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啊,你想开点,狗蛋没了,你还有秋菊和冬梅呢,别哭坏了身子。”刘旺弟在一旁劝道,她想着你要是哭坏了身体,家里的活谁干。
何楔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若不是她让公婆把他们辛苦在尤诺家帮工的钱都收去,她的孩子怎么会没有钱看病,此刻她怨恨着眼前这个一脸横肉的女人,更怨恨自己的丈夫的愚孝,明明家中两老心里只有大哥一家,什么好吃好喝都紧着他们家几口吃,把他们一家当苦力也就算了,今天她哭着求着让两老借点钱给她,给孩子看病,两老人非但不给,还骂她是扫把星,说孩子要是活不了,就是她客死的。可她的相公只是在一旁看着,不作声,像个死人一样。那一刻她的心死了,真的死了,她想着如果狗蛋活不了,她就会跟着一起去的,只是可怜了她两个女儿。
“楔,楔,这是怎么了?”刘春花冲进房,就看见何楔抱着狗蛋的身体呆呆的坐着。目光呆滞,好似没有灵魂般。
尤诺看着一家几口哭的红红的眼睛,何楔的两个女儿面黄肌瘦,跟前世尤诺在电视上看到的非洲难民差不多,只是没那么黑罢了,两人围在何楔身边,扯着她的衣服,嘴里叫喊着娘,娘。可何楔没有任何反应,两姊妹眼睛里写满了害怕和恐惧。而何楔的丈夫赵二柱坐在一旁,呆呆的压抑的哭着。
“楔嫂子,把狗蛋给我看看。”以前她可以漠视人的生死,可现在她只想救活那个在何楔手里骨瘦如柴的孝。
“是啊,楔,快把狗蛋给尤诺看看,我的病就是她治好的。”刘春花叫道。
“真的吗,真的吗,妹子你可以治好我们家狗蛋的病吗?”何春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眼睛里也有些光彩。
尤诺不说话,她知道现在做比说有用得多。她先是摸了摸狗蛋的额头,很烫,然后她从口袋拿出一颗药丸,放进了狗蛋的嘴里。药丸是用千年人参和他身上结的果子做成的,据他说这药除了已死之人,其他病痛都可以搞定。
“楔嫂子,家里有酒么?”
“酒?要酒做什么?”刘春花疑惑的问。
“发高烧的孝,用酒擦身体,可以很快退烧。”在前世,这似乎是个常识。
“我去弄,我马上就去弄。”赵二柱有些激动的往外跑去。
赵二柱回来后,尤诺用毛巾蘸着酒,有些用力的擦拭狗蛋的身体,大约忙活了十几分钟,尤诺替狗蛋穿好衣服,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不那么烫了,也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用酒擦身体起了作用,总之狗蛋的呼吸算是慢慢平稳下来了。
“楔嫂子,二柱大哥,狗蛋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不过孩子身体很虚弱,醒来后最好给他吃些白米粥,熬的希些。最近也不要吃什么荤腥的东西。”总算是没有问题了,她也松了口气。
“妹子,这就好了么?”刘春花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伸手摸了摸狗蛋的额头。“楔,狗蛋的头真的没那么烫了,你快来看看。”
何楔和赵二柱连忙摸了摸狗蛋的额头,发现真的没有那么烫了,两人喜极而泣,何楔转过身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妹子,谢谢你,谢谢你。”她用力的磕着头,似乎要把地面磕穿了,才能表达她的感激之情。赵二柱见此,也跪在尤诺面前,两孩子也一起跟着跪下。
尤诺被眼前的一家人弄的不知多措。前世她是个杀手,为了自己的命,要了许多人的命,每次杀完人后,她都会到那个被杀的人墓前祭拜,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她想也许是为了减轻自己良心上的负担。直到她在执行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那个男人跪在地上哀求着,让她放了他的妻女,那种期冀又绝望的眼神,似乎在凌迟着她的身体和心灵的每一处,那一刻她幡然醒悟,她为了自己这条根本就没有人在乎的命,杀了很多人,毁了很多人的家庭,也毁了很多希望。最终她放了他们一家人,在他们千恩万谢中,她独自一人离开,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败。现在看到跪在地上对她千恩万谢的一家人,那因良心谴责而夜不能寐的夜晚,也许可以离她远去了,她尤诺的这双手,也可以救人,她再不是那个满手沾满他人鲜血的杀手了,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的知道,前世的事情,真的已经离她远去了,这一刻,才是她真正的重生。
“你们都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这样要如何能受的起。”尤诺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扶起来。
“妹子,你可真是神医啊,你能不能帮我也看看,我最近老是腰腿痛,可折磨死我了。”一直站在一边的刘旺弟,看到尤诺的救活了刚刚还只剩一口气的狗蛋,心里是又惊讶又羡慕,她没想到这个满脸胎记的丑八怪居然还会医术。
“不好意思,旺弟嫂子,我也是误打误撞才把狗蛋治好的,你这腰腿痛的毛补是请大夫给你看看才好,不过依我看,嫂子还是少吃点,多运动运动,说不定你这毛病也就不药而愈了。”她对这个女人是真没什么好印象。
“你,你,我告诉你,不要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了染坊,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一个大姑娘大着个肚子跑到我们村,又买地又盖房子,肯定是偷了钱偷跑出来的,我告诉你我要去吿官,哼哼,告诉你,我弟弟可是在衙门里干活的,到时候有你好看的。”她插双手叉腰,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人看了,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