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李潇整理了一番衣服,沉沉地呼出口气,同后面的仆人以及护卫说道:“你们就守在门外吧,记住,任何人不得 进来打扰。”
后方数十人齐齐低声道:“是。”
李纯二郎有些不解。问道:“父亲,刚才老爷子叫我去干嘛?怎么李子匆匆忙忙去说了几句话,就把我给支开了?”
李潇眉头微皱,说道:“二郎,有些事,你还不应该知道。”扑上广弟。
“难道就只能您和李子知道?”李纯二郎嗤笑一声,“二位恩人是我带回来的,可您和老爷子却一反常态。半点反应都 没有,如今亲眼见识了人家的本事,才赶忙过来赔礼道歉了?”
李纯二郎对李潇一向没有多少尊敬的情感在里面,一来是因为他的父亲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宽厚,否则当年又怎会酒后失 德,做出那种事情来?这是李处二郎对其所最为不耻的。
二来,有许多事情,李潇都没有告知于他。比如此刻,李潇对于怠慢了客人,没有任何解释。
李潇叹了口气。他同样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自己颇有微词,一声亲切的“老爷子”和一个严谨的“您”,光看称呼便知道 其中差别了。
然而正如老爷子所说那般,为了李家,除却二郎外,谁都可以做出牺牲。有些事不是他刻意隐瞒,对自己的儿子隐瞒事 情,除非是迫不得已的,否则的话,哪个爱护自己儿子的父亲会 愿意去做?
既然李纯二郎将之前李子前去禀告的事情当成是为了那一脚而去告状,倒也省得他再添误会。戏看是看了,可戏的内容 ,却超乎了他的想象,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何况是从未参与进来过的李纯二郎呢?
李潇想到这些,沉默不语。
半晌之后,门轻轻地从里面打开了。
秋不弃和秋雨声并着身子站在一起,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微微带笑,看着李潇父子以及后面的那些人。
李潇自知理亏,不由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带笑道:“两位公子,在下李家家主李潇,之前有失远迎,如今特来拜访,还 请勿要见怪。”
李纯二郎低着头站在李潇身后,明显也是觉得自己家里人做的不够好,微微点头,露出个笑容。表示歉意。
秋不弃与秋雨声大概推算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下都没有再说其他,同寻常一样,秋不弃开口,直接说道:“考虑的 怎么样了?要保李家……还是……”
李潇身子一震,抬头惊讶地看着秋不弃,忽地觉得自己的表现已经间接出卖了所谓的秘密,难免哀叹一声,无奈道:“ 看来,这位公子已经知道了。我李家守护的宝物乃是留待有缘之人前来取走的,若无缘,强行拿走的话,则物毁人亡。 ”
“所以你们知道了我的实力后,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还设置了一连串的事件进行进一步的验证?”秋不弃皱眉问道。
李潇没有说话,却等于又是承认了这个事实。
秋不弃冷笑一声,说道:“要是仅仅如此,倒是罢了。可惜你们的心思,终归明显了些。我直话直说,我来到这里,要 的就是那幅画卷。无论谁胆敢阻挡,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要是不想把你李家的活人和黒巫都葬送在这个院子里,就说些明白话吧。我有时候很好说话,答应帮你李家度过难关 ,说到就会做到。可若是有谁再在背后玩小聪明,休怪我秋不弃不认人!”
秋不弃此刻确实是没有心思再耗下去,小雅的眼疾,李家背后的小手段……各种加起来之后,便仿若一道墙般,堵上了 一个口子。
秋不弃知道自己的心境还没有师傅所说的那些高境界修者之人好,他也在磨练着,若非如此,此刻便不会这样站着说话 ,而是随便拉起一人,往画卷所在之地去了。
李潇没有想到秋不弃会将话说的如此明白,以至于他还微微愣了一下,待看到李纯二郎双眼充满疑惑地看着他的时候, 才反应过来。
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老爷子的用意,他也是在李子禀告了黒巫被灭这件事之后,才知道的。而这事关李家之未来,能够 做出决定的,只能是老爷子。哪怕他是李家面上的家主,也没有用。
李潇微微低头,说道:“两位公子,这件事……李某尚未有做主的权利。正如之前所说,我李家宝物乃是为传与有缘人 ,两位公子是否是有缘人,暂时还未可知。”
李潇的话很明白,他想说的便是,宝物在我李家,要给的是与李家有缘之人,其他人想得到都不可能。
秋不弃嘴角的笑容缓缓收敛,变了没有丝毫表情。与他亲近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表情,代表着的是愤怒前的平静,此时 只要有一枚无论大或者小的石子掉落,都会瞬间激起一层浪。
周围的温度似乎有些冷,入秋的天,落了几片叶。
秋不弃微微眯眼,毫无情感地说道:“既然你做不了主,叫个能做主的来吧。至于我们是不是有缘人,也不用你来担心 。”
李潇早便感受到了这名少年很是不简单,但没想到如此难说话。他沉吟片刻,想到来的时候,老爷子一脸落寞、仿佛骤 然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的样子,不由有些心酸。
老爷子一辈子为了李家而不停奋斗,如今步入暮年,心里所想的,依旧是李家。可如今来了几个少年,就把老爷子逼到 了最为无助的角落里,归根结底,还是自家那件祖传宝贝招惹出来的。
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