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领百骑退兵齐州,即向全军传退敌捷报,当下军心大振。再传令各营紧急备战,不得懈怠。
当夜,天se又变得yin沉,李世民密令尉迟敬德、秦琼、段志弘各领三万jing兵直捣突厥营寨,突厥毫无防备,五更时分,唐兵已连捣突厥七座营寨,杀敌数万。
天明,颉利和突利帅帐连连接到唐兵破寨战报,颉利拍案大怒道:“李世民欺我太甚,昨天与我刚有固盟之言,昨夜却连劫我七营。突利可汗,你说这口气能咽得下吗?”
突利一双鼠目滴遛遛转了一下,说道:“昨天他以百骑来抵挡我百万大军,那是多好的机会,我们掩杀过去,踩都能把他睬死,你为何下令撤兵?”
颉利见突利以质问口气说话,便有些火,可想起昨天自己疑神疑鬼的,鬼使神差的撤了兵,不禁耳根发热,想发火也没了理儿,只尴尬的笑了笑道:“昨天是不懂李世民的虚实,昨晚他攻我营寨,可见他用兵刁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唐兵虽也有百万之众,可李元吉和李世民素有芥蒂,必不能同心合力,我们先攻打李世民,李元吉jian刁yin险,狠不能置李世民于死地而后快,必不相救,不管李世民用兵如何刁钻,我们就只管猛攻他,看他能拿出什么招数来。”
“好,但愿颉利可汗明天不再中途下令退兵。”突利朝颉利睃了一眼。揶揄着笑道。
“哈——哈——哈——有突利可汗同心协力,明天攻打唐营,先报劫咱七寨之仇,再直捣长安,活捉李渊老儿,你我便同有大唐江山。”
第二天,天空变得格外晴郎,昨夜后半夜起了朔风,把前半夜几个小时的yin雨吹得无踪无影。碧空变得一片湛蓝,甚至连一丝淡云也没有。
太阳老早就升了起来,晒到中午,昨夜前半夜下雨淋湿的地面已干燥得起了粉尘。
突厥百万大军拔寨而起,拂晓开始,向齐州方向进发。
从突厥兵营寨至齐州,有八十里地,一路高山险阻,仅有一条驿道可通齐州城。突厥大军浩浩荡荡,一路黑压压的旌旗,遮天蔽i,粉尘漫天飞舞。先头兵马已到程之节驻守的狼牙关前扎寨,一路长蛇似的摆了几十里,后续兵马有的还不能起程。
突厥进攻的消息拂晓前已报到了齐州李世民的帅府。
李世民与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商议道:“你们看看这一仗该如何打法?”
长孙无忌道:“目前敌势强盛,但我军拒险关要隘,敌军不可能轻易攻破,但突厥百万大军倾巢出动,就是用人叠起来也会把狼牙关和狮子口填平。看来这一仗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
杜如晦一直低头沉思,他向来持重善谋,问题想得不成熟不轻易开口。听长孙无忌说话,他仍然皱着眉头低头不语。房玄龄看了杜如晦一眼,说道:“我军正是希望突厥人的尸体填满狼牙关、狮子口这两道关口,但是,突厥人也不会那么笨,一旦吃亏,便会想出很多办法来攻关夺隘。依我看咱们能不能这样,狼牙关地势险峻,两峰夹道,足有十里路程,狼牙关与狮子口之间有十里开阔地带,右靠江州,左是群山阻隔,我们把重兵放在狼牙关和狮子口之间那开阔地带两翼隐蔽起来,突厥攻打狼牙关,首战必派先锋探路,我们阻击他们,但不要过分杀伤,让突厥进得来,也出得去,突厥必以为我军力弱,不足以阻挡他们的进攻,便会逐渐加大攻势。假如突厥怀疑我军用诱敌之计,仍然不敢投入大军进入关口,我军不妨让出关内的几个山头让他们占领,用以麻痹敌人,敌军倘若占领了几个山头,我军则向这几个山头发起佯攻,突厥必派重兵增援,待敌重兵进入狼牙关内,我军在关口两侧用擂石干柴阻断突劂后援之兵,突厥进入关内之兵没有援军和给养,便成了瓮中之鳖,我军关前两峰的给养由后山源源供给,只要能守住关口十天,就足以歼灭入关之敌,我隐藏在狼牙关、狮子口之间开阔地两翼的军队,主要是防止进关敌军绕到狼牙关关前两峰的山后夹击守关的程之节部。我想过,假如我们不是这样的打法,一味的阻击敌军,倘若敌军久攻我不下,必会撤兵,假如突厥撤兵至狼牙关外摆战场,我军便不好打了。”
“对,房兄此计可行,我们不给突厥一点甜头,他就不容易上钩,我们给他点甜头,又要让他们看不出来,我看,我们还要在关口内打上几仗,可以打得猛一点,让他们看不出破绽,这样他的援军就会越多,要是有十到二十万兵挤在狼牙关这狭长地带的时候,我们便把准备好的擂石,干柴全用上堵住关口,四面点火,等大火成势,程之节部可从狼牙关两侧后山迂回撤至狮子口,把狼牙关的一片火海让给突厥。”杜如晦道。
“房兄和杜兄两人之计合二为一,就是诱敌入关,以火攻之,这和当年诸葛亮火烧新野之计相似,只要天气相助,此计必成?”长孙无忌微笑着道。
“目前虽是早chun时节,又刚下过半个月的yin雨,看这天se不会再是连绵yin雨天气,即使偶有小雨,一旦雨过天晴,朔风一吹,不出一天又是风干物燥,总的说来,只要突厥十到二十万军队进入关口内,既使不用火攻,咱就用擂石和弓箭也会杀伤他一半以上的入关之敌。”李世民高兴地说道。
房玄龄蹙着眉头说道:“剩下的问题就是我们要估算出狼牙关大概要守多少天,狮子口能守多少天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