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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复春脸色红润,光泽熠熠,黑礼服白衬衣映衬,更显得面容精致。他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优美,一如在戏台上一般。
“方小姐何必自谦。”罗复春唇角曲线好看,“如今在郑副都统心里,这城里女子之中,能出方小姐其右的恐怕没有人。”
方锦如斜睨着他道:“那又如何?”
“方小姐,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么?某人连儿子的身世都能隐瞒,对孩子都能施以阴谋,难道你还能相信她,一心为她做事么?”
“呵,罗老板的意思不会是……想拉拢我吧?”
“正有此意。”
方锦如轻笑一声,道:“莫不是我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不知是我失忆了还是罗老板您失忆了,我怎么记得,这其中的恩恩怨怨,远不止三言两语这么简单呢!”
罗复春神色一滞,脸上尴尬之色转瞬即逝,挥了挥手,仿佛在台上甩了甩水袖。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有些事情,方小姐何必记得这么真切呢?”
方锦如冷笑一声:“既然都不过过眼云烟,罗老板又何必让我卷入什么政局?大事上我不想过问,我这人计较得很,关乎我个人的小事,我可是念念不忘呢!”
言辞说到最后,已带着极端讥讽。
罗复春站起身来,走到方锦如身旁坐下,衣间袖底隐约带了女子般的淡雅香气。他闲适地靠了椅背,眯眼望着方锦如。
他知道二少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虽然方锦如在公众场合曾经一度表态二少没有死,但是在外人看来。却都是帮助郭夫人稳住城中黑道局面的行为,一旦二少死亡的消息大规模传播开来,那么势必引起更大的混乱。如今的郭夫人刚刚上位,位子并没有坐得很稳,虽正是其他势力反扑的大好时机,但是郭夫人很英明地联合了东系中的独立军阀卢督军、关东悍匪杨大龙,这两股强大力量都不容小觑,更何况二少的力量是不是真的消亡了还尚未可知,因此多方势力尚在观察阶段,都暗中窥探。伺机待发。
而方锦如此时说起的“个人小事”,换言之等于秋后算账。过往中的积累的恩怨很多,本就不可能一笔勾销。更何况许多恩怨都牵扯生死!记忆中存了这样的仇,又如何能视而不见?
罗复春知道自己的任务很艰巨,他从黄四爷处接到了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条如何艰难的路。但是这条路的阻碍也便是这条路的出口,那便是二少。
唯有从二少这个由头入手。才可能引起方锦如的兴趣,才可能重建与方锦如的关系。
罗复春从很久以前就提醒过黄四爷要注意方锦如这个人物,可惜黄四爷都没有在意,如今结下了这么不少梁子,却又因为看中了方锦如手里的资源,而想亡羊补牢。只怕为时太晚。
罗复春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依旧淡淡笑道:“政局是个什么东西?其实我也搞不懂的。我只知道。像我这样唱戏的人,唱得再好,也需要个班子撑着,你说是不是?譬如说黄四爷是何许人物?名门之后!清帝在位时便已晋升至高阶官吏,之后历经江山更替。王旗易色,多少叱咤人物匆匆登台草草落寇。能始终屹立不倒的人物没有几个。这黄四爷却是一路披荆斩棘,走到现在,在城里德高望重,若说起这岿然的靠山,一顶一的要算这黄四爷。即便是二少,也和黄四爷不能相比呀!”
方锦如媚眼瞥了他,不屑反问:“是么?”
“那是自然!单看咱城里这风云变幻,就是个小天下,又有几人能稳坐钓鱼台?你看,如今这两派,南北之争,打得你死我活,为的还不是个‘利’字?我知道方小姐超脱,可是再超脱,也离不开这尘世不是?在这尘世中,又怎么能离得开争名夺利?方小姐可不要想得太天真,方小姐做的是开门生意,这天下事,必会影响城中事,这城中事,也必会影响你的家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唇亡齿寒的道理,方小姐不会不明白。”
“笑话!”方锦如忍不住笑出声来,“日本人仗着东系军阀靠山,为所欲为,甚至与我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若我还是不识抬举,再卑躬屈膝地去抱亲日军阀的大腿,我岂不是病得不轻!”
“方小姐素来不喜日本人,这我知道,可是你以为这天下事,只有日本人在里面搅局吗?难道与国军是孤立无援的么?我想方小姐应该很明白,国军一派受英美庇护,现在趁着亲日派落下下风,出兵声称武力统一全国。若是真能组建新内阁,那么新内阁由还不是等于由英美派系重新掌权?这里面的事,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方锦如哈哈冷笑,道:“我是生意人,你这番苦心言辞,到底是相中了我手里的什么东西?”
罗复春见方锦如态度转缓,心头一喜,道:“方小姐果然是爽快之人!黄四爷这边是敬仰方小姐,觉得方小姐是巾帼英雄,若是能与方小姐一起为国效力,也是他老人家的平生夙愿。只可惜他年事已高,许多事情不再能亲力亲为,知道方小姐在做一种神秘的干粮军备,他只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了……”
方锦如心中微愕,自己在工厂里研制“压缩干粮”的事情,知道的人为数不多,难道是这些人中有人走漏了风声?
不过即便是走漏了风声方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