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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锦如这才仔细打量起百合的面容来,她面如满月,下颌丰满,确实是富贵之态,但眸若青莲,却又自带一种难以言喻的出尘风姿,她的嘴唇娇小圆润,倒是修饰得整个面容显得格外清纯年轻,在鼻梁上有一颗不起眼的小痣,明明是雪肌上的多余之物,让人望去,却又觉得是锦上添花,恰到好处。
她长得不算惊艳,却有一种让人过不不忘的感觉。
这样的女人,又如何不会在男人心里留下痕迹?
说不出是什么复杂的感觉,方锦如愣了一会儿神。直到百合又问了一遍,方锦如才回过神来道:“她还好。”
百合缓缓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半空,仿佛在缅怀什么,那下午的阳光就从西面斜斜地落在她的头发上,镀得她的发色变成了金棕,露着的一只小耳在外,耳廓似透明的一般,因方锦如离得近,耳缘处尚能看到有细细短短、半透明的少女般的绒毛,整个人多了一种处子的单纯之意,和方锦如原本对她的想象产生了巨大的差异。
在方锦如心中,虽然她的名字叫做百合,可毕竟也是以前在大舞厅唱歌的歌女,本以为会像是蔷薇那样的女子,有些洒脱甚至泼辣,又带着些八面玲珑的狡黠,可是此时见到的百合,却人如其名,淡雅芬芳,虽然方锦如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当了将军夫人之后的改观,但是此刻,和她聊天的时候,只觉得像是听到悠远的曲调徐徐而弱弱地传来,让人心思也沉下来,像是坐在河水两岸。静静看时光流逝。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百合才又低声道:“我听说二少是因为一个女人而死,那个女人……是你么?”
方锦如身子一僵,微微点了点头。
百合竟轻笑了一声,又肃然喃喃道:“想不到,想不到……”
方锦如道:“卢太太,恕我冒昧,你和二少……”
“你只怕也是误会了。”百合打断了她的话,淡淡睨了一眼她道,“这故事说来话长。你有耐心听么?”
方锦如点点头。
百合吸了口气,缓缓说道:“那座城池,如今于我而言。都是悲伤的回忆。小时候被亲戚抛弃,送到落子馆跟了师傅唱戏,师傅死后,老板相待甚差,有一次我又犯了错。那老板打得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挣扎跑到街上,老板却又追出来打,恰好有位贵妇人的汽车经过,派司机下车来拦住了老板,我才没被活活打死。”
“那贵妇人就是郭夫人?”
“不错。”百合目光向着一旁。似在回忆,“后来她将我从落子馆里接出来,让我到她儿子的歌厅唱歌。我有唱戏的底子,很快就得心应手、游刃有余,成了歌厅里的新星。可是,枪打出头鸟,歌厅里的其他姐妹看不过我出风头。便想法设法地排挤我,不禁一起撺掇安排我在非黄金时间上台。还整日弄坏、弄脏我的演出服,或者用其他的方法整蛊我,我都忍了下来,后来有一次,我错拿了一个姐姐的纱巾,她发现了,就在后台走廊里掌掴我,我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我说话,因为有传言说,这女人是大少的女人,谁也惹不起……”
“大少?”
“是的,就是二少的哥哥,就在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他。”百合的淡然的眼神中陡然有了光彩,像是有星辰落了进去一般,“我被打得昏头转向,扶着走廊的墙壁一动不能动,那女人却不依不饶,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踢我。这时候,有个男人走了过来,将她拉到一旁,那女人转头见了那男子,却突然像是从饿狼变成了小羊羔,百依百顺,万千柔情,周围的人都变得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嘴里喊着:‘大少。’声音此起彼伏。我抬头向那男子望去,一瞬竟有些失神。他长得是我此生见过最美好的男子,那么英俊、那么潇洒。他低头望着我,在冷厉的神情中我竟产生了一丝温柔的错觉。他抓着我的手腕,将我拉起来,轻轻问我:‘还好吗?’,我知道他的身份,只得唯唯诺诺点头,他轻轻笑了一下,道:‘跟我来。’说着,就拉着我的手腕,带我到了化妆间,我的化妆台只在一个角落里,他却将我按在台柱子的化妆台上,笑道:‘以后你就在这里,谁也不敢动你。你明白吗?’其实我并不是很明白,但我那时也不知道是被打懵了还是心里惧怕他,下意识地回答道:‘我明白。’”
方锦如沉默地看着百合的表情,她像是突然陷入初恋的少女一般,脸上露着显而易见的美好情怀,目光温柔如水,不由地让人沉溺动容。想及大少早已逝去,方锦如不禁为她感到悲哀。
百合并没有留意方锦如脸上的悲天悯人,只自顾自地说着:“他是那样厉害的人呵。从那天起,歌厅里再没有一个人敢对我不敬,甚至连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之前掌掴我的女人,只能用角落里的化妆台,我为人和善,自然比为人傲慢的她更受欢迎,慢慢地,姐妹都围绕着我,她备受冷落,后来有天就消失了。我成了歌厅的台柱子,名声慢慢传了出去,每天为了来听我唱歌的公子贵客络绎不绝,向我示好的也很多,但是我一个也看不上,那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便是大少,只有他偶尔的出现,才能照亮我昏暗的生活,看到他的笑容,仿佛就是世间最幸福的事……幸得上天怜惜我的一片赤诚,大少终于接纳了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