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梅忆起王金鸿家的资料,知道她是陈王妃的心腹,提起精神问道:“这样的事儿,以前可有先例?王妃是怎么处置的?”
王金鸿家的笑道:“这一两年来并没有,奴婢也不记得了,郡主酌情处置也就是了。”
楚玉梅笑道:“我要看例子,你就去拿了来,别说一两年没有,就是十年没有,那也给我翻出十一年前的来,怎么这会子倒是要你来教我怎么处置了不成?”
昨天陈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明月在傍晚的时候,找到王金鸿家的,说陈王妃被姜欣、楚玉梅气病后,楚王爷作为陈王妃的夫君,不仅不帮她出头,还让人吩咐陈王妃把管家大权交给楚玉梅。陈王妃得知楚王爷的意思后,病情更是重了几分,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了。
王金鸿家的听完后,即心疼自己的老主子,又担心自己一家人未来的前途。
明月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告诉她,给陈王妃看病的大夫说,陈王妃的病就是因为一口气堵在心里,只要把这口气出了,身体自然也就好了。
如果这口气不出,陈王妃要是万一有个好歹,她们这些依附于陈王妃生存的人,到那时,肯定落不着什么好。
王金鸿家的深以为然。
明月又给她出主意说,只要她想办法能让郡主在第一天掌家的时候出个大丑,让那些管事们不服楚玉梅。陈王妃的病就一定会好的。
楚玉梅的性格王金鸿家的也打听过,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个好性儿的,不是严厉的人,所以就答应了明月的要求。
可是现在看来。怎么这位大小姐的性格好像和打听来的并不相符啊!
王金鸿家的心里打鼓,忙道:“奴婢不敢,只奴婢想着,这以前虽也有赌钱会局的事,那也和如今的只怕不大一样。想来没什么用了。”
楚玉梅皱皱眉头:“想来?”
遂不再理睬王金鸿家的,把她晾在原地,扬声道:“还有人有事吗?”
下面低着头伸长耳朵的管事们互相瞅瞅,排好队,规规矩矩的一一上前回禀。
王金鸿家的见楚玉梅说了这样两个字就没下文了,一时紫涨了脸。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无地自容,愣了好一会儿,才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等把有事的管事打发的差不多了。楚玉梅才道:“内院大管事姚妈妈在吗?”
人群里一位四十左右,面皮白净,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婆子站出来,恭声道:“奴婢在。”
楚玉梅道:“我要往日里王妃处置人的例子看一看,你去给我找过来。”说着又笑一笑:“别的人我也叫不动,只有叫你了。”
这话说的重了,姚妈妈忙赔笑道:“郡主说哪里话来,郡主要使唤谁。哪有个使不动的,王金鸿家的不过一时轻慢,她如今已经悟了。档子已经取了来,在外面等着呢。”
“一时轻慢?”楚玉梅道:“我还当那些人里头有她什么要紧的人,怕我罚了谁去呢。叫她进来吧。”
陈翠花的忙捧着档子进来,郑明珠先不看档子,只是说:“妈妈是办老了事的,今儿事情办的不妥当。我也罢了,还当面驳我的话。平日里你在王妃跟前也是这样伺候的不成?或是打量我第一回理事儿,不当一回事?”
王金鸿家的一头汗跪在楚玉梅跟前:“奴婢不敢。”
楚玉梅道:“妈妈是伺候过王妃的。自然是有脸面,不服我也是有的,这一遭先且记下,以后再有,可没这么轻省了。”
王金鸿家的舒了一口气,忙磕头谢恩。
楚玉梅翻开档子看了看,找到往年的旧例:“照着王妃处置的例,坐庄的打二十板子,罚到后头
浣洗处去,其他参与赌博的都罚一个月月例,赌资没收充公。”
王金鸿家的犹豫了一会儿,期期艾艾的道:“坐庄的是邓贵家的,她是王爷奶娘的小儿媳,
郡主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原来如此,楚玉梅要笑不笑的瞅了眼王金鸿家的。
不过,王金鸿家的能在最后提醒一声,看来还不算是糊涂的。
宋慈听到是楚王爷奶娘的儿媳坐的庄,想了想,站起身道:“郡主,你看,是不是少打几板子......”
楚玉梅和颜悦色的摆摆手道:“既然是父王奶娘家的人,自然要更小心谨慎些才是,没得倒先不守规矩起来,如今外头说不得都瞧着她呢,越发不能饶。”
王金鸿家的只得出去吩咐了。
没多一会儿,就听到外面邓贵家的尖声叫道:“放开我,我要见郡主!我不信郡主这样狠心,我家婆婆奶大王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竟然翻脸不认人了不成。”
姚妈妈在一旁听着越来越不像话,忙赶出去叫人堵了嘴拖了出去。
回头进来对楚玉梅笑道:“郡主别生气,这些奴才,原是有些脸面,如今只是打量郡主年小好性儿,便放肆些,若是换了王妃来,也是一样的处置。”
在王府里伺候了这么久,看楚玉梅刚刚理事的手段和派头,姚妈妈算是看清楚了,这位郡主大小姐平日里看着好性儿,遇了事可不是个软弱好欺的。
楚玉梅自然也明白,邓贵家的婆婆是父王的奶妈妈,平日里在陈王妃跟前都是有脸面的,如今自己丝毫没有留情的处置了她,只怕不能善了。
不过今天是自己第一天掌家,不知道有多少人躲在暗处想看自己的笑话,要是自己刚刚手下留情,怕是不能震慑那些老滑头。
处理完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