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聂婆子俩人分析,这是孙子一辈子的大事,要娶个心术不正的,整天糟心事儿不断,能坏三辈人。
“我估摸着,孙子这两年不让说,那家女娃儿肯定没多大!”聂里正沉吟。
“没多大的女娃儿,那也到了年岁,也该说亲了啊!”聂婆子担忧道,“要是让别人抢了先,孙子到时候可咋办!?咱总不能去坏人家的亲事啊!”
聂里正被她说的心里也有些担忧了,想了想,起身去找聂子川说话。
“大丈夫何患无妻!既然他不急,那就再等等!”聂子川直接回了他一句。
聂里正让他等农忙聂深回来,套套孙子的话,“要真够得上的,咱们也好早早去提亲,把亲事定下,也吃个定心丸!”孙子真要是看上了世家的小姐,想要达成心愿,还是得靠大郎。
“好!回来我问他!”聂子川笑着应下。
送走了聂里正,云朵也跟着愁,“一个娃儿都这么操心,以后咱们俩娃儿可得操心碎了!小时候愁长大,长大一点愁教养,再大愁亲事,愁前途,成家立业了,又接着愁孙子了。”
聂子川看着她轻笑,“咱们孩子不用愁,直接挑好的!”
云朵白他一眼,“就算招人稀罕的,那也得愁挑哪个!”
“喜欢哪个,让他们自己去搞定!”聂子川拉住她的手,心里想着,给俩娃儿喂辅食断奶的事儿。
天一厘厘热起来,田里的麦子也由青变黄。
又是一年农忙季。
各家都开始打场,割麦子。
花石沟的人家基本都在白石村和小顾寨村盖好了新家,就等着收了麦子搬离花石沟了。
云家没种地,春上的时候买了几十亩地,也都佃出去了,只用收租子就行。柿子园挪到小顾寨村,屋子一盖好,姜丽锦就让搬走,搬到五月里都没搬。
新屋子里没有相衬的家具,而且乔迁还得摆酒,她还没跟俩出了门子的闺女说添陪啥东西。要是添陪的东西少,摆酒来的人多,那得亏一回大的。
赶到农忙摆酒,李航是来不了了。
去岁大雪,麦子冻死了大片,收成损了不少。益州一带几乎颗粒无收,衡州府还要调粮过去。李航从早先就在忙这个事情。
这个时候,松阳县又来了信儿,老家出事儿了。家里的生意被套进去了,田产押进去,连祖宅都快保不住了。让李航想办法筹银子救急。
李航的俸禄本就微薄,家里花用的银子都有些是云英出的,他哪有银子送回去救急!?
云英也着急,“要不…我把铺子盘出去,银子先拿回去救急?”
“不行!那铺子是你的陪嫁,家里情况还不清楚,怎能让你变卖陪嫁!?”李家在松阳县也住了好几辈,从他为官,在乡里也很得脸,他是有点不太相信家产转眼全落空了。大哥也是个聪敏的人,不可能不管不顾,把田产连同祖宅都套进去。除非是有人故意做套,可他们家在松阳县一向礼仪待人,也没有和哪家有深仇大恨的。
但家里的事情也不能不管。
松阳县的求救信很快又来了一封。
李航派了个随从带着一百两银子回了松阳县老家,看是啥情况。
云英只得等着消息。她手头紧了,给云家乔迁的贺礼也跟着紧了。
云朵看着又给她添了一对赏瓶,问她,“李家的情况咋样了?”这李家突然破产,到时候要是都跟来南平县,大姐的日子可没这么轻松了。
“说是家里开销大,几个娃儿也都该成家了,要花不少银子,就跟着人家做生意,想多挣些银子。结果家里的田产和祖宅都被套进去了!”云英说起,忍不住叹气。
云朵皱眉,李航大小也算是个官,她听着李家的情况,怎么像是被人整了!?在松阳县谁会下这样的手,把李家的老底儿都给整了个干净!?
“这事儿先别告诉娘,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说。”云英叮嘱她。
云朵点头,杨氏要是知道李家破产了,不是说,那是肯定要骂的。
没等杨氏知道李家破产,看到两家送的乔迁贺礼就想骂了。来送礼的多,三十桌都摆不完,结果收的全是不中用的东西。指望着能从闺女这见点好东西,结果俩人送的东西都不咋样!
尤其今年柿子园挪了,死了十几棵柿子树,开花也少了,挂果的也少了,入秋怕是收不上多少柿子了。
姜丽锦很是喜欢那些摆件,那赏瓶插上花摆出来,“这些都是好东西,婆婆不认识,看不出来价钱,觉得没用。”
“几个瓶子是个啥好东西!?能吃能喝啊!?摔碎啥都没有了!”杨氏突突弄了她几句。
“那婆婆可小心着点,这一对瓶子几十两银子都不卖的!”姜丽锦懒得跟她说那么多。
杨氏一听一对瓶子要几十两银子更气了,“花几十两银子就弄几个瓶子,要了能干啥!?还不如把银子直接给我!”
瓶子是云朵自己画出来让瓷窑烧的,没花几个钱,但胜在样式花样新颖别致。
云朵自己也给家里烧了些茶具,给云彩准备的陪嫁,和护肤品瓷瓶一瓷窑全出来了。
云彩很是喜欢那些细白瓷的器具,拿着个喝水的茶杯爱不释手。
云朵烧了不少,让聂深和杨狗儿几个自己挑自己喜欢的水杯。
“我们这些人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