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氏怀孕了,康熙对她的重视程度远超过之前的博尔济吉特氏,也是了,不单因为马佳氏明显更得他的宠爱,也是康熙自己心里也清楚,马佳氏的年纪是比博尔济吉特氏更适合生孩子的,所以这个孩子能够平安出生,是被他寄予了厚望的。
钮祜禄氏好不容易得传召伺寝一次又被马佳氏怀孕的消息给搅了,人还没上床就又被送了回去,怎么说都是件略丢人的事情,当然这会儿也没人会去在意她怎么想的就是了。
因为康熙很重视,乌那希身为皇后,为了表示关切之意,还亲自去了延禧宫探望。
马佳氏一直以来身子就柔弱,所以从前偶尔装病博宠爱康熙也不太在意,反倒是迁就着她,这会儿怀了孕更是得太医叮嘱轻易不要下床,要多卧榻歇息,所以她也是在床上给乌那希请的安。
乌那希见她脸色煞白确实看着很不好,摆了摆手免了她的礼,笑着道:“既然身子不适,这些虚礼就都免了吧,你多歇着,养好身体要紧。”
马佳氏赶紧谢恩,又道:“主子娘娘之前给下的赏赐奴才都收到了,谢过主子娘娘。”
一听闻马佳氏怀孕,乌那希就很大方地叫人送了滋补药材绫罗玉石不少过来,算是给足了她面子,康熙知道了也很满意。
“哈秋……”
俩人正说着话,乌那希身后跟着的林兰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时尴尬:“奴才失礼了,主子娘娘、格格勿怪。”
马佳格格因为终于怀上了心情倒是十足好,也不介意,反笑着与乌那希解释:“奴才宫里常年点着蕙兰香,许是这丫头闻不惯吧。”
乌那希瞥了一眼一旁桌上正烟雾袅袅而升的红漆木香龛,没有多问,又与马佳氏闲聊了几句,再次叮嘱她多加歇息,之后离开回了坤宁宫去。
出了延禧宫的门,林兰才揉着鼻子小声嘟囔了开来:“马佳格格宫里的熏香也不知道加了什么,真够呛人的。”
乌那希笑了:“不就是蕙兰香吗?在坤宁宫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抱怨?”
她倒是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坤宁宫里偶尔也会点这种香料,淡淡的不算太浓郁却也怪好闻的,她自己倒是挺喜欢。
“就觉得有些不一样……”林兰撇了撇嘴,没有再说,她的鼻子一贯比常人要灵敏得多,能嗅出一般人嗅不出的味道,不过看着乌那希似乎不以为然,也就算了,懒得再说惹麻烦。
乌那希也没有将之当回事,径直回了去。
康熙这段时间心情倒是十足不错,不单是因为马佳氏怀了孕,索尼还终于是顺了他的心做了件让他大为满意的事情,以皇帝已满十四岁为由,上书请康熙遵循先帝爷十四岁亲政的先例,开始亲政。
即使鳌拜等人心有不满,这事也没有理由反对,扯皮了一段时间过后,康熙终于是在这一年的七月开始亲政,为了稳住鳌拜几个,在太皇太后的授意之下加恩辅臣,仍命几人佐理政务,虽然朝中之事依旧是他们几个把持着,到底也算是看到了一丝曙光了。
四月,康熙授索尼一等公,原有一等伯爵位由第五子心裕袭替。
六月,一等公索尼去世,谥号“文忠”,康熙赐祭葬有加礼。
七月,康熙亲政,噶布喇擢领侍卫内大臣。
在康熙亲政的当月,苏克萨哈乞请解除辅臣之任,愿往遵化守护先帝陵寝,鳌拜借机罗织其二十四大罪状,拟将苏克萨哈与其长子查克旦磔死,余下子孙处斩,籍没家产,康熙不准,鳌拜攘臂上前,强奏累日,再次矫旨,将苏克萨哈绞死,灭族。
事情发生之后,康熙没有像每一次被鳌拜几个气到了那般摔东西踢椅子大发雷霆,而是阴沉着脸在坤宁宫由乌那希陪着坐了一整天。
乌那希不能与他议论前朝事,也不扰他,只给他斟茶递点心,无声地给他安慰。
索尼刚去世,虽然她不用守孝,依旧是得康熙恩旨出宫回赫舍里府上去祭奠了一次,这段日子也一直穿素色衣,化淡妆,其他人也说不得什么。
从几个月前索尼奏请皇帝亲政起康熙这几个月一直以来尚算不错的好心情今日算是跌倒了谷底,最后还是他自己先开了口吗,问乌那希:“皇后姐姐,你玛法去了,你很伤心吧?”
乌那希微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件事,想了想,道:“生死有命,额涅说玛法走的时候很安详,又有皇上您的加恩,已经很好了。”
康熙点了点头,与她道:“我们明日去三海子玩几天吧?”
“又去三海子?”
“嗯,朕想着成日里闷在宫里怪无聊的,你陪朕一块去吧?”
既然康熙说想去,乌那希便也就点了头,其实他们也才从瀛台避暑回来,这个时候又去,小皇帝怕也只是觉得那个地方比宫里要清静没那么压抑罢了。
因为之前一个夏天都是住在瀛台,这一次康熙就特地选了北海的行宫,这地方这几年乌那希也来过了不少次,其实也没什么新意,不过在宫外不用应付各种请安,可以睡到自然醒,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
清早,乌那希醒来之时身边的床榻已经空了,李氏和林兰伺候她起身更衣,王安来禀报说是皇上在前头的院子里玩耍,还说主子娘娘若是想去看看,也可以去。
乌那希一时有些好奇,梳洗过后换了身衣裳,就起身去了前院。
康熙一身短袖的白色褡裢,和十几个与他同样装扮的侍卫正在练摔跤,王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