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浩听这老小子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便对他没有什么好感。还有,他得知是自己将雪儿一群人救下,其中也包括他的宝贝儿子欧阳冰后,非但没有说一句感谢的话,反而一开口就提及冰蟾内丹。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行为。让刘浩心中冉冉升起一股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随时都要宣泄出来一样。
这欧阳文可不管刘浩内心深处是什么想法,他依旧用冷淡的语气说道:“我族之长深受重伤。继续冰蟾内丹救治,还望阁下能下想要什么,只需说出来,我雪族绝对办到。”
“哈哈,好大的口气,想要什么都行吗?”刘浩不屑地大笑起来,这个雪族乃是在极北之地,莽荒当中,居然也敢开这么大的口,难道真的不怕取笑。
欧阳文也自知方才言语当中有失妥当。但肯定不可以纠正过来,否则那岂非自打耳光了。一下子,他的脸色便阴沉下去,那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眼瞳深处闪烁出寒光。慢吞吞地说道:“你想要什么,说!”
最后一个“说”字虽然语气很轻,但却蕴含一种迫人的气势。
此人的说话态度,令刘浩胸中的那团怒火彻底爆发开来,道:“我什么也不要!这冰蟾内丹,是我的。至于你们想要,休想!”
欧阳文脸色“唰”的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了。阴沉沉,陡然又喋喋怪笑起来:“那冰蟾乃是我族在数月之前所发现的,特意标记下来,只待有空之时,便去取来。而你这个外人,却将之给抢走了!”
“抢!”这个字用的非常巧妙。其实就说。那冰蟾所在的山谷也是雪族的地盘。一个外人,在牧民的草原上击杀一只羊,而后拿走。这样的行为,不是抢那是什么!
刘浩也懒得和他争辩,总之在见到这个所谓的欧阳长老第一眼的时候。刘浩就没想过要和平解决这件事情。
以他们父子二人对自己的态度,恐怕要大战一场,用强悍的武力作为保障,他们才会服软,他们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刘浩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我说欧阳长老,倘若我不交出冰蟾内丹,你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这四个字,刘浩最后厉声大喝起来,脸上非常凶狠,一种杀气,从体内爆发出来,宛如喷泉,洒遍整间寝室。
立即,这儿的温度居然开始往下降,变得更加刺骨严寒。
欧阳文也没有料到刘浩不过是个天级高阶的修士,而且还深处雪族腹地当中,竟然也敢这么嚣张,立即,他那暴躁的脾气一上来,双目间微微发红,右手紧紧握住,骨骼发出清脆的声音,脸色阴沉的喝道:“好你个无名小辈,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知天高地厚,人身难得,修行不易,你能够到如今的地步,也算是历经千辛百苦。你若是如此不识趣,那也休怪老夫无情了!”
欧阳冰见到自己的父亲大发显神威,气焰滔天,正欲对刘浩出手,心中更是有种难言畅快。在雪谷当中,他吃了刘浩的亏,现在到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找回场子来。
“哈哈哈,想来硬的吗?我何足惧怕!”刘浩哈哈长啸,神色狂傲,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霸气。
“好,既然你想死,本座便成全你!”那欧阳文说罢,也不分场合,就准备动手。
“住手!”就在刘浩准备取出那天行剑,结果那欧阳文性命的时候,那躺在场上的魏宗河大喝一声。
只见他那铜铃般大的眼睛鼓得大大的,眉毛倒竖,声音洪亮,颇具一种威严。他虽然身受重伤,被火毒所侵扰,但威严犹存,仍旧是雪族的族长,一言之下,莫敢不从。
所以,魏宗河一开口,欧阳文立即收敛气势,没有动手,但那双狭小的眼睛当中却流露出一丝的怨毒。
这丝怨毒之色并非针对刘浩,似乎是不耐烦魏宗河这个垂死之人出来插口的。
这欧阳文乃是族长大长老,若魏宗河就此身死,那么族中的大权则全部落在他身上。
谋权篡位,雪儿并未说错欧阳冰的父亲。
只不过欧阳文要的是名正言顺,若是使用阴谋诡计,难免雪族当中的长老会心有不服。所以,他假惺惺地想要给魏宗河救治,并且还不惜耗费功力替他减缓痛苦。
但欧阳文却知道,魏宗河时日不长了,不出两个月,就得一命呜呼,从此不在了。
若正常发展下去,雪族的大权必然会掌握在欧阳文身上。只不过今天居然突然杀出刘浩这个外人来。
而且,这个外人还击杀了那万年冰蟾,夺得去内丹。这样的结果,着实出乎欧阳文的想象。
这个外人得到冰蟾内丹,却并不离开,反而还跟随雪儿一块来到雪族部落当中。
欧阳文聪明绝顶,工于心计,一眼就猜得到刘浩此行,很有可能就是想救治族长魏宗河的!
若是真的被这小子成功了,那么欧阳文的计划就会付诸东流,功亏一篑。
所以,这欧阳文故意激怒刘浩,逼得他与雪族为敌!只有这样,这个外人才不会受魏雪的影响,来救治魏宗河。
不愧是大长老,真是一只老狐狸,如此深层的计谋居然被他瞬间施展开来。而且还无懈可击,令人找不出任何的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