道:“我是特意找你的。”
女神总能让自己的话吞回去。兰芷憨憨一笑:“何事?”
“边走边说。”
兰芷随着杏贞随走,听杏贞道:“这几日府里的风气实在糟糕,上至少爷,下至下人,都混乱一气了。我额娘糊涂,我暗自查了一查,有事情和你说。”
兰芷自然知道杏贞说的是什么。由着正扬与翠屏的放肆,两人竟然不顾场合在院中角落行苟且之事,还被众多仆妇看到,当做笑柄和谈资。
照说不是光彩的事儿,可是久而久之大家竟然也都习惯了在露天场合ooxx,用现代人的思维来说,即称之为“野战”。竟然成了众多下人争相模仿的事情。兰芷就撞见过好几回,就是厨房的万山和他婆娘就在厨房外头,靠着墙,站着做。
杏贞当然也撞见过仆妇们的行径,这样的淫秽歪风竟然滋长,成了府内别有情趣的事。如此,实乃放肆。一番商量,纵然兰芷劝了又劝,她还是气不过,叫人换了翠屏。
翠屏过来,杏贞命她跪下,冷言道:“大夫人不管你,二夫人放纵你,我不可不管。你带坏府里风气,我叶赫那拉府容不下你!”
翠屏却不以为意,心想这个小姑娘好大的脾气,连主事的人儿都不发话,你竟然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只悠悠然道:“容不容得下可不是小姐说了算的武极破界!”
他言行乖张,兰芷还来不及反应,杏贞便一记巴掌狠狠盖过去,道:“这话你也配说?这是你说的话吗?”说着冷冷吩咐人进来,只一句:“拖出去,打死。”
雷厉风行,杏贞便是这样的人。额娘不处理,她自当是清理门户,看看谁还敢说一个“不”字。纵然正扬和秀珠那边要闹,且也由着闹去,否则还成什么体统。
翠屏见小姑娘发狠,心里也杵了几分,强行挣脱两个仆子,大声道:“我肚子里是你叶赫那拉家的种,你敢打死我,不怕你们家从此绝后吗?”
此言一出,两个仆子的手劲松了许多,杏贞自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只道:“放开她,把季安大夫找来。”
季安此刻正在绿筠房中,将一碗打胎药递到了绿筠嘴边,绿筠望着情夫,哆哆嗦嗦伸出手来接过,问道:“当真要喝下去?”
“筠儿,放心吧,孩子还会有的。这个时候若要被人发现了,你我都活不了。”
绿筠重重颔首,却听门外夕月直直的敲门声,道:“三夫人,大小姐召了季安大夫过去呢。”、
绿筠面色一变,看着眼前的人儿,季安一听是杏贞,忙忙起身道:“知道了。”见绿筠面露异色,安慰道:“筠儿,我去看看那边有什么事情,记得每日喝三剂,这些时候肚子难免吃痛,下面也会有血渍,大概要五六天才好,污秽的东西要清理干净,不要让别人碰,免得吃了把柄。”
绿筠点头道:“恩。”
季安忙收拾了药箱,边收拾边道:“很快,很快就成了。等我。”
绿筠还想说什么,可情郎却早已带上门出去,她怔怔看着那碗褐色的药,端起来又重重放下去,只吩咐道:“夕月,这药已经凉了,拿下去吧。”
季安拿着药箱匆匆赶去杏贞那边,却见杏贞站在那里,并未见身子毛病,疑惑一福身,道:“大小姐。”
杏贞见其前来,开口道:“那帮我看看这个丫头可有身孕?”
季安这才注意到翠屏坐在角落,神色微微异样,俯身称“是”。翠屏见季安,唇畔勾起一丝笑意,只缓缓伸出了手来。
屋内虽然人多,却没人敢说话喘气,一时间格外压抑。半响过后,季安起身回话:“回禀大小姐,翠屏姑娘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闻言翠屏笑的更是张扬,杏贞眉头一索,只道:“麻烦你了。”
翠屏起身,莞尔行礼:“大小姐还要把我乱棍打死吗?”
杏贞不言,拂袖而入内室,兰芷瞧着这一出出的戏份,亦是烦躁,跟着杏贞进去了。四下无人,见杏贞过了火头,才递上茶水,道:“小姐何必如此气恼,二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