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以一切看起来都很精致。
在墙边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在毛毯上有一些供人侧躺的枕头,几张小方桌放在毛毯的前面,方桌上面摆着几盘橘子,还有一些蜜枣和腌橄榄。几只铜壶里面装着不同的饮料,一只烤得金黄的羊腿正在散着热气,两个美丽的女仆用小刀切着羊腿肉,这两个女仆看见我们进来之后,稍微的点了一下头,匆匆的忙完了切肉的工作,一低头退走了。
女仆戴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抹着淡淡的眼影的漂亮眼睛——这是萨兰德女人的眼睛,棕黄而深邃。
墙壁上面绘制着苏丹出猎的壁画,不过这些图片上面的人脸都画得非常的简略,几乎就是一张平板,据说这是因为萨兰德人不喜欢肖像画,所以在绘制人物的时候,常常绘制的非常的简单。
这里刚刚应该还围坐着不少的人,现在他们正在旁边的一个祈祷室里面做祷告,我从门缝里面看见一些萨兰德人有得跪在地上,有得兀自静坐,双手摊开,念念有词。在墙边有几只香炉,正在袅袅升烟,出让人昏昏欲睡的香气。
我们等在大厅里面的时候,就连刚才那个出门迎接我们的人都不在这里了,我们完全是自己招待自己。我有些不好意思去吃小方桌上面的东西,而乔万尼倒是一点都不尴尬。
“我说,乔万尼,”我对他说,“我们这样不好吧?”
他撕下了一块羊肉,塞进了最里面吃了起来,他看了我一眼,“有什么不好的,你没有饿吗?”
“饿了,”我对他说,“但是我们进了别人的家门,太随便了不好吧。而且萨兰德人不是很讨厌别人”
“萨兰德要么不让你进屋,只要他让你进屋了,他吃什么,你就可以吃什么,他睡什么,你就可以睡什么。”
“可是”我想了想在哥特那里读过的关于萨兰德人的记录,“他们只对真主的子民才会这样吧?”
乔万尼呛到了,然后呵呵笑了起来,“原来阿里一直把我当真主的子民啊,呵呵。你到底吃还是不吃?”
他撕下了一块热气腾腾的羊肉,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面。那味道真好闻,萨兰德人一定在这个上面抹着什么我不知道的香料,闻起来辛辣而开胃。我终于忍不住饥饿,伸手拿来吃了一口。
我一边吃一边说,“等会要是这里的萨兰德主人处罚我们的话,我一点怨言都不会有。”
“行啊,愿你安宁。”他学着萨兰德人的样子说话,“不过这里的人可不是萨兰德人,他们是克里尔人。”
我愣了一下,“有区别吗?”
“就像斯瓦迪亚人和罗多克人,维基亚人和瓦兰人,总还是有点区别的。他们不喜欢被人称作萨兰
德人,等会你别乱说话就好了。”
“恩,”我点了点头,“我闭嘴就好。”
“对的。”乔万尼说,“我听说过,你曾在宴会上面揍了我家管家的儿子。”
“是的。”我老实承认。
“你那一次没有闭嘴吧?”
“呃,是的。”我说,“不过你管家的儿子也没有闭嘴对了,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为什么你家的管家也叫乔万尼?你取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他吗?”
“可以这么说吧,”乔万尼点了点头,“我出生前的那个夏天,我爹和他一起去森林里面收集琥珀,因为当时我的祖父要娶一个新妻子。在森林里面,那些异教徒看见他们两个人形单影只,就去抢劫他们。他们东躲西藏,两天后才血淋淋的走出了森林,乔万尼大叔的背上全是伤口,因为他总是走在后面,帮我爹挡住标枪和弓箭。”乔万尼又吃了一口羊肉,喝了一口酒,“第二年的冬天,我就出生了。我爹给我取名叫做的乔万尼,算作是家里给他的一种交代。你知道,在瓦兰人的规矩里,如果家族里面有两个人取一样的名字的话,就表示结成血盟了。你知道血盟吗?”
血盟?
我当然记得。在雪山上面,加里宁伯爵在一分钟之内就帮我签订了一个血盟。
我苦笑一声,“知道,不就是一个小契约嘛”
乔万尼瞪了一下眼睛,“一个小契约?”他舔了舔嘴巴,“你知道血盟的故事吗?”
“不知道。”
他皱了一下鼻子,“这是关于瓦尔基里的佩剑的故事。瓦尔基里的佩剑爱上了一个英雄,这个英雄战死后,瓦尔基里奉命去引领他的灵魂,但是英雄不愿意就此离开人世。瓦尔基里的佩剑就变成了一个少女,去找那位英雄。”
这个故事我倒没有听说过,于是好奇的问他,“然后呢?”
“佩剑少女问那个英雄,是不是想回到人世。那个英雄的灵魂在天空中飞舞,被寒鸦啄食,于是大声的说,是的。佩剑少女就自愿代替那个英雄去圣殿顶替他的位置,但是要求他在十五年后去圣殿,变成她的剑鞘,永誓盟好。英雄答应了。于是佩剑就背叛了瓦尔基里,去了英雄圣殿。”
“十五年后呢?”
“那个英雄已经变成了一个胖子,酒弄坏了他的肠胃,女人弄软了他的腿,软床弄弯了他的腰,安逸的生活磨损了他的意志,他像是一个懦夫一样的害怕起死亡来了。十五年后,这个懦夫乔装打扮了一番,乘上了一艘小船匆匆的从海上逃跑了。因为人们说瓦尔基里不能去海上搜捕英灵,因为那是属于海神的。但是,”乔万尼喝了一口酒,“佩剑少女有记忆,她的希望在十五年的时间里面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