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莱特有些被萝斯激怒了,因为萝斯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听起来却很糟糕,关键是莱特不愿意相信这些话。“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是一个无知的傻瓜吗?”
“不是,夫君。我的没有什么恶意,不会侮辱我自己的丈夫的。如果明天的时候一切安好,那么就暂且不提这件事情了,以后在宴会上面的时候注意就好。如果明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总比到时候毫无头绪来得强。”
“能发生什么事情呢?皇帝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你想要我设想一下最坏的情况吗?”
“请便。”莱特扬了扬手,有些挑衅和玩味的看着萝斯好看的脸说。
“夫君,你为皇帝陛下带来了二十多名军官,同时,与您一起投奔陛下的还有很多领主和将军,这些人如果心生反叛怎么办?皇帝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让这些人回不了头的。你又说了,阿卡迪奥父子在拓荒者里面声望很高,同时他们和罗多克的李兰加斯洛家族还是亲戚,如果阿卡迪奥领主死在了你的手里,试问即使你有机会重新回到御霜堡去,他们会接纳你吗?和你在一起的人即使有机会重新去罗多克或者御霜堡,那么罗多克人和御霜堡人会怎么对他们?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拘禁甚至是处决掉。想一想吧,我亲爱的夫君。”
莱特一边听一边想着反驳,他一开始觉得萝斯的话听起来很好反驳,但是萝斯说到后面的时候,莱特发现她说的的确没错。莱特唯一的安慰就是他判断皇帝不会如此的黑心的,他不相信皇帝下得去手,因为自己是一个远来投奔的忠诚,皇帝应该多加褒奖才是。
“夫君?夫君?”萝斯发现莱特陷入了沉思之后便呼唤起来。
“啊?```啊```,”莱特叹了一口气,“萝斯,你给我描述了多么可怕的一幅景象啊。”
如果莱特这个时候出言讥讽的话,萝斯会毫不犹豫的回以颜色的,但是莱特的没有信心的回应让萝斯心泛起了一阵失落,她有些自责。
萝斯站起来身来,“夫君,今夜之事,就当是我的狂想好了,不用放在心上。”萝斯把手伸了出去,“万一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你要记住,我一直站在你身边。以后,你要习惯我做你的妻子。”
莱特愣了愣神,接过了那只小巧光洁的手。
窗户上面的灯火熄灭了,门口的士兵对视着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容。一个戴着软帽的执事走过来,把士兵打发到离房间稍远些的走廊上面去了。
远处还有没散尽的人群在欢呼着,断断续续的有人吟唱着‘月亮啊,你慢点走’。
月光灿烂,冷对世人。
当月亮还没有坠落的时候,朝阳已然升起。此时,斯洛因.莱特将军正搂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在床上安歇,半夜的疯狂让两人现在睡得很沉;而在一处早市上,哥布林与另一个男人刚刚登上了一架马车,朝着城外走去。
在距离苏诺很远的地方,有一处山谷,山谷里面,有一条小溪。
一个老人双手抓着马鬃,努力的驱使着马向前走去。
好在这匹马不是瘸腿的,老人在心里自嘲着,他抬着头,看着刚刚从黑暗里面孕育出来的云彩。
露珠粘在小道两边的杂草上面,马蹄走过的时候,这些露珠就会粘在马蹄上,或者被马蹄震落,浸入泥土里。
春天的树林里满是新鲜的味道,祖父闻到了泥土的芬芳,闻到了树叶的甜涩,闻到了属于森林的每一种气味。他庆幸自己熟悉这里的一切,这里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他感到自己走在回家的路上。
祖父一阵恍惚,好像看见麦粒落在自己的身边的泥土里,一阵风吹来,这些麦粒就吐出了青苗,青青的麦田在风摇曳。黑色的小虫穿梭在田野之,拉着女孩的手可以纵情的奔跑在麦田之上。那些戴着草帽穿越田野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啊,在罗多克的崇山峻岭之间,在南国的那无数个夏日的梦里。
多年前,祖父的生活突然从青青的田野变成了浅灰色的战场。
生锈的铁剑、肮脏的铠甲、被雨水打湿的头盔。
祖父站在战后的满是尸体的原野上面,周围是清点阵亡者的士兵、被烧焦的农舍、来不及盛开就被踩入泥土里的蔷薇。
祖父看见一群斯瓦迪亚士兵把一个罗多克人按在地上,斩掉了头颅;祖父看见饥饿的士兵们从哭哭啼啼的农妇手里夺走了耕牛,一个士兵用大锤砸碎了耕牛的脑袋;祖父看见僵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原野,听见了士兵思乡的歌声。
这些景象祖父不愿意再见到了,当他得知自己获得了一片领地之后,他就决定不再出来了。
那是多少年前了?祖父已经想不起来了。
但是祖父记得这条路,记得这条路上的每一棵树,记得这条路上的每一块石板,记得这条路上的每一处转角上供人休息的木桩和让牲口饮水的池塘。
祖父陷入了天旋地转之,石桥,还有多远啊,怕是走不到了吧。
马鬃已经渐渐的抓不住了,祖父低下头去抱住了马脖子,把脸埋在了马鬃里面。
那匹马惊异的回头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