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郎捏着她的手指头,黑着脸看她,“想什么呢?针都扎到手上了。”
云朵嘿嘿一笑,“我针线活儿不太好。”
聂大郎拿了红薯干,让她坐在一旁吃着玩,自己缝那被套。
被套和枕套缝好,云朵就拿了换下来的衣裳,拎着桶出去洗衣裳。
之前洗衣裳都是在井边打了水洗,井里的水,天越冷,洗着越温。
这次聂大郎却提议,“去湖边洗吧!这被套太大,在盆里拉不起来。”
云朵一想也是,木盆不小,但被套扯不开,在湖里就随便漂洗了,还不用打水换水,就跟着聂大郎拿着被套衣裳到清湖边来。
刘氏和几个媳妇儿也在湖边洗衣裳,之前都是早上洗,傍晚洗。现在天冷,家里的活儿少,众人都喜欢赶在晌午的时候,天不是很冷的时候洗。
看云朵和聂大郎过来,村里的几个媳妇儿笑着招呼云朵,挪出一个地儿,“这有石板垫着,在这边洗吧!”
云朵看是村里很好说话的一个媳妇儿,就笑着叫了声嫂子,端着木盆下来。
刘氏的眼神盯着云朵盆里的被套,口气不善道,“你们又扯布做了新棉被?”
几个媳妇儿也看到了,之前挪个地儿的媳妇儿看了眼刘氏,岔开话道,“这背面倒是好看,还是新的咋就拿出来洗了?洗多了掉色就不好看了。”
另一个也说,“这背面颜色太浅了,不耐脏呢!”
云朵就笑着扯开被套解释,“这不是背面,是被套。把被子套进去,盖的时候弄脏了,不用拆洗被子,直接把被套脱下来洗干净,再套上。又干净又省事儿。你们也可以回去做一条套在被子上。”
几个媳妇儿听的稀奇,她们之前都没有想到,过来扯着被套拉开,看一侧有口,还有带子可以系上,装一条被子正好,纷纷夸赞云朵心思巧。
聂大郎下来扶了云朵一下,“这石板不稳,你小心点,仔细掉进去了。”
几个媳妇儿又笑着说聂大郎对云朵好,不过她们虽然觉得聂大郎可怜,但也羡慕他的好运气。大胆的借了银子买下云朵,结果云朵是个会挣钱的,不仅帮他挣钱还了债,还得一个这么标志能干的媳妇儿。
被无视的刘氏看的心里直冒火,想噎云朵几句,奈何那几个媳妇儿嗓门不笑,一直说说笑笑的。
云朵那被套本来就是新的,衣裳穿的也不是太脏,很快就洗完了。
几个媳妇儿还跟云朵说,她们也想回去做被套,省的脏被子,有不会的来问云朵。
云朵让她们尽管做,把洗好的衣裳装进桶里。
聂大郎拎着桶,拉她上去,临走还跟刘氏打招呼,“那边不好洗,二婶要换到这边洗吗?”
甘氏气恼刘氏,所以把衣裳都拿出来让刘氏洗,她又一心嫉恨云朵和聂大郎,才刚洗了一半。她刚才来时,那地方已经被人占了,这会看聂大郎叫她,怒哼一声,“用得着你好心!?你要真好心,就不会关门发财吃独食了。”
云朵眼里闪过厌烦,这死婆娘真是欠叫教训!
不过刘氏还是挪到这边来了。
另两个媳妇儿见她过来,忙把衣裳漂洗干净,也拾掇了走人。
刘氏自己占了一块石板,把木桶和木盆都摆在身旁占着空,在水里哧啦哧啦搓洗。
聂大郎拎着桶,和云朵并肩往回走。
刚走了不远,就听见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有什么掉进水里了。
云朵一惊,急忙扭头看,“什么东西?”
聂大郎看了眼,也惊讶道,“有人掉水里了!”
几个洗衣裳的,还有旁边没洗完的,不远处钓鱼的,都惊了,有人大喊一声,“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云朵忙端着木盆跑过去。
聂大郎紧跟在后。
“掉进去的聂二贵他媳妇儿!”之前没走远的媳妇儿就看着聂大郎和云朵道,“她看样不会游水,快找人救她吧!”
“我也不会游水……”聂大郎似是惊慌道。
云朵张着嘴看聂大郎,不会游水!?她那次跳湖里,聂大郎以为她要自杀,跳进湖里救她。看着是游的不好,但游水是肯定会的。他那会身子不好,大病初愈,是没力气。要不然她当时就能穿回家,也不会滞留到现在了。
现在刘氏掉水里了,他竟然说他不会水。
他不禁‘不会水’还不喊人,站在岸上着急的看着在水里扑腾的刘氏,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刘氏本来吃的胖,洗衣裳的地方水虽然不深,但往里面就深了,她滑倒水里,受了惊吓,就死命的挣扎,叫喊救命,扑腾着就扑腾到深水区了。
云朵看她快没力气了,遂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我二婶掉水里了!快来救命啊!”
会水的人倒是有,只是掉水里的是刘氏,是个妇人,几个男子远远的赶过来,却是不好下去救她。有人递出去个长棍,喊着让刘氏抓住,拉她上来。
云朵想跑回去叫聂二贵来,聂大郎一把拉住了。云朵看他神色,也没有多想,正好看到聂四郎在远处,高声叫喊他,“快去叫你爹来,你年纪掉水里了!”刘氏就算再恶毒,也是一条人命,没有杀人放火。淹了这一会也算教训了,真死了就不好了。这清湖不少人洗衣裳钓鱼,死这里个人更不好。
聂四郎吓的脸色都白了,一阵风的跑过来,看水里扑腾的到底是不是他娘。
聂大郎斥道,“还不快去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