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拍,几乎震得石若岚的心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人都浸在了数九寒天的冰水里,连血都凉透了。身后的人也不说话,石若岚脖颈僵硬的缓缓回过头,脸上说不出到底是什么表情。可等看清来人时,那颗噗通噗通跳的小心脏总算归位了。
她紧喘几口气,捂着胸口埋怨那人道,“二牛,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莽撞,使这么大劲儿,可疼死我了!”她暗暗的做个深呼吸,嗔怪的看了二牛一眼。人高马大的二牛不好意思的把手收了回来,满脸通红的冲她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连连赔罪道,“若岚啊,我没想到是你,看有人偷偷摸摸的过来,还以为是刚才跑了的那两个贼呢!”石若岚一惊,连忙打听道,“涯镇进了贼,什么时候的事儿?”二牛简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石若岚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看来老爷子这么着急招自己过来,一定是因为这件事,可那两个贼又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呢?
看她脸色越来越阴暗,二牛有点儿纳闷儿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石若岚陷入沉思,根本没有听到他问的话,还是身后的姚楠出来打圆场,笑着说道,“二牛,我有两年多没见过你了吧,一转眼都成大小伙子了,再过两年就该娶媳妇儿了吧!”听到“娶媳妇儿”几个字,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二牛也扭捏了起来,他结结巴巴的说,“什么,什么娶媳妇儿啊,姚楠姐你就会拿我开玩笑!”
正在说话间,另一队巡逻的人走了过来,二牛连忙和她们打个招呼跟他们一起走了。石若岚压低声音说,“咱们得快点儿找到老爷子,阻止事态扩大。如果被外人发现了这里的秘密,一定会引起大乱的!”姚楠一拉她说,“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走吧!”
九死一生的阿珍和阿勇逃进密道深处后总算松了一口气,阿勇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定了定心神,有点儿小激动的捏着阿珍的手对她说,“亲爱的,宝藏就在我们眼前,我们快点儿走,得手后就马上离开这里,过咱们红红火火的小日子去!”可阿珍却重重的叹口气说,“只要能平安离开这里,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阿勇在心里不赞同阿珍的看法,奈何听到头顶的土层传来阵阵发闷的脚步声,是追捕他们的人到了。他浑身一紧,连忙站起来对阿珍说,“咱们得快点儿走,他们就要追上来了!”
深藏在涯镇地下的墓葬群呈发散状排列,墓室之间有蜘蛛网型的小径密布交错,不熟悉状况的人贸然进入会迷失方向找不到出路,但同样也会给搜寻的人增加难度。顺着密道向下深入十几米之后,人工开凿的密道开始出现变化,左右宽度急剧收缩,勉强可以通过两个身形比较瘦的人。圆柱形、半圆柱形和锥形的石柱出现在洞壁上,空气的湿度大幅度增加,每隔三五分钟两人就要擦拭一下睫毛上凝结的水珠才能看清前面的方向。
原来涯镇下面暗藏着喀斯特地貌,无数个溶洞互相贯通,形成一道奇景。阿珍边走边抬头看洞顶的钟乳石,开心的叫道,“阿勇你看,这像不像是小竹笋,从土层里钻了出来?你看你看,尖尖上还挂着小水珠呢!”阿勇正在发愁前面的几个洞口到底要走哪个好,听阿珍这时候还有心思欣赏景色,没好气的说,“什么小竹笋,又不能吃!如果我们选错了方向,不被困死也要饿死,到那时候你再敲一个下来尝尝味道吧!”阿珍却冲他狡黠一笑说,“不就是决定要往哪里走吗,哪儿有你说的那么难,跟我来吧!”说着她继续朝前走了过去,阿勇一愣,停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着她走,可是转念一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天然形成的溶洞没有持续多久就又开始出现被人工开凿的痕迹,这说明宝藏应该就在不远处。渐渐的,阿勇开始兴奋起来,脚下的步伐也加紧了些。
又走了不足百米,眼前的景象忽然开阔,让两人惊讶的是,溶洞里竟然出现了房子。自古以来皇家贵族都有在陵寝中建造大殿的习俗,往往和上面的建筑相对应,可是溶洞里的房子只是普通的民居,而且非常狭小,每一户只有三间正房和一两间配房而已。
起初阿勇以为是放陪葬品的地方,于是大着胆子推开一道腐朽的木门走了进去,激起一片尘土飞扬,呛的他们咳嗽起来。阿珍挥挥手赶走眼前的灰尘,看到房子里保留了许多生活用品,灶台里还残留着燃尽的草木灰。揭开锅盖,一只破旧的瓷碗里放着一团灰绿色已经发霉的东西,似乎是吃剩后放在锅里的干粮。她有些奇怪的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好像有人住过似的!”阿勇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指着里面说,“炕上还有烂掉的竹席,那两个大木箱子还是上好的黄杨木做的,样式很老,肯定有些年头了!”阿珍连忙进去看了一眼,叹息着说,“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东西放在这种潮湿的环境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看来这些建在地下的房子并不是用作存放陪葬品,而是给活人住的,阿珍立刻想到,难道这里是给那些修造墓地的工匠住的?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古以来工匠都要给墓主人陪葬的,他们的命连一根草都不如,怎么还会有人关心他们是怎么生活如何生活的。如果有人专门为工匠建了房子,那这种福利简直堪比公务员,只要工作就分房。
两个人带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