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的时候,映桥可以厚着脸皮调戏丈夫,但是当他一本正经的说起甜言蜜语,她每每都招架不住。
她捂着半边脸偷笑:“听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妻子知冷知热,体贴入微,季文烨觉得这些话都是自己的真心话,不禁笑道:“真心话,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听的?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可能还苦闷着呢。”确实如此,假如他没有娶映桥,岂会过上现在这样舒心的日子。
跟了无生趣的女人过着嚼蜡一般的日子,这辈子想必十分苦闷。
映桥笑着瞄他:“真的吗?”
他轻吻她:“当然了。”抱住妻子,跌在床上,抚摸她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对高官厚禄没什么兴趣,不想袭爵,也不想往上爬。钱够用就行,只想陪着你过安生日子。可偏偏命运弄人,每每身不由己。若是我能够安排自己的前程,我就在清静的地方置办屋舍和良田,陪着你过安稳日子。”
映桥莫名心酸,她能理解丈夫的想法,他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可能早就想过安稳日子了。有的时候,经历波折,人是会累的,像他这样的人,大概早就厌倦了争斗。
第一次遇到他,觉得他没什么活气,除了受伤之外,可能也和厌世的想法有些关系。
“那敢情好。”映桥赞同他的想法:“农夫,山泉,有点田。清清静静的,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陶渊明?”她认真的样子很是可爱,文烨忍不住笑问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映桥认真的想了想:“话是这样的说,但是……陶渊明到后期,遇到天灾,粮食也不够吃,陷入了贫困。我这样的体格,好像没能力亲自耕种了,还是做地主婆吧。其实我之前曾动过在乡下买田置地的想法,能你充军回来,咱们就去过乡间的小日子。”
文烨听了妻子的话,极是开心。妻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愿意和他在一起,得妻若此,夫复何求。倒是他,受人挑唆便去冤枉了她。想到这里,将妻子搂在怀里:“……如果皇帝真和我有些关系,我就请他让我卸职,放我自由自在。”
“……万一,他给你弄个块封地,咱们的子子孙孙不都成囚犯了吗?”
“不会的。他丢不起那个人,尤其侯爷还活着。”
映桥想想也是,如果皇帝公然表示自己侮辱过侯爵夫人,势必引起朝臣和贵族的反感,极有可能掀起一场政治风波。皇帝果然只是想偷偷和季文烨叙父子情么?恐怕,如果对方不是皇帝,季文烨早就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爹一点教训了。
她抱住丈夫,靠在他怀里:“不管他了,反正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丈夫。”
“你啊你,说起暖人心的话也很在行。”他眼里酸酸的,心中却甜。
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她都站在丈夫这一边支持他,而丈夫也心疼她保护她,如此一来,皇帝似乎已经不是威胁了。比起皇帝,她有件更忧心的事,她的肚子为什么一直没动静?按理说,她整日活蹦乱跳的精神气很足,夫妻又恩爱,一年过去了,肚子没动静,实在不合情理。
晚上温存过后,映桥拿了枕头垫在臀下,抬腿仰面躺着,姿势不甚美观。
文烨不明就里:“你这是……”眯眼想了想,突然懂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抱住她使劲亲了几下:“顺其自然吧,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她一骨碌坐起来,朝他伸出小手:“对了,先帝当初没有子嗣,你和鲁公公不是给他寻觅生子的方子吗?拿来。”
他拍了下她粉嫩嫩的掌心:“秘方就是进献容易生养的健康妇人。可惜啊,先帝那时候已经没心思临幸她们了。至于其他方子,多半没有根据。”
“哦……”她叹道:“我还是老实躺我的吧。”说完,又要躺回去。文烨被她逗得笑个不停,揉着她的脸蛋道:“就你鬼主意多,若生个女儿像你,可有我的苦头吃了。”
映桥笑道:“那多好呀,叫你也尝尝苦头。”
如果真有儿女,吃再多的苦也甘之如饴了。文烨吻着她的额头,想象着疑惑合家团圆的景象,嘴角不觉翘了起来,他一点不怀疑映桥的身体,她相信他们之间早晚会有孩子的。
而且他总是隐隐的有一种担忧,他的母亲死于难产,他对女人有生产有种无法克服的恐惧。映桥肚子虽然没动静,但他也可以放心了,不用担心她会难产了。
如果有办法能够叫映桥免去生育的痛苦,他花多少银两都愿意。
“没有就没有吧,不要着急。”他淡淡的笑道。
当晚,做了一个梦,好像有女人要生产,一会觉得是映桥,一会又觉得是自己的母亲,乱哄哄的一片,然后有婆子喊见大红了。他一惊,醒了过来。赶紧搂紧映桥,一度觉得她如果不能生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不用担心因为生产丢命了。
她睡的无知无识,被丈夫抱的紧了,嘴巴嘟囔了几句,但还是往他怀里钻了钻。文烨便这么抱着她,一夜没合眼。
转天文烨早早起身进宫陪驾,指挥使和皇帝可谓形影不离,除非皇帝进了后宫,他才不用随驾了。不过皇帝目前没有宠爱的嫔妃,满心关爱只在季文烨身上。
皇帝没忘记微服出访的事,自从跟季文烨说完那番话,又过了一个月,他便开始为出宫做准备了,留了个亲信的太监在宫里,帮他应付朝臣和嫔妃。这一日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