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梓棋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坐到沙上时,那个连走路都显得懒散过人的年轻人却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两块布料,这让刀嘴豆腐心从小到大没有干一件大坏事的杨梓棋有些怔怔出神,她是一个习惯丢三落四的女人,偶尔坐过几次出租车,不是丢手机就是丢钱包,平时在戏场,要不是助理在后面亡羊补牢,她不知道要损失多少财物。
身边的人不停告诉她,细节决定成败,但她不以为然,一直以来也不觉得那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对待细节,她根本谈不上苛刻,因为她总认为抓大放小才是王道,就像当你只负责坐在奔驰后排等着到达目的地,你还会在意它是什么颜se的吗?不过,真遇到了一个男人细雨润无声地在细节处做到无微不至,就真的打动了她的那颗玲珑心。
杨梓棋眼神复杂地盯着正蹲在那铺着布料的萧云,呢喃道:“你总是这样未雨绸缪,不累吗?”
“不累。”萧云抬起头,咧嘴一笑。
他是真的不累,如果不这样小心翼翼,他还能每天都见到i出吗?怕是早就到阎王殿报到了。
“坐吧。”萧云铺好了布料。
杨梓棋挤出笑容,压着裙坐下,漫无目的地望着远方,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原因?大概是因为她读不懂身边这个男人吧,他外表总是吊儿郎当,内心却是深沟壁垒。
想走进去?会迷路的。
也许是各怀心事,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唯有涛声依旧。
就这样寂然无声地坐了一个多小时,i出的时刻快到了,两人都没有倦意,都在屏息以待。
金黄se的太阳从远处水天相接的海岸线慢慢探出脸,第一道曙光出现时,杨梓棋开始了欢呼。
“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美的一次i出,谢谢你,萧云。”杨梓棋侧头温柔地看着萧云。
“感动吧?”萧云嘴角微翘。
“好感动。”杨梓棋点头道。
“嗯,我也是很感动,因为可以回去睡觉了。”萧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并伸出了右手。
“没错。”杨梓棋笑了起来,拉着萧云的手也站了起来。
“不能给你当保镖了,自己要多小心,工钱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萧云打趣道。
“切,我还没跟你计较在我家的暂住费呢。”杨梓棋皱着鼻道。
“你跟我计较,我也会耍赖的,跟你说了,我这人的人品不咋地,哈哈。”萧云耸肩道。
“哼!”杨梓棋撇撇嘴,然后神情温柔下来,朝阳下愈发美丽,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嗯。”萧云点点头,细心地替她将脸侧的乱发顺到耳后,然后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能留下来吗?”杨梓棋还没等他回答,就自嘲一笑,“我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痴,对吧?”
“是有点。”萧云笑着附和道。
“你觉着……我们俩会不会有戏?”杨梓棋开着玩笑问道,但其实心里头却竟如小鹿乱撞。
“按照电视剧的狗血剧情,应该会,不过在现实生活中,我并不适合你。”萧云坦白从宽道。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适不适合?”杨梓棋撅起嘴道,这是她鼓起极大勇气才说出的话。
“我结婚了。”萧云祭出必杀技。
杨梓棋笑容猝然凝固。
“你会遇到适合你的,再见。”萧云柔声道,先行离开。
“萧云!你个大骗纸!你从一开始就骗我!到结束了,还是骗我!”杨梓棋冲着他背影嚷嚷。
萧云没回头。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杨梓棋像被钉住了一样,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萧云还是没回头,只是比划了一个ok手势。
“萧云!祝你好运!好运一辈!”杨梓棋在后面大声喊道,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萧云停了一下脚步,又继续前行,笑容逐渐清晰,踩在柔软沙上的步伐也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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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i东升,浓雾无影。
在香港标志xing建筑之一的青马大桥上,一辆黑se的雷克萨斯正在平稳行驶。
“随笔姐,我决定退出不玩了,萧云这逼如有神助,玩不过他。”苏黄历枕着脑袋坐在后排。
迟随笔没有反应,只是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神情清淡如水。
“跟他从东北玩到华南,从长三角斗到bei jing城,都这样无疾而终,没节cao!”苏黄历愤懑道。
迟随笔淡淡一笑。
“萧云就是我这辈过不去的坎儿,我得拿笔记在本本上,下辈绕道走。”苏黄历自嘲道。
“这么快就认怂了?”迟随笔侧头看了他一眼。
“还快?这都多少回了?一回还好说是运气,可回回都这样,这算什么?”苏黄历摊摊手道。
“就算他运气还没到头呗。”迟随笔轻松自若道。
“随笔姐,你可真看得开,我没你那么百折不挠。”苏黄历竖起大拇指道。
“痛苦和灾难是一只狼,你想战胜它,你必须也得是一只狼。”迟随笔云淡风轻道。
“我当不了这匹狼了,我爸让我回去学点企业管理,要安排我进厂了。自从去年10月份跟他结下梁,到现在已经快一年多了,当初也是因为气不过他害得我爸在家里的地位下降,才跟他势不两立的,现在我感觉那份怨气好像没那么重了,也许真的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