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贤态度坚决,他表示一定要亲自送她回去王府,理由是为了不殃及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宋大猛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妥协。因为昨夜无意间瞧见的那一幕,她已经不如原来那般精神,但到底四贤是无辜的,他一家老小亦是无辜的,若是她不见的事情传到皇上耳里,到时候恐怕是要连累到他。
做人不能不知感恩,这个道理不用说她也是懂的。不过这四贤的家在哪?所谓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又究竟有些什么人?
这些她自然是不清楚的,四贤急着送她回城,她也不便多问。只知从桃花林里出来经过桃花村的时候,偶遇见几位疑是桃花村的村民,见着他时都十分亲切地称呼他一声“冷公子”。
四贤考虑得很周到,在进城门口之前,他给她穿上大妈穿的衣物,再在她嘴边点了一个大黑痣,十分顺利的进了城,没有引起城门守卫们的注意。再一起从后门溜进王府里面,她换衣服的柴房里,这才把原来的白衣换上了身。
“好好养心情。”四贤临走的时候竟打趣她说,“宋姑娘,你看你我此时都穿着白衣,你若不排斥我,等你心情好了以后,我再来见你,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在一起培养感情,你看如何?”
宋大猛心里还想着沈傲,纵使这四贤姿容再绝色,这个时候她的心岂会分?几句话她大概就只模模糊糊听见前面几个字,然后便耷拉着脑袋一脸丧家之犬的模样。
“真傻。”
目送着宋大猛离去的背影,四贤只觉着这一切都很好笑。
……
回到王府时,正好是大清早,约莫卯时左右的样子。
天边绽放着一丝丝浅黄的光,微微弱弱照进闲王府,给闲王府更增添了一丝触及不到的朦胧感。
宋大猛没有回房,她如今心情糟糕透了,压抑得很,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闲王爷,那个见着她就只会骂她“粗俗虚荣的臭女人”的残王。
……
房门被人推开。
“王爷,奴婢在引花亭瞧见王妃了。”有个丫鬟进来了,见闲王此时正由着流云与千山伺候着起床更衣,连低下眉头,继续说道,“方才奴婢去厨房瞧瞧有没有做好您的早膳,去时在引花亭的廊道上瞧见了王妃,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奴婢唤了她好一会都没个反应,就只好过来禀告给王爷您。”
闲王此时刚好坐到轮椅上,听见过来的丫鬟的话语,面具下什么表情也没有,只听他淡淡地说:“本王知道了,你去忙你的。”
“是,王爷。”丫鬟退了下去。流云担心地说,“王爷,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必。”闲王冷言,不屑,“那个女人一夜未归,多半是已经成功出墙。本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爱怎样就怎样,与本王无关。”
“王爷……”千山欲言又止,其实他只是想纠正王爷的一句话。流云亦是忍着,十分顺从,“……属下明白。”
二人对视一眼,便由千山推着轮椅向外面走去。此时早膳已摆上了桌,闲王优哉游哉地前去偏厅,再优哉游哉地用着早膳,期间有好几个丫鬟过来禀告在引花亭瞧见王妃的事儿,闲王却是一听就怒,到最后直接对那些丫鬟低吼:“一大清早别再把宋大猛的名字抬出来恶心本王!全都滚!”
后来,再也没人敢过来回禀。
在王府当差了一个月以上的下人和丫鬟都再清楚不过,这闲王爷虽手残脚残,明明长相奇丑生活也不能自理,但他脾气却怪异得很。他本就脾气坏着,自从王妃嫁进府里,就变得更难伺候。
整个闲王府,怕是除了流云、千山与管家便再无人敢多说一句话。
当所有人都闭紧嘴巴,以为王爷肯定不会去引花亭见见王妃时,用完膳后,闲王的话却叫人大跌眼镜,“来人。”
“小的在。”
“宋大猛此时还在引花亭吗?”
“是的,王爷,王妃她一直都在引花亭里。”下人战战兢兢地回着话,生怕一个字不小心说错,“拒几个丫鬟们说,王妃一直坐在那里不曾挪过一丝。”
“居然还在。”闲王眯起眸子,冷毅的眉形此刻弯了弯,他抬了抬下巴,吩咐身旁的人,“是时候找红杏算账了。”
千山与流云自然是知道王爷口中的“红杏”是谁,只是对王爷突然来的转变,心下不免增添一丝怀疑。其他人也是很是诧异,王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
引花亭内的石桌旁,宋大猛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与前次那种思念的心情不同的是,如今她满心都是压抑与心慌。她双手紧抱着双腿,一张小脸因为痛苦而深深埋进腿间。
谁来到身边,她也浑然不知,即便是闲王。
流云和千山将闲王推到引花亭内,便在闲王的示意下离开。闲王坐在轮椅上,见宋大猛一点不知他已来,有些微怒:“宋大猛,昨天夜里你去哪了?连王府都不回,本王说过吧,纵然本王不承认你是本王的王妃,但你始终都是我闲王府的人!你居然胆大到夜不归宿,真是太放肆了!说,谁给你这个胆的!”
声音这么大,态度这么差,不可能听不到。
在自己的意念里魂游着的宋大猛先是惊了一下,她虽然听见闲王的话,却是没有抬头。如今对她而言,什么都不再重要,闲王如何说她,她也是无所谓了。
“宋大猛!本王说话你听见了吧!”闲王见状,急了,“你居然敢无视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