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好水温后,钟庆然三下五除二便卸去身上的累赘,一脚迈入澡桶中,眯起眼睛,微挑着眉招呼简明宇:“明宇,快进来。”

简明宇解衣衫的手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般,稍稍加快了解衣的速度。

两人不是第一次坦诚相对,这么近距离却是头一遭。

钟庆然和简明宇年岁还小,都是十三岁的年纪,皆是少年身形,正常来说,没什么看头。钟庆然自己就是如此,除了因吃喝不愁,养的比一般农家子弟,更白更健康之外,甚至还不及那些能吃饱肚子,自小就在田地里劳作的半大孩子。

简明宇就不同,以前生活困苦,身形还有些消瘦,现在则不然,由于处于生长发育高峰初期,身体消耗很大,四肢显得极为修长,此外,肌肤泛着浅麦色光泽,躯体匀称,腹肌隐约可见,如此种种,无一不显示着,这是一具极具爆发力的年轻身体。

趁着简明宇入水那刻,钟庆然伸出爪子在其腹部摸了一把,手感很不错,光滑有弹性。他有些遗憾地想到,现在这么好的时段,却是摸得着,吃不着,等以后可以这样那样了,少年身形不再,想要有这么好的手感,是不可能了。

这是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差别,强求不来。钟庆然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就强迫简明宇按照他的想法塑形,真这样,他反倒不喜欢了。毕竟,他喜欢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男人有男人的魅力,为了获得女人某种优势,而失却男子气概,这真是得不偿失的事,钟庆然自问还没这么蠢。

被钟庆然突袭的刹那,简明宇有瞬间僵住。钟庆然感觉到了,不加思索便脱口而出:“明宇,转过身,我给你擦背。”

不用再面对钟庆然,简明宇心神很快便松懈下来。若不是环境使然,简明宇绝不会这么不自在。

两人昨天刚沐浴过,身体并不脏,稍微搓洗一番,洗去一身酒气,便又重新变得干净清爽。

躺在温暖的炕上,两人相互依偎着进入梦乡。钟庆然倒是想做点什么,可惜有心无力,谁让他和简明宇都还没发育成熟,连用手解决的能力都没有。

一夜好眠。

简明宇按照以往那样,早早醒来,将自己打点妥当,还将新房收拾了一遍,这才叫醒钟庆然。

钟庆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睡眼朦胧地望着窗外,见天还没亮透,便说道:“这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了,现在是卯末,我看到阿奶已经在厨房忙碌,我去帮忙,等你穿戴洗漱好,应该就可以开饭了。”简明宇没有多说,穿上外裳便推门而出。

钟庆然这下子彻底醒过神来,挠了挠头,感慨着,他的生物钟就是和这边的人不一样。来到大周朝一年多,他的作息时间已经尽量改了,还是做不到和这里的人同步。

河湾村中,只要吃得起三餐的,早饭时间各家虽有所不同,大体时间都在辰初时分。钟家也一样,不过钟庆然是特例,他一般在辰时一刻到辰时三刻之间用早饭(一个时辰分为四刻,一刻等于半个小时)。当然,这只是理想的情况,起早,起晚的时候也不少,就看他晚上几点睡。

这倒不是钟庆然很忙,或者爱睡懒觉,他只是不习惯太早睡,索性做些事情来打发时间。零零碎碎的事情还好说,随时都能停下来酣然入睡,作画就不同了,有时候灵感来了,或者一幅图没画完,让他停下,那怎么可能?

不一次性画完,那作品就有瑕疵,兴许寻常人看不出,钟庆然自己心中有数。这是他对待小幅图的态度,大幅图,那就没办法了,毕竟,谁也没那个精力,可以不吃不喝几天,那样反而得不偿失,精神状态不好,能画出多好的作品?

既然已经醒来,钟庆然就没打算赖床。今天是新婚第二天,需要见亲,确实不能睡懒觉。

孙媳妇是个男的,童氏就不可能做个完全的甩手掌柜,不少事情她也得搭把手。就像今天的早饭,本该由新妇一力完成,如今却是童氏先下灶,简明宇稍后才来。

对此,童氏倒是没有意见。对待男妇的要求和女妇不同,没道理让需要整天下地的男人,回家了还得管着家里的杂事,要这样,估计多数穷人连男媳妇都娶不到了。

童氏知道简明宇做饭手艺很好,她之前就在择菜揉面,等到简明宇过来,还主动给孙媳妇打起下手。

“阿奶,今天做什么面食?”简明宇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准备好的食材,问道。

“你看着办吧。”童氏坐在板凳上往灶膛里添火,像是想起什么,懊恼地拍着大腿说道,“差点忘了,昨天还留了些没用过的高汤,就在旁边的炉子上煨着,要不,做点汤食?”

“好,就做高汤面,我再炒点浇头浇上,阿奶,您看这样可成?”虽然童氏让他自己决定,简明宇还是问了一声。

“行。”童氏真无所谓,现在不是农忙时分,不是非要大早上就吃干食,再说,钟家现在已经不需要自己下地,早上只要能吃饱,至于吃什么,还真没人挑剔。生在农家,要还有一副挑剔的胃,这人能不能长大都还两说。

面已经醒好,只需要拉成面条即可。简明宇今天打算做刀削面。刀工上,简明宇还有所不足,他没时间专门练这个,又不是去当大厨,刀工差一些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口感,就可以忽略这方面的欠缺。

简明宇放慢速度,削出来的面条薄厚适中,并不比大师傅们差多少,他只是刀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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