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廖府,方锦如搀扶着黄嘉嘉下了车,有一个小弟已经快步撒开脚步向着屋内跑去通报消息。
这时候,方锦如旁边一个小弟低声问道:“方小姐,您受伤了么?我看您的脸……”
黄嘉嘉闻言也转头望去,这在阳光下一看,却也是吃了一惊:“你的脸怎么了?”
方锦如用手碰了碰脸颊,疼得不由地发出嘶地一声,那加藤的手还真重,这脸看来是肿得厉害了。
“方小姐……有人打你了么?”问话的小弟又询问了一声,语音有些怯怯。
方锦如故意板了脸:“是啊,要是你们再晚点鸣笛,这时候的我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啊?”那小弟吓得满色煞白,忙低头哈腰地认错道,“方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方锦如扑哧一笑,道:“看把你吓的,是我们约好的时间,是我叫你们在我进去过多长时间鸣笛的,又怎么会怪你呢,只是我没想到晚了这么一会儿,发生了这么多变故罢了,索性只是小伤。”
那小弟额头已经冷汗涔涔,再不敢多说多话。
这时候,那小弟却已经又快步跑了回来,道:“方小姐,廖大哥去了郭夫人府上,不在家。”
方锦如点点头,边扶着黄嘉嘉向屋内走:“先请廖太太去休息,还有,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黄嘉嘉的眼神有些失落,毕竟在这死里逃生的时刻,还是希望见到自己的丈夫的。
方锦如又对他说道:“对了,赶紧把这消息告诉廖大哥,把他找回来。”
那小弟眼神闪烁,支吾道:“方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郭夫人的电话……”
“怎么了?”见他吞吞吐吐,方锦如十分奇怪,“电话怎么了?”
“电话打不通,不知道怎么回事。”
难道后院起火了?郭夫人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方锦如不由地心里一紧,对身边几人吩咐了两句,让他们好好照顾黄嘉嘉,而自己风风火火地上了车,急忙驱车回去。
可是越着急,却越遇上事情。
半路的时候。发起游行的群众将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车子根本没法前行,像是沉在海底淤泥里的秤砣一般。而想要往回退的时候,后面却又塞上了汽车。
方锦如耐着性子在车里等了片刻,却仍不见堵车的长龙有点滴蠕动,而天色却突然不那么明媚,慢慢从天边飘下雪花来。很快就在地上铺了一层白色。
方锦如实在等不下去,打开车门下了车,忙有小弟跟了上去,持着毛呢斗篷追上去,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上,方锦如自己系上了绦带。站在车侧瞭望了一下,对身边人道:“我等不及,我打洋车走了。”
一个小弟点点头。对周围人耳语两句,安排车上的司机等着道路疏通了开车回去,而其他人都跟着方锦如走。
眨眼工夫已经有小弟唤来了洋车,方锦如坐了上去,忙有小弟脱下外套披在方锦如的腿上。方锦如没有心思和他们多说,心里只想着郭夫人家里的事。就挥手让车夫快走。
而其他人便也打了车跟在后面。
到了郭夫人的公馆外围,远远地就看到门外许多兄弟将整个公馆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有个平日里送蔬果的老伯在门口一个劲地说好话。
方锦如让车夫停了车,下去问一个那看守的一个手下人说:“怎么回事?”
那手下还未及回答,老伯已经认出了方锦如,忙鞠躬道:“方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大雪天的,难道让我这老汉吃不上饭吗?我这蔬菜水果还是新鲜呐!可是小兄弟们都跟戒严了似的,不让我进去呐!”
那手下忙对方锦如说道:“方小姐,这……我没法说,您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那小弟说话的时候,身上抑制不住地激动之意。
方锦如越来越纳闷,叫手下给了老伯钱,把蔬果接下,进了大门。
院中显得格外宁静,颗颗青松上点缀了皑皑白雪,煞是好看。
方锦如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屋前,开门的小弟脸上放着光,似身子也在发抖,见方锦如到来,语音中也似有抑制不住的兴奋,一个劲喊道:“方小姐,方小姐……”可是声音又很压抑,似有人已经交代他不能多说。
方锦如更疑惑了,走进屋去,轻轻弹了弹肩头的残雪,刚想要找到廖青峰和郭夫人问个清楚,却迎面见到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背影站在红木花架旁,似在望着空荡荡的花盆出神。
那屋顶豪华水晶灯光铺洒下来,落在那人肩头,竟像是有流光萦绕在周身。
这身影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一霎间,分不清是迷梦还是真实!
方锦如一行人都呆住了。
方锦如更甚,几乎停止了呼吸!就怔怔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那身影,仿佛再一动弹,就会像是吓跑花间的蝴蝶,将那身影吓跑似的。
而那伟岸身姿,似也终于听到门口的动静,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漫不经心地抬眸观看。
一时间,那刚毅非凡的英俊面容在光下目眩神迷,那如雕刻一般的五官在端正中透着几分邪气,那优雅得体的着装,穿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完美无敌身材,透着深沉内敛的风度……
天呐!
真的是他!
方锦如觉得灵魂都出鞘了!
分不清天地万物,一切都陷入漆黑了,只有他,只有他的周身才有一抹光亮!
是兆苍!是兆苍!
他回来了!他没死!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