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长感谢了父亲,但在心里有些挑剔,他喜欢喝的是萨兰德的龙舌兰烈酒,葡萄酒按他的话来说,“不够味”。但是现在事发突然,水手长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他喝了一口葡萄酒,露出了一幅感到美味无比的表情。
“那么,你准备告诉我什么呢?”父亲问道,在追捕‘艾尔文’号的过程中,父亲感觉到了水手长有些滥用暴力,特别是最后处决萨兰德人的时候显得非常残忍。水手长对船长点到为止的批评感到哭笑不得,不明白船长为什么要为敌人说情。
水手长喝着酒,对我父亲说:“伦迪亚堡沦陷了,勇敢的家伙们,死守了接近一年的时间”。
父亲心中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水手长的消息来自于维鲁加军部,会比其他的各种渠道来得要快一些。父亲知道,伦迪亚堡对于其他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所以水手长不会因为北国的一个要塞沦陷就来通知他的,加西亚肯定有什么别的事情要来通知他。
“恩,知道了”,父亲不愿意表露自己心中的失望,“还有别的事情要来告诉我的吗?”
“有的,您马上就能了解了”,水手长笑道,“老头子让我告诉你,‘准备好踢萨兰德人的屁股’。”
一时之间,苏歌儿和萨贝尔的话出现在了父亲的脑海里,难道预言真的这么准确吗?萨兰德人会与库吉特人结盟,而罗多克人会站在斯瓦迪亚人一边?
父亲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显得惊奇,“萨兰德人进攻公国了吗?”
“那到没有。事情是这样,上个月斯瓦迪亚的使者去了亚伦,北国的皇帝着急了。你知道那个使者是谁吗?就是大公的亲哥哥,那个男人二十年前刚开战就收拾家当一路奔斯瓦迪亚去了,跑得比山里的兔子还快。真是一幅感人的场面啊:在平时不相来往,一旦有了危难,就想来再叙兄弟情义了。大公和他的哥哥,罗多克和斯瓦迪亚,真是一对绝妙的隐喻。好吧,话说回来,这个男人没有空手而归。大公同意开放边境,接纳斯瓦迪亚的溃散部队和难民。就在我们说话的现在,在瑟林迪尔森林和阿美拉山口,正有成千上万惊恐万分的难民和垂头丧气的士兵越过边境,像逃离噩梦一样逃离库吉特骑兵”。
“库吉特人的战术很消极,他们显然没有打算长期呆下去。他们只是抢掠,再抢掠,然后一把火烧个干净。库吉特的士兵据说有足足一万人五千人,多得像蚂蚁。如果加上和他们一起越过边境的仆从、役夫、粮官、养马人,那么在整个东斯瓦迪亚,可能有超过三万库吉特人在横冲直撞。库吉特人的计划是快速的合围德赫瑞姆城,我想库吉特人应该策划很久了。他们的战略目标很明确,绕过或者迅速的击溃斯瓦迪亚的东部堡垒防线,然后在德赫瑞姆会师。但是库吉特在伦迪亚堡城下把脸丢尽了:低低矮矮的伦迪亚城堡距离边境不足一里,却生生的挡住了库吉特铁骑一年。这让德赫瑞姆城的斯瓦迪亚人充分的准备了一年:他们加固了城墙;从西部召唤来了援军;武装了周围的农夫。在很大程度上,库吉特的战略目标因为伦迪亚堡像钉子一样的钉在它的后方而失败了。”
“库吉特王气得要死,你可能会想,草原人一定会采取很极端的手段,比如屠城。但是这次库吉特人什么都没有做,据说伦迪亚堡和周围的农夫在放弃的抵抗之后并没有被库吉特人惩罚,这着实让人吃惊。也许很久之后我们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伦迪亚堡在过去的一年里把超过一万名库吉特士兵牢牢的吸在北线,让他们不敢随意的调动,这可能是帝国腹地至今没有遭到兵祸的原因吧。不管伦迪亚堡是谁在指挥,如果他能活下来,那么他是前途无量的。”
“现在库吉特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它的士兵疲惫不堪。你知道,库吉特人的军事组织结构无法支撑它长久的作战,除非它能在战地就地补给,以战养战。但是现在已经一年了,整个东斯瓦迪亚已经残破不堪,储配粮食已经快耗尽,无法再供应库吉特士兵组织新的的战略进攻了。库吉特人现在被牢牢的套在了东斯瓦迪亚平原。它不可能撑到恢复生产的一刻,因为它的移民没有跟进,本地的农业体系又被它祸害了个干净,再肥沃的土地也不能给它带来一颗粮食;而让库吉特人放弃他们得到的土地退回草原去,呵呵,你见过强盗会松开抢劫到的货物的吗?现在库吉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只能呆在东斯瓦迪亚动弹不得。但是斯瓦迪亚人却不会闲着,他们已经成功的让库吉特人停了下来,现在斯瓦迪亚人要做的就是积蓄力量开始反击,每天都有数十上百人训练完毕,装备完毕后被补充到斯瓦迪亚人的部队中去。据说收缩在德赫瑞姆城的新东军有超过四千名士兵,而在柴德郡,有七千斯瓦迪亚新兵已经整装待发,同时各地的领主只等国王一声令下,便会成百上千的涌向前线。一旦时机成熟,斯瓦迪亚人就能像榨油一样把库吉特人挤出去。”
“库吉特现在已经成了整个东斯瓦迪亚的主宰者,但是这只是一个昙花一现的假象,每过一天,斯瓦迪亚的反攻就近一天。每一个逃离到后方的斯瓦迪亚人都是将来反攻库吉特人的中坚力量。你应该能想到,罗多克和斯瓦迪亚缔结的合约对库吉特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库吉特人的主要力量现在控制斯瓦迪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