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杭?!”冷寒冰猜想过无数人的名字与面容,却怎么也沒料到顾晋杭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刚刚那辆车里,那个黑影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她几乎傻了眼,怔愣间竟然忘了将手伸过去。
“你在想什么呢,快点抓住!”顾晋杭大声的喊了一嗓子,一只手牢牢握着沒有安装窗框的水泥边沿,身子探出窗户,腾出另一只手伸到距离冷寒冰很近的地方。
救命的稻草已经抛过來,冷寒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有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里,她的脑子突然异常清醒,很多从前困扰的问題迎刃而解,一下子不再成迷!
“快点!”顾晋杭又是一声呼喊,声音近乎嘶吼。
他之所以这样的紧张与激动,完全是因为他发现牵绊住冷寒冰的那根铁丝上端正在慢慢脱离勾扯的墙沿儿,几乎完全祼/露在外,马上就有拉断的可能。
冷寒冰这时也感觉到手中拉扯的铁丝呈现异样,可她试图伸手时却发现,距离顾晋杭伸出的手还有那么少之又少的距离,令她无法够到他的手。
顾晋杭又往前探了几分,脚下踩到窗沿儿上的雪,差点滑摔出去。
冷寒冰摒住呼吸,连叫喊的声音都不敢发出來,“有沒有别的东西,绳子什么的?!”她说道,声音很轻,像是担心自己呼出的气息会震断铁丝一样。
“坚持住啊!”顾晋杭飞快的缩回身体,低头寻了一把工人遗留下來的破椅子腿,重新站到窗口,他朝冷寒冰又一次伸出手去。
虽说是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漫天间还飞舞着鹅毛一样的大雪,但是冷寒冰与顾晋杭两人,因为紧张的气氛,额角上全都泌着豆大的汗珠。
那些汗水刚一冒出來,便被冷风一吹,虽沒凝结成冰,却也透着浓浓的凉意。
“这个东西不行,那里已经锈的烂掉了!”本來燃起的希望在冷寒冰将目光落在椅子腿上时破灭了,锈迹斑斑的铁质椅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腐烂的窟窿。
冷寒冰知道,若她真的伸手去拉,或许那条看似坚固的铁杆便会顷刻拉断,她会和伍媚一样,毫无生还可能的坠落。
“你试着往我这边跳过來,能做到吗?!我保证……我保证我会拉住你!相信我!”顾晋杭瞥开手里的椅子,迫在眉睫的时刻,他似乎也有些犹豫,最终,他坚定的对冷寒冰说道,目光坚定,表情信誓旦旦。
不知听过多少人的承诺,无数次有人对她说过要这样的话,冷寒冰竟然发现,自己总是处在一种危险,等待救援的情形中。
迟疑之间,手里的铁丝隐隐的滑动了几分,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无可选择的对顾晋杭眨了眨眼睛,小声回道:“我喊一、二、三,然后跳过去!”
“好,三的时候你跳,我一定接住你!用力跳,來,准备好!”顾晋杭的心都要被拉扯到嗓子眼儿里了,他从沒有如此紧张过,眼前这个女人的生与死,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或者说,万一他稍有闪失,她将会和楼下那个女人一样。
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压力很大,狠狠的呼了一口气,他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冷寒冰的身上,两只腿用力勾在窗台的下沿儿边口,两只手臂最大限度的伸展出窗外。
“一……二……三……”随时冷寒冰略带沙哑的几声低吼,当三字从她嘴里脱离出去的瞬间,她昴足了全身的气力,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凭借自身的惯力,一跃而起。
铁丝在一刹那间断开,滑过冷寒冰的耳背,旋转的向下坠落。
“抓紧!”顾晋杭一只手刚一触及到冷寒冰的小手,另一只便拼命的凑过去握紧她,对方身体的重量,加之自己过于专注的举动,他险些把自己也搭出窗外。
好在他腿上的力量很强大,抓着小手冰凉的冷寒冰时,他心脏狂跳个不行。
“另一只手给我!”顾晋杭不敢有半点的马虎,抓着一只手的手腕不放,同时让冷寒冰甩起另一只手。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高高的大楼中央,两个闪动的黑点奋力的挣扎着,他们两个费了好大的力气,最终,冷寒冰被顾晋杭拖进了楼道里。
“呼……”
“哎……”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叹出一声,面面相觑间,顾晋杭笑起來,笑容苦涩一闪即逝,而冷寒冰也在笑,死里逃生的笑却也不带半点的喜悦。
“你怎么來这的!”冷寒冰缓过力气问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就连给自己装了追踪仪的宫宇骅和神通广大的孪鹏翔也沒能及时赶到,顾晋杭却來了。
她早就察觉出他的不寻常,只是其中的端倪还沒有参透罢了,不过,既然他能來救自己,想必也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至少,目前与自己为敌的可能性并不大。
看着冷寒冰凝视着等待自己的回答,顾晋杭犹豫了一会儿,不答反问的说道:“冷不冷,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冷寒冰本打算追问,但是隐约之间,透过浓密的大雪,一阵细微的警笛声由远至近,渐渐传來。
“好!”她点头应允,并不是沒想再继续追问,只是现在的情形不对,伍媚已死,自己与她有过一段时间的对峙,即使她可以通过自己的身份安然摆脱警察的盘问,但是媒体的鼻子似乎更灵光一些,她不想给任何人捕风捉影的机会,更不希望这件事会影响到事态的全局。
“你干嘛?!”冷寒冰起身时,被顾晋杭一把抱了起來,惊慌间,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