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二郎原在家中帮着大郎给帮忙的众人准备饭食,听得捉住了席驴儿,便脚不沾地一路小跑到村口,正见着刚才一幕。
席驴儿见是樊二郎,再多火气也歇了,赶忙放下手脚,满脸堆笑地对上了。樊二郎却没有她那么好心情,一上来便火急火燎地问她,把秦小猪怎么了,人弄到哪里去了。
席驴儿一听是为这事,心里有些不爽,可是又不愿把郁闷发泄在樊二郎身上,更加怨恨秦小猪。她眼珠子一转,想起膏药钱提的那事,这秦小猪一时半会还不能走脱,须得先把她找回来再说。
便笑意更浓,道:“诸位莫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和那秦小娘子井水不犯河水,哪里有那般深仇大怨,到了要置人于死地的地步。”
听说是一回事,听当事人亲口说又是一回事,众人听她这般说了,心中稍宽慰,不禁有些动摇:莫非这人和秦小猪的失踪没啥关系,全是那些泼皮为了不挨打,胡乱攀扯的?
又听她道:“况且我听说她会做小饼,如今好些贵人老爷们都爱这个,往后有的是人来求她,她这样的红人,我便是要寻她也是好事,怎生会害了她呢。”
樊二郎听她这话说的蹊跷,可是现下心中有事,也不及细想。
不待樊二郎回答,那席驴儿说着便向他倒身一揖,假模假式地道:“若是樊家弟弟不见外,还是让我也一起帮忙,早些把秦小娘子找回来吧。须知我不光地头熟,又好交际,人面广,三教九流朋友也多,想来找到人的可能性大些。”
樊二郎原想拒绝,听到后一句,还是勉强答应了。
席驴儿得以混进寻人的队伍里,自是大喜,几乎半步不离樊二郎左右,狗丫知道些人事,也晓得席驴儿不是什么好货色,想起锦儿暗地求她照顾自家二哥,她便也盯席驴儿盯得紧。
席驴儿也算说到做到,真个找了些狐朋狗友来帮忙,只是帮的倒忙居多,这些人到了席家村,便像是一群黄鼠狼进了鸡窝,村中大小男子莫不关门闭户,等闲不敢出门。遇上手脚不干净的,鸡鸭也少了几只。
村中狼奔豕突,狗丫有些看不过去,很有几分自家后院被人大肆侵入搜刮之感。如今自己还在村中呢,这些宵小就敢这么嚣张,也不知谁给了她们这个胆子,若不是看在她们是来帮忙的份上,早一顿好打撵出去了。
狗丫到底年轻沉不住气,挨到天顶晚,还是寻摸了些人手,将几个闹得最凶的蒙头狠抽一顿。
青皮不耐打,次日果然都老实了。混了一顿早饭在肚子里,统统撵出去散到各处探听消息。
再说秦小猪和秦八角,因着秦小猪有伤在身,秦八角又带了好些药材,好不容易二人出了山,在山下雇了一辆老牛车,晃晃悠悠出发了。
她们的计划是先到镇上,秦八角把药材卖掉,再买一些见面礼,然后从镇上再赶往席家村。到镇上时候若是天时不早,便先在镇上吃顿响午饭;若不巧错过了饭时,就在路上吃些馒头充数也使得。
两人商议停当,一路顺利到了镇子,将将是午时刚过,便分头行事,秦小猪去路边铺子里叫些吃食,秦八角去药铺卖药,一会两人在酒肉铺子里碰头。
秦八角背着药篓,拎着大包小包自去了药铺,秦小猪便来到街上那家酒肉铺子里找个桌子坐下,头一波吃饭的人刚走,桌上还有些碗盘碟子没有来得及收拾。
小二见来了客,忙过来一边麻利收桌子,一边要问客官吃些什么。
哪知打眼一看,认得是那个爱哭的秦小猪,见她脸上身上有伤,不禁诧异道:“小秦姐,你这是到哪去了,席家村的人找你都找疯了。”
秦小猪闻言,也是一惊,随后又觉得身心一暖,问了详细,便有些动容,哽咽道:“也没去哪,随便走了走,不想让大家伙这般为我担心了。”
掌柜的听说秦小猪在店里,也过来看,见秦小猪也没如何变化,还是那么爱哭,这不又要哭上了,赶紧劝住了。
心说这刚坐下,还没开吃给银子呢,千万别就这么走人了,口中宽慰道:“小秦姐也莫要心焦,如今镇上好些人寻你,我一会叫小二随便给谁带个口信,席家村那边知道你的消息,也就不着急了。”
小二伶俐的很,见势也道她这便出门去寻个人报信去,叫秦小猪安坐,吃饱了也好有力气赶回去村里;若不然,形容太过狼狈,也只会让家中的人看着更心疼不是。
秦小猪觉得小二说的在理,又想着还要在这等秦八角来,便安心坐下,说还有朋友一会过来,叫给上些馒头小菜。
不一会,秦八角得了银钱到店里找到秦小猪,二人坐下吃饭,她们只吃了一小会,便已经有好些人鬼鬼祟祟在门口探过头了。
秦八角常一人孤身行走,向来警醒,注意到有人窥视,便不动声色地告知秦小猪。秦小猪留心看了,认识是镇上逗弄过她的无赖们,心里也是奇怪。
那无赖被秦小猪看个正着,避无可避,索性光棍地腆着脸凑到桌前,作揖道:“好一阵不见,小秦姐可还好。刚才倒不是有心冒犯,我等实是受了席驴儿席姐儿和席家村众人托付,四下寻访你的消息。听人说你到了镇上,又有小二姐来通知,因我等几个与你最熟,便来察看一二。”
又回头对秦八角熟络道:“这位姐姐瞧着颇有几分面善,却不记得是哪里见过。”
秦小猪此刻正满身心都是人间正能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