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墨宫外,若水晗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左右各有一匹骏马,岩风、坤予二人跨步上了骏马。
若水晗将马车帘子拉开,正看见墨羽站在城楼上,他的身影显得孤单,显得渺小,就如一个小黑影一般。
“走吧!”若水晗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马车缓缓的行驶,还未走几步,就听到清脆的女声响起,“等一下,等一下!”
若水晗觉得这个声音特别的耳熟,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是安阳公主,她慌忙让马车停了下来,拉开帘子看见安阳公主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她身后的婢女怀中还抱着一个六七月大的婴儿。
安阳快步跑到了岩风的骏马前,岩风一愣,整个人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骑在马上。
“将军,你都回来了,为什么还不肯见我们娘两?”
仅仅是六七个月,安阳已经憔悴了许多,两鬓渐渐染上了白发,细微的皱纹覆盖了她原本清秀的脸颊,她的声音低沉,话中弥漫了千年的伤痛。
安阳见岩风无动于衷,她便从婢女的怀中抱过了小将军,道,“难道你真的都不想见见自己的儿子吗?”
岩风依旧没有说话,他的双目不敢望着安阳,只能故意望向远处。
“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们母子两这么狠心?”安阳被岩风的冷漠态度激的崩溃了,她像一个泼妇一样,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揪住岩风的手,“你知道你一直都很厌恶我,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是他的父亲,难道就一点父子情谊都没有吗?”
岩风的身子微微一动,但他还是强忍住心中的情感,依旧面无表情。
“哈哈哈!”安阳突然仰天苦笑了几声,“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可是你心中压根就没有我们母子,好不容回来了,也没想见过我们母子!”
安阳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她举起手就想将怀中的孩子摔死,幸亏一边的婢女眼疾手快,快速的将孩子抱了过来,大叫道,“公主,你这是干什么啊?”
“他爹都不要他了,我留着他还有什么用,我现在就摔死他,然后自杀!”安阳的哀嚎声震动了整个天空,连飘浮的白云都被她动容。
“公主,你这是何必呢?你以为你和小将军死了,将军他就会愧疚,会记得你吗?不会的!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们母子死了对他来说只是个熟悉的人死了罢了!”
婢女话中带刺,深深地刺进了岩风的心中。
岩风不想再听下去,他侧过身望向了若水晗,刚准备开口,就对上了若水晗那双焦虑的神色,他故意咳嗽了几声,“娘娘,现在该出发了吧?”
若水晗明白岩风的意思,无论是从一个外人还是知情者的身份,她都是有些同情安阳的遭遇,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她都是他的妻子,她有资格得到他的爱,他的关心。
“出发吧!”若水晗叹了一口气,岩风现在不能留下,也只能等他当上杵国帝王的时候再来弥补这个可怜而可悲的女人吧!
安阳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府中,双脚刚踏入府里,脸上的悲伤立即没有了,反而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她狠狠地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摔倒了地上,小将军被她吓住了,嚎嚎大哭起来。
“哭,哭,哭什么哭,你爹都不要你了!”安阳没好气的冲着小将军吼道。
小将军哭的更凶了,边哭边打着嗝儿,突然有一个青年男子从外面走了出来,他抱住小将军,一边安抚,一边道,“谁说我不要他了?他可是我的宝贝儿子啊!”
“你怎么还没有走?”安阳侧身瞪了男子一眼,语气更加的恶劣。
“公主,你也太绝了吧,你的夫君一回来,你就把我这个孩子的亲爹给抛弃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幕渊他父亲!”男子冷哼了几声,他抱着哭泣的小将军不停地安抚。
他是岩风麾下的一名大将,名为晋源,与岩风是志同道合的好兄弟。
当晚,安阳又去宫中探望岩风,哪知回来的时候下去了狂风暴雨,他见岩风丝毫没有送公主回去的意思,他便亲自将她送了回去。
他知道,那一晚她是故意的,他也知道,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但在见她第一眼时,他便已经沦陷了,他知道她是他这一辈子的伤。
“够了!”安阳愤怒的大吼几声,“你没有资格做幕渊的父亲!”
“但是幕渊的身上流着跟我一样的血!”晋源的语气很温和,但话中却没有半点的妥协。
“你到底想怎么样?”安阳的吼声足可以将整个屋子震翻了,怒气蔓延了她的每一个细胞。
晋源将怀中的幕渊递给了一边的婢女,他走到安阳的身边,淡淡的道,“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让你幸福,想让你学会放手,幕斜不珍惜你,是他没有眼光,终有一日,他会后悔的!”
晋源的声音就如一缕和煦的春风吹进了安阳燥乱的心里,他伸手拉住了安阳,继续道,“是时候该放手了,你也应该拥有属于你的幸福!”
安阳的愤怒一下子被浇灭了,她怔怔的望着晋源,在晋源的双眸中,她看到了惊慌失措的知己,看到了手足无措的自己。
许久,安阳突然挣脱开晋源的手臂,她背过身去,“不行,我是将军的夫人,这辈子都只会是他的女人!”
“你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够了,你不要说了,此生此世,我生是幕斜的人,死是幕斜的鬼!”安阳有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