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光有些熟悉梅县长的车了,但还是不敢开得太快,跟在一辆慢吞吞的车后,始终没敢超过去。
梅县长说:“小林,你这车是怎么开的,比走路还慢。”
她感觉越来越难受,胄里翻江倒海,强压了几下,虽然压下去了,但不敢保证下一次就压得住。因此,希望林志光开快一点,要吐也要回去吐,要林志光离开了一个人躲着吐。
“开快一点不行吗?”
林志光说:“前面的车太慢了。”
梅县长说:“拐左边。”
左边的岔路口偏远闹区,虽然也能回县府大院,但绕得也太远了。林志光还是听从梅县长的,打灯拐左。
梅县长说:“把窗打开。”
林志光以为她要吹风,开了驾驶和副驾驶位的两扇窗,因为是沿河路,一阵清风吹了进来。
梅县长却说:“我这边的窗。”
她已经有点放弃赶回县府大院了,选择了一条僻静的路,随时准备哪一次压不住胄里的翻腾,心里却想,这个小林,慢慢吞吞的,如果,是司机开的车,开到酒店门口接她,开得快一点,她早到了,发生什么糗事,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吹着风,梅县长反而觉得清醒了几分。
她呼了一口气,说:“先别急着回去,吹吹风。”
林志光便顺着河边慢慢开。
梅县长问:“开快点行不行,前面没车吧?”
林志光脑袋木了一下,一个猛踩油门,直踩到底,车几乎飞了起来。梅县长在后面惊叫:“干什么?你干什么?”
林志光一下子醒悟过来,忙松了油门,傻傻地想,鹰勾鼻不会是经常开快车吧?
梅县长却说:“你又跟我斗气是不是?”
林志光连连说:“没有,不是。梅县长,我哪敢跟你斗气。”
“你不敢吗?我看你比谁都敢。”
“我没斗气。”
“没斗气,今天怎么跑回安监局上班?”
“你叫我回安监局的。”
“说说气话,你就当真了。”
林志光更觉得委屈,我怎么知道你领导是真话还是气话?反正一句话,都是我的不对。我去县府上班,你又说是真话,我脸皮不就太厚了?
“小林啊!不是我说你,领导的话是真是假,你都听不出来,这怎么很呢?退一步说,就算听不出来,你可以问嘛,今天一早,打电话问一问,我的气消了,还会不叫你回来吗?”
林志光想,这脸皮也太厚了吧?又想,你不能打电话给我吗?为什么一定就是我先给你电话?
“在官场,不只是官场,就是干其他工作,都不能使性子,一时痛快,会给自己招惹许多麻烦。比如喝酒,我喜欢喝吗?我想,没几个人喜欢喝酒的,但是能不喝吗?”
提出酒,梅县长又反胄了,酒劲似乎比刚才还厉害。
“小林,靠路边停一下。”
停了下来,梅县长也把胄里的翻腾压下去了,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林志光回头看着她,问:“还好吧?”
梅县长只是摆手,没说话,心里想,吐了就好了,吐了就没事了。
这么想,又翻腾起来,像吞口水一样,往下吞,连续吞。
“小林,帮我打开车门。”
林志光忙下车,绕过去开了车门,梅县长伸出手,说:“扶我下车。”
她想,就是吐,也不能在路边,河堤有一排树,可以遮住路人的视线。林志光把她扶下车,她却推了他一把,说:“别扶我。”
她要装着没事儿,自己走过去,不要太吸引路人的目光。林志光跟在后面,担心她一步没踩踏实。梅县长告诫自己,坚持,一定要坚持!脚步迈得稳一点。
“没事,我没事。”她扶住河堤栏杆,对自己说,胜利了!胜利了!突然一个控制不住,“哇哇”吐了起来。林志光紧走一步,想扶住她,见她卧在河堤栏杆上,应该撑得住,又把手缩了回来。
“纸巾,给我纸巾。”
林志光哪有纸巾,想往回跑。
“矿泉水,车上有矿泉水。”
说着话,梅县长双腿发软,人往下滑。林志光再不敢有顾虑了,扶着住她双腋,不让她倒下去。
梅县长头脑还清醒,说:“小林,我吐了就发软,站都站不住。”
林志光在后面抱住她,让她身体的重量倾斜尽量往自己身上靠。
“你别放手,别放手。”
林志光当然不会放手,但总这么抱也不是办法,左右看看,见不远有一张石椅子,就说“坚持一会,你再坚持一会。”
他想把她挪到石椅那边,但一挪动,她的身子就往下滑。
上面忙,下面也没闲着,那家伙贴着梅县长厚实的屁屁,一点不受控制地变成了大蒜头,越不想她下滑,就越顶得厉害。
开始顾不上,顶得难受了,才发现自己一点儿不像在扶梅县长,更像趁人之危借机揩油。梅县长也感觉到一个硬家伙顶着自己,迷糊了一会儿,才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她不敢动。
其实,全身发软,想动也动不了。
她想,让他占便宜了,而且,你还不能说。又想,他不扶你,你就会像一滩烂泥倒在地上。再想,扶也不是这么扶吧?扶也不应该那么顶着人家吧?报复,一定是报复,昨天,你把他骂惨了,现在你还批评他,逮着机会,他不报复你才怪呢!
最后,她想,整件事都是你搞出来的,如果,不是你好心干错事,会滋生那么多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