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所说的死得很快,并不是说余有年真的会丢了小命,而是说他们‘净瓷斋’的生意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当然,如果余有年不识趣的话,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情而丧命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为了钱,很多人做起事来都是没有底线的。
“那也不能就这样任由他胡乱涨价,他现在把价格提得这么高,以后就算是被别人夺去了估计价格也不会比这低上多少,少爷你看这些老大爷老奶奶,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用得上假牙啊?”
婉儿看了看店里这些只能喝粥的老人,又可怜巴巴地回过头来看着唐修,娇声道:“少爷,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我能有什么办法?别忘了,当初我跟余有年可是签了合约的,制作假牙的这些方法除了他‘净瓷斋’外不得再转卖他人。我现在要是出手的话,过不了两天就得被余有年给告到衙门里去,到时候咱们家有多少钱都不够赔的。”
唐修一点儿也不买帐,抬手又向店里的伙计要了一碗白粥,津津有味地喝了两口,又夹了一块咸菜放在嘴里细细地嚼着,抬头扫了旁边的几个老人一眼,撇着嘴道:“再说了,这些人用不用得上假牙吃不吃得上饭,跟本少爷有个屁得关系,本少爷用得着操他们这份儿心吗?”
“你!”婉儿竖起眉头怒视着唐修,发现唐修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不由冷哼一声将头甩过一边,“冷血无情,算婉儿看错你了!哼!”
“天真!”
唐修不冷不热地回了两个字,激得婉儿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扭过头来,对着唐修怒目而视。
“夫君~!”见两人又在斗嘴,而且明显又是婉儿吃了亏受了气,裴彩儿不由摇头轻笑了笑,出声向唐修劝说道:“妾身知道夫君的本事,只要夫君想做,这天底下还没有夫君做不成的事情,一个余有年而已,哪有资格做夫君的对手?”
一个高帽戴下去,听得唐修整个人都有些飘然,爽!
“行了行了,”怕再听裴彩儿说下去自己会真的摸不清东南西北,唐修连忙摆手将小丫头的话语打住,投降道:“说了半天不也是想让为夫帮一帮这些老头儿老太太么?这件事情为夫记下了,容我想想。”
“多谢夫君!”裴彩儿脸上的笑意更显,亲自夹了一筷咸菜放到唐修的粥碗里,柔声道:“妾身就知道夫君是刀子嘴豆腐心,并不是那种无情之人。”
听到裴彩儿的话,唐修的身子又酥了半边,坐在那里得意地哈哈大笑,旁边的婉儿则一脸不满地翻了翻白眼。
什么呀,这厮整个就是一色中饿鬼,若不是小姐开口,他会答应才怪!
婉儿可不认为唐修方才说那些老人的事情关他屁事儿的话只是随意说说而已,如果不是小姐发话求情,这个唐大败家子肯定会把这件事不关己的事情给高高挂起,用他的话说就是:这事儿跟老子有半毛钱关系么,老子为毛要管?
不过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婉儿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家的这个败家子姑爷,现在确实是挺有些本事,这件事情还非得由他亲自出手才有可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有个妥善的解决。
否则的话,如果仅仅是指着朝廷,或是那些只想着贪图‘净瓷斋’假牙生意的世家豪门,等他们将‘净瓷斋’给整倒或是吞并了之后,说不定假牙的价格反而会卖得更高,这些寻常百姓家的老人就更别想能够配制得到一口合适的假牙了。
“行了,都吃好了没有?吃好了咱们就回寺里去吧。”
唐修放下碗筷,抬头询问了两个女人一句,见她们的手中的汤匙与筷子也都已放下,遂站起身来,径直走出粥店。
婉儿在后面掏钱结帐,之后同裴彩儿一起跟上唐修的脚步。
“不是说要去渭河边上游玩吗,怎么这才出来就又要回慈恩寺去啊?”婉儿好像已经忘了在粥店里的不快,跟在唐修的身后,撅着小嘴,低声地报怨着。
唐修撇了撇嘴,“你们之前不是还心急巴巴地想要早点儿给那些老头儿老太太掏换上好用的假牙么,怎么这才屁大点儿的功夫,就给忘了?天天就想着怎么去玩,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婉儿像受到了天的大冤屈一般,极不为满地抬头看着唐修:“谁整天就想着玩啦,昨天说是去谓河游玩的又不是我,哼!”
“夫君这么说,莫不是已经想到了办法?”裴彩儿倒是眼前一亮,轻扯了扯婉儿的小手,扭头向唐修看来。
“那是自然。”唐修开始有点得瑟起来:“也不看看本少爷是谁,一个余有年而已,本少爷还真不放在眼里,秒了他,分分钟的时间罢了……”
裴彩儿笑道:“妾身就知道,这点儿事情根本就难不倒夫君,只是没想到夫君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不知夫君打算怎么去做呢?”
婉儿撇了下嘴唇表示着自己对唐修这个败家姑爷的不屑,不过两只耳朵又悄悄地竖了起来,细心地留意着姑爷与小姐的对话。
“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不过就现在的状况来说,”唐修笑道:“最好的解决之道,还要落在德高望重的玄奘法师的身上,他是佛门的得道高僧,在皇帝的跟前也有几分颜面,如果由他出面的话,这件事情会好办很多。”
裴彩儿恍然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必然见不得寻常的百姓受苦,由他们出面的话确实会好上很多。”
“只是,”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