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幽兰拿着图纸上了床,摸到骆颖的手,将图纸郑重地塞到她的手里:“颖儿,这就是我们三家人被连累的东西再活一世之悠闲的生活!兰姨瞧你稳重、懂事又聪明,今儿个,兰姨放你手里保管。以后,我王家的仇也得靠颖儿了。兰姨,手无缚鸡之力,可恨又被那杨威骗了这些年……”
“兰姨,我们现在不都出来了么?不要伤心,过去的就让过去吧。你还年青,你总不能拿自己的一生为那短短的几年来赌气吧?他们现在正在争夺那物,短时间里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等哪一天,想起我们了,早找不着了。我等这个机会,等了两年多。兰姨,好不容易的快乐生活就要来临,你不要老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骆颖接过图纸,搂了王幽兰安慰。
两人说话,都有些含糊,怕隔墙有耳。
“可恨你义父,为什么要这么做?颖儿,在逍遥阁的逍遥山庄里,你拿那图纸给我,我就想问你,你是不是早就在怀疑你义父?”王幽兰脱了衣服,躺下去,语声悲怆,竟有些凝噎。
骆颖暗中背转身子将图纸放入随身携带的行子里,暗格空间有限,骆颖只得把银票拿了些出来放入外层。小心翼翼地锁上盒子的暗格,又小心翼翼地装上外面的锁扣,把盒子放在枕下,暗里将钥匙放进自己贴身的小口袋里。
谨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无论面对的是谁。
“兰姨,”骆颖躺下来搂着王幽兰:“早在惠城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妥。在我手臂摔伤那日,你照料了我一整天,听到你的声音,义父断定就是你。后来他向我借银两买衣服,我看他神色间有懊恼和羞愤之色,他又说可以给我一千两白银的报酬。当时,我就觉得疑惑,一个大侠,既然有一千两白银的财产,为何又混迹于乞丐中三年?
与你见面时,我看他对你的感情不像是假的,才放下心来让他在你的身边出没。
第二次起疑心是在买陶然居的时候。三万两,在惠城,又不是荒山野岭,那么大的庄院,岂是三万两能轻易买得下来的?一城之主又凭什么将那么大一座庄院卖给一个不明身份的外地人?
所以,能让城主作决定的人,肯定官职不小。在我所察觉的会对我们三家人不利的,除了杨威、逍遥阁,还有就是太子了。太子为了得到藏宝的秘密,竟然要娶我这样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小丫头,不可疑吗?
我首先排除了风。他并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我的事,再说他是江湖人;其次,排除杨威,如果他知道义父的踪迹,肯定得马上早把他抓住,我们也肯定逃不出来了。
所以,与义父有关的应该是太子。太子与杨威在朝堂上是对立的,这一点,逍遥阁阁主风早告诉过我,义父有与太子合作的动机。
在惠城时,我早就备下图纸,想让他们去争去夺,我好有机会带你离开他们的视线,安安稳稳地过我们的日子。幸运的是,我猜他们要抢的是藏宝图,还果然是。
只是没想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还是让兰姨在我离开后受到了……受到了连累。幸好风把你救出来了。他的意图肯定也与藏宝图有关,只是,他这么做……”
骆颖一口气说这么多,正琢磨着风的行为时,忽然感觉身旁的王幽兰有些异样,便住了口。
王幽兰捂着嘴无声地哭泣,那浓烈的悲伤在心里一阵阵翻滚、搅动、膨胀,腹部随之剧烈起伏,心口如刀在割像针在扎。终于,悲伤像绝堤的水奔涌而出,王幽兰终于哭出声来!
寂静的夜里,骆颖沉默着,她让王幽兰一次发泄个够,发泄完了,心里就轻松了。
一柱香后,王幽兰的情绪才有所平静。骆颖起床给王幽兰打了水拿了布巾,让她洗漱。
“颖儿,别着凉了,快进来。”王幽兰看着那小人儿懂事地照顾她,心里又想起了自己曾经流产的事,几分心酸几分庆幸。
“好的傲世九重天。兰姨,你看,我穿了外衣呢,不冷。”骆颖笑嘻嘻地跳上床,手一甩,没系扣的衣服滑落,钻进了被窝。
王幽兰把骆颖冰冷的手揣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脚去温暖那冰冷的信。
温暖,再次在骆颖的心底升起,如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
“兰姨,明天,我让馨儿、影儿去置办被褥等用品,还有你们吃的用的。”骆颖的小嘴凑近王幽兰的耳边轻轻地说。
那小嘴软软的,似还带着奶香味,王幽兰又把骆颖搂紧了些:“你要去哪儿?”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陪着你。过几天,我和馨儿、影儿去一趟柳都,接她们的父母亲人来此安居。你和青竹小心些,没事不要出去,我们很快就回来。”
王幽兰皱了眉,捏紧了骆颖的小手:“颖儿,我看你的那两个丫鬟不简单,你以后还要带在身边?”
“没事的,兰姨,人心的本质都是善良的。她们的亲人处境并不好,把他们接到这里来,自足自给,没有烦劳隐忧,有尊严地活着,这应该是他们想要的吧。那两丫头很精明,我想培养她们以后做大事。所谓做大事不拘汹,我又何必老是纠结她们的过去呢?”骆颖静静地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兰姨,好困,睡吧。我相信义父也肯定有他的苦衷的。”
王幽兰不再说话,石铁的举动,让她觉得,谁在她的眼里都有了嫌疑。怀里的小人儿已经熟睡,看向她放藏宝图的地方,虽然黑夜里不清楚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