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若水晗刚刚起床,梳洗完毕,就见太后身边的车公公来了。
“如烟姑娘,太后有请!”
若水晗在心底将自己最近所做之事全都想了一遍,但就是想不清楚,太后为何此时传自己。
“姑娘别磨蹭了,还不快跟老奴走!”
若水晗点了点头,她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公,不知太后传奴婢所谓何事?”
“哼!恭喜姑娘了,您也算是苦尽甘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以后还请姑娘多多关照!”
车公公的语调虽然还是像以往那样带有嘲讽,但已经客气了很多。
若水晗还是一头雾水,刚想继续问下去,便听车公公打岔道,“姑娘还是别问这么多了,不然到时候就没有惊喜了!”
车公公的话让若水晗更加的疑惑,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喜事,可是又喜从何来呢?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沫水宫,太后、皇后二人正在饮茶聊天,小公主看见若水晗进来的时候,飞快地抱住了她,双手在半空比划了一番。
若水晗的哑语还学得不够纯正,只能简单地了解小公主的意思。
“师傅,恭喜你了!”
太后放下了手中的茶壶,走下殿来细细打量着若水晗。
“虽然脸上都是麻子,但仔细看去也有几分清秀,若是将来用水粉扑面,便是个十足的大美人是!”
“是啊,母后,关键是皇上喜欢!”皇后也走了上前,她的双眼就像是两个大红灯笼,看得若水晗心里毛毛的。
太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倒像是在看一件商品,在心中细细算着这个商品有没有价值,价值有多大?
“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回太后,奴婢家中尚有年迈爹娘!”
“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若水晗似乎猜出了车公公口中所谓的“喜事”,这生辰八字也只有合婚姻时方才有用!
皇后见若水晗迟迟不答,便有些心急,催促道,“太后问你话呢,快说啊!”
若水晗不敢将自己真实的生辰八字说出,只能随便说了一个。
“奴婢的生辰八字是壬申、己丑、戊辰。”
太后点了点头,命令车公公记下,稍后让宫中的术士算算!
若水晗虽已猜出太后想为自己指婚,但还不知是指腹给谁,便问道,“奴婢愚钝,不知太后娘娘要奴婢的生辰八字是所谓何事?”
太后斜眼看了看若水晗,她的双眸之中是一种不屑与鄙视。
“自从莹贵妃死后,皇上一直心事重重,近日本宫听说皇上对你有意思,本宫便想成全了你们,也好让皇上开心开心!”
若水晗大惊,她以为太后会把自己指婚给一个无名小卒,哪知竟会是皇上。
“太后娘娘万万不可,奴婢···”
若水晗突然跪在地上,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一个宫人跑了上来。
“太后,杵贵妃来了!”
“快传!”
绿姬也是一头雾水,平日里太后很少主动传她,今日却亲自差人来宣她。
绿姬进殿后,看见若水晗正跪在大殿中央,她隐约感觉出此事定与若水晗有关联,但还未想到是关于赐婚一事。
但是一边的小帘却感觉出了,昨晚上张公公说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中飘荡。
“这次找杵贵妃来,主要也是听听杵贵妃的意思,毕竟如烟这丫头是杵贵妃的人!”
绿姬侧身看了看若水晗,看见她低埋着头,一句不吭。
“太后此话严重了,如烟虽是臣妾的丫头,但太后也是她的主子,如果这丫头做错了什么事情,太后大可惩罚她,不必看臣妾的面子!”
“那是甚好!”
太后一下子来了激情,双眸之中闪烁着利益的目光,嘴角的笑容像是用毛笔画上去一样。
“本宫想让皇上册封如烟姑娘为贵妃,不知杵贵妃意下如何?”
绿姬大惊,她的一只腿本来就不好使,听了太后的这句话后,差点摔倒在地,幸亏一边的小帘眼疾手快,快速地搀扶住她。
绿姬想要定定神,但思绪总是很混乱。
她仿佛看见若水晗用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她的笑声就像是午夜的幽灵一样刺伤了自己的心,若封她为妃,她定不会为自己出力,反而会与自己对着干。
其实,她是害怕的,如果若水晗真的不顾若家上千认命,成为了墨羽的妃子,以自己平庸的资质又怎么能斗得过她。
皇后看见绿姬一脸的为难,便猜到这一招果然厉害,这对表面情谊深厚的主仆便会成为自己的棋子,所以她故意催促。
“杵贵妃,你是怎么想的?”
绿姬没有直接回答皇后的话,而是侧身望着若水晗,“如烟,你是怎么打算的?”
若水晗深深磕了个响头,“太后、皇后娘娘明察,奴婢身份卑微又怎么能配的上高高在上的皇上?况且奴婢天生带煞,在杵国,一直都认为额头并排两颗痣的女子具有克夫相,嫁给夫君后,不仅不能旺夫,反而会克夫!”
“什么?”
若水晗的一番话让太后、皇后二人大惊,他们几乎是从凤椅上跳了起来。
若水晗揭开额头前的刘海,正中央露出两颗黑痣。
太后走上前来,细细端详着这两颗黑痣,许久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哎,作孽啊作孽啊!”
皇后慌忙搀扶住太后,假意安抚道,“母后莫要伤心难过,看来一切都是定数,命中注定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