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田野里,希望中学静静地立在黑暗中，偶尔有几间房间还亮着灯光,五层高的楼房看上去总不舒服,就在费高亮还在打量着学校的时候,小张已经停好车，朝他走了过来。
“我带你去见校长。”
费高亮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刻，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堵的慌。
校长的办公室在学校的顶楼，不大的一间屋子，雪白的墙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发出惨白的光。费高亮才一进去,心里隐约就产生了不安。
校长是一个瘦高个的老头,花白的头发，消瘦的脸颊，配上那阴鸷的眼神，乍一看就让人心里产生怪怪的感觉。
“费医生”老头有些干涩的声音，居然在不大的房间里产生了回音，更加让费高亮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应该为了升职而答应到这种鸟不拉屎，乌龟不生蛋的地方来。
“周校长”费高亮脸上堆满了笑，连他自己都觉得假到不行，只是这个时候他希望用笑容来化解这里的冰冷。
“坐吧！”周校长指了指身后一张古旧的椅子，椅子在周校长说话的一刹那似乎亮了一下，那红色的光在白色的房间十分的突兀。费高亮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是坐还是不坐。
就在费高亮踌躇之际，周校长那有些阴暗看不到底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费高亮，费高亮被看到一阵的心慌，只好按住椅子的扶手慢慢坐了下去。
“我们这里太贫困了，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招待费医生。”校长说的诚恳，虽然声音听上去仍旧让人心生寒意，不过比起刚才，费高亮明显要自在了许多。
“不要紧的周校长，来是为了帮助学生们的，而不是来享受的。”费高亮这话半真半假，如果不是为了升职，大抵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来的。
“谢谢费医生的理解，今天舟车劳顿，况且天色也不早了，我让人带你去休息。”校长的话才说完，费高亮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驼背老头，破旧的衣服，散发着一阵阵的味道，不是酸腐味也是不霉尘味，像是终年不见阳光之后发出来的死人味。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费高亮咋一看到老头惊叫了出来，所谓人吓人，吓死人大概就是这样。
“呵呵，费医生不用怕，赵老头就是这样，见谅、见谅！”校长连连道歉，只是被叫作赵老头的人却连看都没看费高亮一眼。
“费医生，这边请……”赵老头有些低沉的声音在此刻听来，越发显得让人毛骨悚然。看看赵老头，再看看校长，费高亮恨不得马上长出一对翅膀，远离这里。
赵老头给费高亮安排的是一间单人间，不大的房间里，放着一张上下铺的床、一张写字台、一个衣柜，还有一些日常用的物品。
费高亮总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单人间要放一张上下铺的床，赵老头解释每个宿舍都是这样的安排，为了节省一些资源。不过费医生是城里来的人，怕和其他人一起住不习惯，所以特意腾空了一间房间来给他一个人住。这话听着也有理，只是后来费高亮想想，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飞机在机场的跑到滑行一段之后，就腾跃上了天空，耳朵边嗡嗡的响声也越来越大，震的耳朵吃不消。caol不断变换着坐姿，却丝毫没有减少耳朵里的震动声。
“难受？”叶雅言看到caol有些烦躁的样子，知道肯定是飞机起飞的不适。
caol有些懒得说话，只是点点头，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呕出来，一波不适才过去。飞机又一个拉起，就在caol要忍不住呕出来的时候，唇边突然出现一个带着凉意的东西，caol张开嘴，却是一颗薄荷糖。
清凉的味道在口腔里慢慢散开，飞机在经过一段上升之后也趋于平稳，caol发白的脸色也慢慢好转起来。
“晕飞机？”叶雅言让caol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嗯，有时候，不定时发作。”
“要飞十几个小时，你行吗？”
“就上升的时候难受些，平稳了就不要紧了。”caol闭着眼睛靠在叶雅言的肩膀上，晕乎乎的脑袋似乎是连思维都有些开始混乱了。
叶雅言见caol很累的样子，招来空姐，要了一条毯子，给caol盖上，“睡一会吧！也许会好受一点。”
“我是攻” caol这时还不忘表面立场，叶雅言无奈的摇了摇头，相处久了，她多少也能适应caol时不时冒出来一些shí_bā_jìn的话，像这种说自己是攻的，等同于说我要喝一杯水。
一夜，总算没有出什么幺蛾子，费高亮起床的时候感觉至少比前一天晚上好。明媚的阳光从玻璃窗上洒下来，连带着让阴郁了一晚的他心情也好转起来。
简单的梳洗之后，费高亮按照校长昨天的意思，在操场上等着大家来开校会。
在校长的介绍下，费高亮和全校的学生见了面，大家对于费高亮的到来充满了好奇。
一连几天，费高亮都在打手机游戏和打瞌睡中度过。不知道是不是山区闭塞，或者是孩子们对于心理学还很难理解，反正硬是没有一个学生前来朝费高亮咨询什么。直到这天下午，费高亮被安排给高年级的同学上一堂心里咨询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