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很晚都没睡,思索着这几天查出的线索的关联。
她在屋中准备了很多硬纸板,在上面写下所掌握的线索,随后,将那些线索铺在书案上,一点点的对起来,慢慢的,倒是理清了一些思绪。
子夜时分,她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的出了清华殿。
她轻易的避开那些来回的巡逻的近卫军们,到达了燕门塔。
燕门塔,九层,是王宫的最高的建筑。
站在九重塔顶,却是可以将整个敦煌王城的尽收眼底。
来到燕门塔外,她施展轻功,一层层的跃过,直至到达了塔顶。
夜色中,整个敦煌王城显得别样的寂静,金碧辉煌的建筑同这夜色一同沉睡着。
她能在黑夜中看清王宫中四处巡逻的近卫军队,也能看见祭坛微弱的红光,那正是那颗红宝石所发出的光芒。
她注视着王城所有的动静,只期望能有什么结果。
在她的心里,有三个疑问。
第一天死去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蔺三娘?
姬妃和窦妃的尸身究竟被弃置在什么地方?
巴彦当初为什么不肯娶姬妃?
她如此想着,目光落在了姬妃生前居住的宫殿上。
那座宫殿,透着昏黄的灯光,在这黑夜里,却显得格外明亮。
据说,姬妃死后,那些宫娥太监为姬妃点上了长明灯,无论白天黑夜,宫殿里灯火依旧,说是一直持续七七四十九天才会熄灭。
她只是很诧异,凶手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些人血竭而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正想着,却见祭坛上的红宝石忽然格外明亮,那道红光形成了一道光晕,向外扩散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思索着,紧接着,远远的却看见一道人影自祭坛附近飞起,而后从空而降,重重的落在了祭坛之上。
周边的近卫军被惊动了,一个个朝祭坛蜂拥而上。
“糟了!”她暗叫不好。
如果她没猜错,刚刚那个人该是朝媛!
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飞身跃下燕门塔,朝祭坛的方向奔去。
到了祭坛前,她飞身一跃,落在祭坛之上。
“什么人!”赵统领警惕的问道,和身旁的几人已拔开佩刀。
“是我!”仙姝冷静的道,顺手拉下了黑巾,几步上前瞧下地上躺着的人。
“祭司大人?”赵统领一愣,与手下众人忙收起了刀。
有几个近卫军上前来,高举着火把,守在仙姝身后,让她更容易瞧清楚现场。
众人这才第一次见到仙姝的真容,不由得有些出神,在这一刻,他们竟忘了地上躺着的人了。
而不出仙姝所料,死去的那个人正是朝媛。
朝媛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躺在地面上,双目圆睁,从死状上看,像是直接从上到下摔死的,而身体四周的血亦向四周蔓延而去,很是恐怖。
“大人,这一天竟然死了两人?”赵统领略显惊慌的道。
“我知道,速去禀报王上!”她冷静的吩咐道。
“是!”赵统领应声,忙指派其中两个近卫军前去禀报东临王。
“大人,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赵统领看着她一身夜行衣,好奇的问道。
她看向赵统领,没有回话,却是蹲下身子,检查起朝媛的死因。
最直接的死因确实是重摔致死,但是,除了重摔的伤口,她的血也是渗透毛孔流出来的。
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在她的眼皮底下轻而易举的杀了人?
◇◇◇
东苑,同样一身夜行衣的慕濯寒此时却是自外面归来。
他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肩头,显然是受了重伤。
“阿然!”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反而是敲隔壁的房间门。
门被打开,穿着睡袍的阿然瞧见慕濯寒,很是诧异的道:“公子,你受伤了?”
慕濯寒来不及说什么,急急的进了屋。
阿然作为慕濯寒的贴身近卫军,自然也知晓事态眼中,忙将门关上,扶他进了屋。
阿然替他解开衣服,看着他肩上的伤,不由得大惊失色,道:“公子,是谁伤了你?竟然还用了韶光之怒如此阴狠的毒?”
慕濯寒有些无力的摇头,道:“来人身份太过神秘,纵使我百毒不侵,依然抵不过他的毒。”
阿然打开一盆热水,将几种药粉倒了进去。
“公子,你是为了沐姑娘才受伤的吧?”阿然一边替他清洗伤口,一边问道。
慕濯寒叹气:“她对我的误会恐怕短时间不会消除的。”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呢?那凌侯爷本来就是罪有应得嘛……”阿然撇撇嘴,不乐意的道。
“本王还需要费那个劲解释吗?”慕濯寒不以为然的道,“算了,阿然,你不了解她,很多事只有等她自己真的明白了才算数,解释什么的,我不需要,她也不需要!”
“那你还为她受伤了呢9不止一次!”阿然很是不满。
慕濯寒不由得皱了皱眉,道:“我不知道她究竟得罪了什么人,那个人竟然想杀了她,若我没有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阿然也有些惊讶,道:“我也奇怪!沐姑娘是敦煌的祭司,很受敦煌子民爱戴的!尤其敦煌的国王,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不过,沐姑娘一直只是冷冷淡淡的。”
“她的心里,只有凌乱。”慕濯寒说着,有些感伤,也有些深深的挫败感。
“那凌乱哪比得上公子你啊!”阿然嗤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