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孩子需要休息和食物,南山和另一名前来站岗的警察交换,与巡逻的铃木二人一前一后守着成舟和孩子回到山乐庄。

成舟耳中听着铃木警官似在向警察署汇报孩子已经找到的事,两眼珠羡慕地看着小孩坐在他怀里津津有味的大吃刚才山庄主人特地为小孩所做的美味料理,同时敏锐地感觉到从身后刚刚被拉开的木门处射来两道凌厉的煞气。

无论谁累了一天还被人从暖暖的热被窝中强行叫出来,大概都不会太愉快吧。成舟摸摸脖子,有点害怕也有点幸灾乐祸。

趁警察们起身向来人行礼示意、没人注意的机会,某人悄悄伸出左手,拈起他“儿子”盘里金黄的虾子天妇罗就往嘴里丢。

“啊呜!”

虾子没了。盯着只剩下虾尾巴的左手,再看看怀中那个小嘴巴被撑到极限还能嚼动个不停的小人儿,成舟的左眼皮狠狠抽搐了两下。

“臭小子,你给我记住!”

“你让他记住什么?”

成舟一下坐得笔直,手垂到桌下偷偷把虾尾巴扔到桌子底下,手在裤子上擦擦,像个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样,端正坐姿,两眼平视前方。

就在他的前方,矮桌对面,盘腿坐下来一位神情严肃、眼光凌厉的男子。

川居和彦!

值得高兴的是,成舟发现白天为他说话的那位瘦小男子也陪同川居坐在他身侧。很想对那位和蔼的男子笑笑,刚把嘴角咧开,就注意到川居正在瞪他,成舟连忙又把嘴角收回。

懦夫……

好嘛,老子就是懦夫又怎么样?

很快就把自己思想摆平的成舟继续认真做他的懦夫。

懦夫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多活两年。——他老妈说的。

“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听到你说一句谎话。警察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什么。我会做你的翻译。”川居一字一顿地开口。

成舟学习川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川居凝视了成舟一会儿,转身对坐在一旁的南山警官表示可以开始了。

“你什么时候到达的j国?”

这个你今天下午已经问过了吧?“昨天下午三点半。”

“你以前到过j国吗?”

“没有。”

“你在j国有什么认识的人吗?”

“没有。呃,川居先生,能否麻烦你转告一下,让这位警官先生不要再问我问过的问题?浪费他的时间,也浪费大家的时间不是?何况,这孩子……”指指怀中小孩,“他可能需要洗一个温泉澡及一个温暖的被窝。”其实是他最需要。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找张床躺下来。

好像从进屋到现在,川居才看到成舟怀中的孩子一样,略为扫了孩子一眼,川居很快就把头转向身后的铃木轻声说了些什么。

然后,铃木又对南山耳语了一些什么。

南山点头,表示明白。

问讯再次开始。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到山乐庄住宿而要露宿在山中?”

“因为我迷路了。”

“你在什么时候碰到这个孩子?大约几点?孩子当时有什么特征?他有没有说什么?”

“大概凌晨一点多,我从一个神社下来就看到他光着屁股、穿着我的衬衫、坐在我的行李箱中,正在吃我的干粮。噢,那个神社就在今天早上你们发现我的地方,那些石阶的上方。孩子一直没说话,一直在吃我的干粮,还把垃圾到处乱扔。对,就是他!”伸手指指那颗小小脑袋瓜儿,成舟力述自己的清白。

瘦小男子轻笑出声。

他也懂华夏文?成舟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说你走下台阶的时候发现孩子坐在你的行李箱中是么?”

“是啊。”

“你上去的时候行李箱已经被打开?”

“不,没有。啊,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很奇怪!对啊,我的行李箱是锁上的,而且我还上了两重锁。”后知后觉的成舟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

“喂,小朋友,你知道是谁把我的行李箱打开的?”成舟低头在小孩耳边低声询问。

小孩抓起南瓜糕塞进嘴里,两手抱着听装可乐凑到嘴边,小嘴含/住吸管咕噜噜吸个不停。

这个死小鬼!我的j国语有这么烂吗?竟然我问什么你都像没带耳朵一样。怒!

“咳!成舟,南山警官在问你晚上怎么会找到那座洗手间去的。”

成舟一抬头就和川居冰冷的目光对上,心下一颤。

“呃,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想找孩子,走着走着一抬头就看见那个洗手间了。然后就看到那个小鬼跑进了洗手间,所以我也跟了进去。”

“哦?”川居深深皱起眉头,几乎是用训斥的口吻说道:“成舟,你最好说实话。你要知道在这时候说谎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又是委屈、又是莫名其妙外加一点点生气,成舟也皱起眉头,“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麻烦你说详细点?”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川居讽刺道。

“哈!你的华夏文还真是好得让我惊讶。既然如此,就麻烦你把棺材拖出来让我看看吧。”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成舟终于被对方的态度惹怒,忍不住就顶撞了一句。

川居闭上嘴,太阳穴上明显冒出一条青筋。过了一会儿,语音平静不带丝毫怒气地陈述道:

“南山警官说,第一,你是第一个发现犯罪现场的人。第二,你没有办法能证明昨晚你去了什么地方又做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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