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豫见兰芷一路以来都不说话,也不敢打扰,岂知兰芷突然问道:“徐清呢?”

子豫忙接过话茬,道:“徐清这几日在打扫,上回挨了几板子,确实不轻,如今也不让他干些重的活计,做一些轻便的打扫便罢了。”

兰芷道:“都是我地位卑微,才让你们受外人欺侮。宫里头个个都是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的,都是狗东西!”

子豫道:“这话刚入宫前奴婢也是这样想的,时日久了,反倒是习惯了。想着别人对你好,便是想从你这得了好处,对你不好,也算情有可原,谁叫你自己只能落了这样的下场呢!呵呵。不过跟了主子,心里却踏实了,咱们宫里宫外一条心,比那些趋炎附势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兰芷望着子豫,亦是重重颔首,良久才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子豫,我想争宠。”

子豫听了眼珠子惊得差点掉了出来,这皇后娘娘给主子说了什么话让主子一下子变了个性子呢?遂不确定地问道:“主子,你说什么?”

兰芷轻声道:“争宠。有宠才有权。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只有你自己强大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既来之则安之,与其庸庸碌碌不如活得畅快淋漓。到时候我阿玛不用被冤屈,你们不用受委屈,那些小人的嘴脸,也可以一个个撕破。不用再忍受那些不堪与侮辱。”她望着子豫,缓缓道,“子豫,你说我可以吗?”

子豫望着兰芷姣好的面容,此刻她神色坚毅果敢,当仁不让。顿了顿后,才缓缓道:“主子并非等闲之辈,子豫早有感觉。既然主子有心,婢子自当协助。”

由着兰芷近日来气色不好,休息了良久,又托太医院的张太医开了养颜补血的几张方子,倒是颇有成效。那张太医入太医院不久,因之前照顾襄答应的身子,倒是照顾得尽心尽力。几次下来,与长春宫倒是熟稔。兰芷也抽空看了襄答应好些次,人也开始精神了不少,故而她对张启诚很是满意。

他不似一般趋炎附势的小人,讲究的是医者父母心,为人也老实诚恳,一来二去,与长春宫这边也算是接了缘份,一般宫里头有什么事儿都去唤了他过来。

子豫伺候着兰芷写字,兰芷曾经还替正扬写字交差,虽然写字较为慢些,却也工整隽秀,可子豫不明白兰芷写的是什么,似词似曲,只疑惑问道:“主子写的是何人之作?子豫虽然认识几个字,却也是没学问的疯狂的多塔。”

兰芷不假思索,只道:“歌词。”

“歌词?”子豫疑惑重复了一遍。

兰芷这才发现,心里有些微?濉u獯笄宄?墓芗遗?痈鞲龆际蔷?删?蓿?芨枭莆瑁?倨迨榛?抟徊痪?a胫?啾冉先聪嘈渭淙换嵋坏愎朋荩?床还?瞧っ?樟恕?胛??实鄣淖14猓?剐栌谐霾实牡胤健?p>  好在自己唱歌不赖,声音也婉转动听,计上心来,便写了周董的大作《青花瓷》,虽然早已听烂,但是放在这里,却是新鲜得很。她心虚地对子豫道:“方才突然有灵感,便想唱歌。这是歌词。”

“歌词是什么?”子豫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无押韵无平仄,子豫实在看不懂,是子豫没文化吧。不过主子一气呵成,当真是厉害。”

兰芷在心里小声地对方文山说了句抱歉,继而厚颜无耻一笑,只道:“我也是胡诌的。”

就在此时,李玉进来,兰芷见其有话要说,忙阁下笔,先开口问道:“安总管那边怎么说?”

李玉笑道:“主子放心,安总管已经答应了。说是明日傍晚时分万岁爷会去御花园赏花,至于要如何博取万岁爷的好感,就看主子的了。”

兰芷望着方才落笔写的《青花瓷》,一句“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微微入心。

子豫见状,问道:“安总管怎答应帮助我们?”

兰芷一笑,回答道:“不过是财可通神罢了。况且我与彭三顺的梁子他知道几分,他又与彭三顺那家伙势成水火,助我一把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成了,他有好处,不成,也与他无由,这样的好事为何不帮呢?”

子豫颔首:“主子看人精准,势必可以如愿。”

兰芷吩咐子豫她们出去,明日之事,还需要自己再仔细想想可否行得通。宫中各方势力波谲云诡,要想力拔头筹,也不可莽撞。彭三顺虽然是个奴才,却也不能小觑,否则兰芷的绿头牌到如今也不会送不到皇帝手中。而他背后还有内务府大总管,甚至有贵太妃。况且云嫔丽贵人,甚至是英贵人浣纱,都绝非等闲之辈。

兰芷想的有些乱,索性不想了,只阖目休息。

黄昏时分,御花园笼罩了一份安详静谧之色,暖暖的夕阳斜射,阳光散落在兰芷身上,光晕点点甚是迷人。她今日巧施粉黛,头上素色流苏轻缀,换下了沉重的花底盆儿,穿上了平底的绣花鞋,不过是玉兰花的样式,天青色的旗袍,不染尘埃。

瞧着时辰差不多,兰芷只与子豫闲闲说着话,兴起之时便哼起了小曲儿:“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说起来这首歌也算是她的成名作,大学毕业晚会上还与另一个同学一起演唱过,自然博得了满堂彩。不过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周董还是在圈上混得很牛掰的,到如今已经渐渐隐匿了。青春不再,韶华易逝。

子豫听得有些痴了,只道:“小主的声音绕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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