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冀州,邺城郊外,华佗疗养院后山。

在水波不惊的水潭边,一个面容清秀的文弱少年正襟危坐,手持一个钓竿不动如山。水面上,那颗浮漂不断颤动、时隐时现,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吞没一般。

鱼儿上钩了。

不过,少年显然十分精于此道,看着浮沉不定的浮子,他脸上丝毫没有半分情绪波动,连手都没有抖动半分,只是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个浮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下一刻,那浮子在猛烈抖动几下之后,突然静静的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这样的情况,很多人会以为鱼儿已经脱钩了,不是拿起鱼竿查看鱼饵的情况,也会稍稍的放松警惕。但是就在这一分神的时间,可能就会与最佳狩猎时机失之交臂。

突然,那浮子猛的往下一沉,连鱼竿都被扯得微微一沉。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少年,没有丝毫犹豫就将鱼竿往回一甩,鱼竿划着美丽的弧线,将一尾红色的大鲤鱼带出了水面。鲤鱼拼命挣扎,但是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它还是被少年一下子甩到了岸上。

“枫哥哥,好大的鱼啊!你好厉害。”随着一声欢呼,一个十岁左右的小萝莉拎着一只瓦罐,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这少年正是如今的冀州牧韩枫,只见他熟练的将鲤鱼从鱼钩上摘了下来,然后小心将它放进盛着水的瓦罐中。然后才笑着对小女孩说道:“宓儿,让你整天陪我钓鱼很无聊吧,不如你也跟你蔡姐姐、貂蝉姐姐一起,去疗养院帮忙吧。”

“不要。”甄宓小嘴嘟囔着说道:“反正我力气还小,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枫哥哥一个人在这里钓鱼会很闷的,我留下来陪你。”

“陪我?”韩枫斜着眼睛看了看甄宓,忍不住笑道:“我只看到你不是cǎi_huā就是扑蝶,哪有陪我聊天?再说。你要是一直陪我聊天,岂不是会将鱼儿都吓跑了吗?”

甄宓小脸一塌,不高兴的说道:“原来枫哥哥不喜欢宓儿陪你,那宓儿这就离去便是,瓦罐留给你了。”说着,她将手中拎着的瓦罐往地上一放,转身就准备离开。

韩枫急忙一把拉住她的小手。陪着笑说道:“宓儿乖,枫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陪?你可是我的小夫人,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哥哥要看着你长大,然后等着迎你过门。”

说到这个话题,甄宓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绯红色,低下头嗫嚅的说道:“枫哥哥讨厌。怎么又提这个?”说完,急忙甩开韩枫的手,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看着远处欢快的追逐着美丽蝴蝶的小甄宓,韩枫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思绪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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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韩枫刚刚接任冀州牧,弄完就职大礼之后。冀州的幕僚们就开始筹划着,为韩枫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主人。毕竟如今韩枫身份已经不同了,已经是一方诸侯,责任重大,总不能一直单着吧。

幕僚们谋划的事情很快就被韩枫知悉了,来自和谐社会的韩大少,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沦为包办婚姻,所以他很快就召集所有谋臣就婚姻大事一起商议。韩大少心里存了一点小心思。就算不能自己完全做主,至少也要在这件大事上放出自己的声音。

沮授身为韩枫的老师,自然毫不客气的问道:“婚姻大事非同小可,主公身为一方诸侯,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天下人的关注,万万轻忽不得。听闻袁绍有女已经年满十六,品貌端庄。正是吾主之良配。”

“袁绍?”韩枫脸色微微一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沦为政治联姻,当即毫不犹豫的拒绝道:“那袁绍亡我冀州之心不死,几次三番前来挑衅。若非因为河北未定,某早已经和他决一死战,如今岂可再与之结亲?况且,我锦衣卫好不容易将邺城内外清理干净,再迎娶袁绍之女,不是给他们机会名正言顺的重新布置吗?”

是啊,万一袁绍和曹操等人将探子混在陪嫁队伍中,然后借着冀州州牧夫人的名头,留在邺城不走,那碍于夫人的面子,谁还敢找他们麻烦不成?到时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添堵吗?

可是沮授才不会将那些什么细作放在眼里,他正色的对韩枫说道:“主公,那袁绍是天下诸侯的‘盟主’,不但声势过人而且实力强大,如今占据司隶、豫州两地潜心发展,日后定然能够雄踞一方。主公与之联姻,正是强强联手,想必那袁本初也乐见其成。”

田丰更是直言相谏道:“主公,欲成大事而不拘小节,如今我冀州强敌环伺,若能和豫州袁绍联姻,想必会令天下诸侯为之侧目。而且,那袁家四世三公底蕴浑厚,想必袁小姐定是品貌端庄、风华绝代,必不会辱没了韩家门楣。”

荀彧、审配、陈群等人纷纷赞同,对于和袁家结亲之事,几乎每个人都乐见其成。此时,袁绍声名显赫,在天下士族中很有号召力,而在袁家龙兴之地的冀州更是如日中天,若是韩枫成为袁家的女婿,定然对稳定冀州,甚至谋取河北四州都很有帮助。

韩枫脸色显出几分不豫之色,冷然说道:“诸位先生无须多言,那袁本初确实实力雄厚,但是我冀州贵为九州之首,岂能托庇于他人?我冀州雄兵数十万,却还要一介女流来安定疆域,岂不是贻笑大方吗?此议万万不可。”

见韩枫态度如此坚决,众幕僚虽然暗感失望,但是却也只能无奈叹息。事关韩枫的婚姻大事,连一向习惯直言犯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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