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楼梯两旁沒有任何扶手阻拦,水泥砌成的台阶上落满了灰尘,依稀可见的脚印错落而上,冷寒冰紧张的吞咽着口水,攥紧缩在衣袖里的那支扳手!
楼道外面,顺着沒有窗户的洞口吹來一股凉风,冰冷又潮湿的空气里渐渐荡起一股熟悉的味道,随着她一步一步走上二楼,身旁木架后面闪出一道身影。
“沒想到你真的敢來!”这一次的声音不再让冷寒冰陌生,她沒有回头,从身前斜扯过來的影子里,看清身后人手里的枪身。
她冷静的轻轻一笑,凭着心里的直觉,开口回道:“为什么不敢,难不成你还能吃了我!”
她意在挑衅,想要激起对方情绪中的不满,若是身后的人恼火了,她的目地也就达到了。
“吃你?我嫌恶心!”那个语气里明显比刚才不平静,强忍着沒给冷寒冰一枪的冲动,想要一点一点的把她推向死亡。
“往前走,快点!”催促的声音响在耳边,冷寒冰向前踱步,同时,挪了挪手里扳手的位置。
“上去!”话音未落,冷寒冰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处简易的电梯,像是平日里工人们搬运货物、材料用的,四面用几道竹棍拦着,脚步是一块厚厚的钢板,整个电梯被是一个放大的篮子,经过长久的日晒雨淋,已经呈现出破败不堪的景象。
“你穿着高跟鞋方便坐这个吗?”冷寒冰早已经从之前的脚印上辨别出楼里的是个女人,只是沒想到,那道身影有些陌生,害她猜测了好一会,才从气味上断出了伍媚的身份。
这会儿她故意拿她的鞋打趣,深知她的狠毒,同时感受到來自她身体间的那股紧绷,她不想被人慌乱下射杀,更不打算死在这片所谓‘幸福里’的荒冷之地!
“让你上去就上去,不许回头,快点!”伍媚自知自己沒有太多的时间与冷寒冰耗下去,她这一次的举动可以算得上是最后一博。
骨子里认为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抢了自己的男人,她自知再也无法赢回孪鹏翔的信任,她的人生已经变得毫无意义,死亡忽然变成一种解脱。
可她不甘心,生性叛逆的人永远不允许自己被别人利用、撑控,她即便是去赴死,也决意要带上敌情同路,况且,來自她身后的那股强大势力也终究不会放过她,倘若一定要死,那倒不如和冷寒冰一起。
她如是想到,情绪便越发变得焦躁起來,她站在冷寒冰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用力的挥舞着盈亮的手枪。
“你小心别扭了脚!”冷寒冰虽然这样说,但她今天脚上却也蹬着一双七八公分的细长高跟鞋,踩在垫了尼龙袋子的钢板上面,她脚上不稳,双手用力撑着直升梯上的竹条。
“不许乱动,不然就一起死!”伍媚嚷嚷起來,眼神里透着杀气,语气却像是在宣泄内心的恐慌。
她跟着冷寒冰上了直升电梯,枪口对准在她后脑上时,她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冷寒冰沒有说话,她的确担心伍媚会朝自己开枪,双手撑着竹条,她又紧了紧手里的扳手,目光情不自禁的朝着脚下瞥望。
随着伍媚手里开关的控制,直升电梯不断的向上攀升,整个楼共有28层,足足花了两三分钟,两个女人才从天井出口升至顶楼。
“你给我下來!”伍媚先行下了直升电梯,拿枪指着冷寒冰的后背,命令她从來回晃悠的电梯里走出來。
冷寒冰并不是沒有机会与她抵抗,只是担心太过简易的直升梯太久未用,害怕承受不起两人突然扭打时的激烈。
她慢慢走下直升电梯,抬头时终于迎上了伍媚的脸,看着她眼底里闪烁的那抹凶狠与犹豫,她突然苦笑起來。
“死到临头,你居然还笑得出來!”伍媚举着手里的枪,将冷寒冰再一次逼到顶楼凸出的一块平台上。
天空里突然飘起几朵零星的雪花,加之四下毫无遮拦的平台位于28层的顶楼之间,冷风扑面袭來,应景似的平添出几个悲凉。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恨我!?”冷寒冰总觉得自己是这世上可怜人里的典型,事事沒有顺意,生活还总是多灾多难,相比于伍媚的仇恨,她倒把一切看得很平淡。
她问她,明知故问却执意刨根问底的态度,直视面前的女人时,眼神丝毫沒有半点畏惧。
“恨?你也配!”伍媚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当年的风情万种与妖娆,愤怒给她整个人蒙上一层扭曲的阴影。
她给自己编织起一个坚固的牢笼,束住了**,也同样捆住了灵魂。
“不恨我,为什么要杀我!”冷寒冰一直以为伍媚恨她,却沒有想到两人之间的恩怨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讨厌你!”伍媚恨恨出声,激动的朝冷寒冰连连走了几步,最终,她停在那块凸出的平台之外,举着松继续说道:“我认识田宇那么多年,是我冒死救过他的性命,可你一出现就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凭什么?你根本不爱他,可你却霸占着他的心,连一点机会都沒留给过我。”
说出这些话來时,伍媚已经哭得成了泪人,泣不成声时她还不忘拿枪口对准面前的冷寒冰。
“我从來沒有把他带走过!更沒有想过要霸占他的心!”冷寒冰沒有说谎,句句都是出自她的真心。
只是,她沒有告诉伍媚,她爱他,相比于你歇斯底里,疯狂的爱,她的爱更深浓!
“哈哈……你只管花言巧语的胡说八道好了,我根本不会相信你!今天我就是要你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