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想到她醒过来不管不顾大哭的事儿,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估计把聂大郎吓的不轻吧!
聂大郎见她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轻声唤她,“云朵?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朵伸手摸摸额头,“头疼。”
醒来哭那一场,伤口都裂口流血了。聂大郎忙拿下她的手,不让碰,“刚不久换的药,从镇上买的好药,再过几天就不疼了!你手别碰着了,伤口还没有长好,再流血了。你想给舀饭去,你想喝鸡汤,还是先喝粥?”
云朵想到了家里那一桌子她爱吃的菜,“喝粥。”
“好!”聂大郎先打了水,洗了帕子,给她擦擦脸,又擦擦手。小心的给她把垫了两个枕头,喂她点水漱了口。舀了一碗浓稠的米汤先喂她喝了,又吃了几勺稠的,换了炖的烂烂的鸡腿肉,和撇掉油的鸡汤。
云朵吃了些就不想吃了。
外面云英和杨氏带着云笑过来了。
看云朵吃了鸡腿,正在漱口,杨氏道,“死丫头!终于醒了!把你娘我都快吓死,担心死了!”
云朵瞥了她一眼,“我没死,也不用你担心。你回去吧!”
杨氏有些不悦道,“没死也一只脚踏进阎王殿了!要不是我照顾你……”说着哼了一声,“你现在不能下炕,要躺着静养。吃喝能叫别人来,拉撒还不得我来照顾你!”回家还不就那几样菜吃来吃去,在这,村里人送的鸡蛋都有一堆了,卖钱都能卖不少。还有鸡鱼肉不断的,回家哪吃那么滋润。
“我不用你照顾,这里也没你住的地方。”云朵不想看见她,看见她就心情不好。
“我又不跟你挤到一块,那杨婆婆家里不是多的是地方住!”杨氏翻了个白眼儿。
“不跟我住在一块,你又怎么照顾我拉撒?”云朵白她一眼,“再说杨婆婆那里是作坊,除了做工的人,一旦开工,谁也不准进去,更别说在那住了。”
杨氏气怒。
聂大郎看了看云朵,劝杨氏道,“云二舅母还是回去吧!马上要过十五,家里也应该也不少要忙的。张秀才家不是还要下聘?”
是呢!差点忘了大事儿!杨氏脸色不好的耷拉着,瞥了眼装鸡蛋的缸。
聂大郎就让云英拿篮子,“捡些鸡蛋给云二舅母拿回去过十五,我们到时候怕是去不上了,十五就让大姐和笑笑去吧!”
捡一篮子鸡蛋,杨氏也不好再说别的,抿着嘴数落云朵,“天生反骨的死丫头!别人都是香的好的,只有自己亲娘是臭的!看见就耷拉个脸,活像欠了你八百吊一样!没看看你出事儿最关心的你是谁?又是谁给你出的头儿!”
“都是你!”可能吗?云朵呵呵。
云英捡了半篮子,觉得够多了,见聂大郎示意还让捡,她就看了眼杨氏,“云朵这次流了好多血,得好好得补一补。这里鸡蛋不算多,给娘拿回去半篮子吧?”
半篮子已经三四十个了。
杨氏有些不满意,“缸里不是还剩下好些?”
“刚才给老宅拿去不少,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云英不再拿,觉得实在够多了。
杨氏想到她拿聂家老宅的礼也是这边出的,抿了抿嘴,接了篮子,看了眼砂锅里炖的鸡。
“还有块肉也给云二舅母拿回去,晚上炒肉吃吧!”聂大郎不等她开口,又把冰缸里的一块肉拿出来给她。
杨氏还有些不堪满意,这是撵着她啊?拉着脸数落着往外走,“嫌弃我吧!就嫌弃我吧!出了事儿就知道还是亲娘好了!”
不过总算把她送走,家里清净了。
甘氏又拿了块肉一些菜和张氏几个过来,柳氏也跟着过来,她觉得云朵该醒了。
云朵也同样不想看见这些人,看见这些人她脑中就挥之不去的,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她,以后她的一生都将在这个世界度过,都要面对这些人,这已经变成了她的人生,她不得不面对的人生!
幸好她现在很‘虚弱’,对着几个人不停的担忧关怀,她只用过一下耳朵,小声嗯几下就行了。
甘氏看云朵‘虚弱’的模样,心里叹口气,“你看见是谁砸的你了吗?”就算人都说是四郎,她还是要再问一句。
云朵眉头微挑了下,“聂四郎!”
甘氏就叹口气,迎着头砸下来的,肯定是看见了的。这个事儿,“二郎和四郎都已经被狠打了一顿,连炕都下不。你既然醒了,我就叫他过来给你认罪赔礼!”
云朵没说话。
柳氏觉得甘氏说错了话,既然要来认罪赔礼,那还说下不来炕的话干啥?博得同情?她看二房的人这个时候想要博得同情怕是没可能的事儿。云朵可是差点就死了,整个三夜两天,整个村的气氛都不对,好像二房是仇人一样。连三贵在外面走都遭人的眼色。
聂大郎淡然道,“既然他都下不了炕了,那就不用过来了。云朵还要休养呢!”
甘氏眼里闪过一抹难堪,“他自己做下的事儿,就必须得承担!”转头看像聂三郎和聂兰,叫了聂三贵,“你回家叫老二一家领四郎过来!就说我发的话!”
聂三贵有些不太情愿,这样不讨好的事儿让他去跑腿儿,正要使唤聂三郎去,就见柳氏使眼色,让他去,他扯着嘴角笑了下,应了声,转身回去叫人。
这时候婆婆叫了三贵没叫大房的去做这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