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那我也便说些真心话,不与圣人拐弯抹角了。”

圣人道:“你说。”

韦贵妃道:“圣人说的这事,只怕不妥。”

圣人道:“这是为何?”作为一个明君,还是一个善于纳谏的明君,又被一个叫魏征的直臣给逼得练出了一副常人都没有的好脾气,听了这话自然没有生气。

韦贵妃正色道:“说来此事缘故有三。一来,太子年轻,在女色上难免有些把持不住。太子年轻,也该知道保养,不然被女色掏空了身子,日后如何承继大统?若是后宫女眷们都是像太子妃那般乖巧贤惠的,自然无事。太子妃那样的能有几个?知人知面不知心,女人心更是海底针哩!女人一多,是非就多,吃醋嫉妒之心难免滋生。既有嫉妒之心,便有争宠之意;既有争宠之意,便有行为付之,一来二去,难免失了分寸,到时不说后院难平,太子安宁之日也无。太子初入东宫不久,圣人还需细心教导其习理政事,若说还要分心处理后院女眷之纠纷,圣人的教导便事倍功半。圣人的苦心岂非白费?此之一也。

二来,太子如今已有一妻三妾,不管内里如何,在外人眼中,太子的女人已经不少了。若是圣人再赐予太子几个妾侍,知道的是说圣人体恤太子少人照顾,不知道的却要说太子贪图女色。这女色误国之说,其实祸在君王。前朝隋炀帝之祸,除却其荒淫无度,却也有不少根源在女色上。此其二也。

三来,太子妃贤德,圣人若真是赐人,总少不得一个说法。太子不缺子女,不缺贤妻,如今赐了美妾去,却是打了太子妃的脸哩!这岂不是在说太子妃照顾太子不周,圣人才又赐下人来。不然何至于此?我与太子妃也相处有些时候了,她待太子确实是情深意重,若是多了几个人,太子妃心中难免不痛快,虽于大局无碍,却也少不得与太子怄气,于他夫妻和睦有碍。如此,圣人赐人岂不失了效果?此为妾之小思也,如有失言,还望圣人见谅!”说罢,大礼跪于地上,顿首以拜。

圣人听完,却是忙亲自扶起韦贵妃来,叹道:“亏得有阿珪在,若非阿珪,朕险些行下大错也!”

韦贵妃笑道:“圣人何出此言,有道是关心则乱,圣人于太子之事上正是如此。”又叹道,“若是文德皇后还在,何至于让圣人操心些许事情?只可惜她去得太早了。”说着不由落下泪来。

圣人原听她说“关心则乱”,自叹自己于太子事上,可不至于如此吗?及又听她说起文德皇后,心下更是戚戚然。

蓦然想起,这韦贵妃是他身边的老人了,与文德皇后相处融洽。文德皇后也深信赖之。当下便携了她的手,共同秉烛夜谈,说说当年与文德皇后在一起的日子。

当晚,圣人便宿在了韦贵妃处,让原已预备好了要侍驾的武才人很是恼火。

次日,韦贵妃便将消息透给了王润。

王润初听到消息,脸色大变。虽然知道这位圣人时常间歇性的抽风,但是没想到会抽的这么厉害。好好的居然想到给儿子送女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呢?

磨牙,想杀人!那两个隐患还没彻底消除呢,若是再来两个,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润这回对韦贵妃是真心实意的感谢:“贵妃娘娘的恩德,我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韦贵妃笑得含蓄,道:“太子妃哪里的话,这有什么呢?不过一句闲话罢了。”她就知道,这个人情,太子妃是一定得受得。

王润笑道:“娘娘放心,日后娘娘若有事,但凡我能做的,自当竭尽全力。”

韦贵妃眼神一亮,果然辛苦总算没有白费,笑道:“有了太子妃这句话,我的心里也踏实了。”

待韦贵妃走后,王润狠砸了两个杯子。虽然这次过去了,但难保没有下一次。

在李二驾崩之前,武氏消灭之前,至少要保证后院的的安全,不能她在前头杀狼,后院却进了虎了。

思前想后,终有了主意,次日便与太子李治言道昨夜梦见了文德皇后,自感不孝,欲出资为文德皇后建一佛寺,以完成文德皇后“思报昊天,追崇福业”的理想。

此言一出,李治大为感动,思其母素来信佛,重病之时曾思召神僧为其祈福,终被阻。如今人逝成永别,若能建一佛寺纪念,岂不妙哉?心下大慰,道:“何用你出,自然是我出了。”当即传令下去:“既令所司,于京城内旧废寺,妙选一所,奉为文德圣皇后,即营僧寺。寺成之日,当别度僧。仍令挟带林泉,务尽形胜,仰规忉利之果,副此罔极之怀。”

此令一出,朝中皆赞太子仁孝,圣人亦欣喜不已,若能有一寺庙专供奉亡妻,实乃大幸也!便插手此事,令各司竭尽所能襄助太子“尽孝”。各司本要讨好太子,自当尽力。如今听闻圣人旨意,当下更是用心,自不必说。

后圣人又听闻此乃太子妃王氏之主意,心中大感满意之余,也觉歉疚。如此贤媳,若是自己一时不慎令她与太子生出隔阂来,岂不是太子之失?

当下便又迁怒太子太保萧。可巧萧在被太子冷落之后,又与房玄龄等起了争执,心中不快,请求辞去太子太保、同中书门下三品职,出家为僧。

圣人虽然很想直接削了他的官,但是这个时候却还是要安慰一下的。但立即安慰,又太给他面子了,便撂了他两日,谁想到了第三日,他又上书说,自己衡量难以为僧,不想出家。

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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