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轻起,携带着丝丝的冷意,在庭院内的枝叶大地建筑上,积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白霜被清冷的月光照耀着,更显得惨白。
当再次被如水的星光照耀时,又会显得温润,仿佛无数块璞玉的碎片,斑斑点点。
此时虽还没有入冬,但寒气却在日益的加重起来,也便代表着,冬日已经不远了。
而此刻,除却大自然的声音,庭院里很是安静。唯有不时发出的呼吸声才喻示着这片黑暗并不是没有生命。
“啪!”的一声。
瘫倒在地而想要强行站直身体的离何忽然身躯轻颤,随即面色苍白,整个手臂都变得没有一丝力气。他手中一直被视为比生命还?要重要的银色长剑,被丢到了地上。
见状,离何面色惨白,但双眼之中却依旧保留着一份坚决,因为他是剑客,他不会允许手中的剑被丢弃,除非自己没有了生命。
尽管他浑身是血,也强忍着疼痛,伸出手掌缓缓地向银色长剑抓去,但也在这个同时,因为牵动了伤口,顿时他的面色便苍白如?纸,一口鲜血猛地喷出,身体再次跌倒在了地上。
直到过去了许久,他再次从地面上爬起,然后艰难的挪动着身躯,缓缓向长剑靠去。
看到这一幕,在本不该有同情的场景下,秋不弃却目光微动。原本微冷的眼眸中悄然泛起了一抹涟漪。
但他所同情的却并非是离何的人,而是他这种为了一把剑而可以放弃全世界的精神。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很多年以前一位大人物曾经说过的话,战争没有成功者,只有失败者。
而对于从离何用密宝将庭院封锁到现在的身处危境,便很直观地应证了这一说法。
今日的一切,想必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长和引起很大的风波,尽管这只是一场不足道也的刺杀,却也是一个漩涡的中心点?,就如导火索一般,随时有可能爆炸。
此刻的离何终于勉强站直了身体,他的修为已经全废,也便喻示着这么多年的努力将会白费。他的目光不由变得极为狰狞,张开?满是血迹的嘴唇,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这样做,可曾知道将会为你带来多大的劫难,而我…;…;也终将不会放过你!”
但闻言,幻雨却只是微微一笑,一双如水的眸子中涌起一股深深地嘲讽,仿佛是在看某种不值一看的物体般,缓缓地说道:“劫?难,还不是你所能左右,但在你不肯放过我之前,首先要正视自己所处的位置,否则,有些时候便会一不小心栽落到岁月的长河里?,终将从人们的记忆里被祛除。”
话音刚落之际,庭院里的温度便仿佛因为幻雨这句略带杀意的话语而骤降了几分,也在同时,离何的身躯再次颤抖,原本坚决的?目光也随之泛起了波澜。
下一瞬,幻雨便不再给他任何言语的机会,竟是直接出手,紧接着一道浑厚有力的威压便从其掌心中喷薄而出,冲击到了离何?的胸口。
伴着几道骨骼破碎的声音,离何的身躯轰然被击飞出了幻宫。
见状,场中一片寂静,寂静便代表着沉默,但沉默却不代表惊恐到无声,而是因为每一个人都被这种极为震撼的场面震撼到无语。
而要说场中最震撼的不是别人,则是之前还用‘佩服’二字嘲讽幻雨的秋雨声,他不由想到了之前幻雨的那句话,不是不想出手,?而是不愿理会。
这种为人处世态度极为淡然,仿佛超脱出了尘世一般,心性自然,俨然是真人的性情。于是想到这些,秋雨声的面色忽然变得有些?惭愧,不由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
深夜已至,幻宫的宫门紧紧地关闭着,仿佛是一道无比坚固的城墙一般,随着这道关闭的门而将世界隔开,分为了两片天地。
门里。是一片充满肃杀之气的场景。
而在门外,则是一排由十余名身穿官服的身影和数十名身穿盔甲的将士所组成的队伍。
这个时候,他们依旧整齐的站在幻宫正门外的风里,不动分毫,但充满肃杀之气的他们已经足以令观者震惊,就连天上的星光,仿?佛都因为恐惧而避退。
显然,这些人是在等待着什么,或是一个答案,或是一些人,再或者是一个局势。
他们来自政吏部,一个令长和震撼的部门。
嗒嗒嗒。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有些清脆的马蹄声自夜色中响了起来,紧接着所有人转身。隐匿于黑暗中的神情极为恭敬。
当他们听到这种声音时,便仿佛是受到了某种与生俱来的指令般,微微鞠躬,一齐向黑暗中的某个方向致敬。
其余人伴着迷蒙的星光也可以隐约看到,就在那充满黑暗的街巷口处,似乎渐渐走出了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走得极为小心,似乎很喜爱这种可以遮蔽万物的黑暗一样。
当它刚刚走出街巷口时,便极为小心地停住了。
马车所停住的那个位置,恰好位于光明与黑暗交界处的模糊区,使得观者只能看到那辆马车的模糊身影,却再也无法更清晰分毫。
但就是这样的尺度,却是瞬间令所有人肃然起敬,他们都用一种极为敬畏的目光看去,不敢发出任何的言语与声音。
以至于这条本就寂静的街道。更加安静无声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伴着一道有些沉闷的鼻息,车帘掀开,一名身穿着橘红色长袍的微胖官员便缓缓从中走了出来。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