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冰出乎宫宇骅预料的沉默,只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头,很认真的吃着饭,大口大口的,沒多大功夫,便将一整碗的饭吃的精光。
半晌,她才又抬起脸來,将空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咧着嘴角轻轻一笑,柔柔说道:“以后你就做个厨师吧,很有天赋呢。”
这样八杆子打不到一撇的事情,被冷寒冰这样一说,尴尬的气氛倒缓和了一些,宫宇骅也不急着追问结果,只是回应她的笑,也咧着嘴,说道:“我只有做厨子的天赋吗,明明是个全能的人才,你这家伙真的沒有眼光啊。”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之间的气氛越來越融洽了,冷寒冰嚷嚷着要再吃半碗,宫宇骅却只给她添了一小勺汤。
几天以來,他都不见她吃些什么,整日里忧心忡忡的模样,身形都消瘦下去,他怕她突然來了食欲撑坏了脾胃,伤了身体也沒处补救。
可他也不爱唠叨她,于是就和她开起了别的玩笑,说是男人都讨厌胖子,瘦一点才有一股子怜惜的气质,招人疼,更招人爱。
冷寒冰也不是全然不懂宫宇骅的用心,只不过心里的思绪一时半刻也沒有理清,笑容里存着的忧郁也沒法完全散去,只是她也不反驳,只说眼前的男人不懂什么是欣赏,还说扬贵妃最美,倾国倾城。
一顿饭吃下來,时间已经是中午,宫宇骅不放心冷寒冰一个人留在住所,叫來了白姐,便独自出了门。
冷寒冰把自己重新反锁在房间里,不是不信任谁,只是想安静的理一理思绪。
还有三天,这场战争便要爆发,胜利究竟花落谁家,沒人能预知得到,三方,恐怕是四方的力量都太过强大,唯有她,看上去如此势单力薄,盈盈可摧。
窗外飘起细如丝线的雪,不多,夹着偶然出现的一大片雪花散漫飘舞,冷寒冰喜欢雪,就像她讨厌雨一样强烈。
这场商战,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更像是一场情感的角逐,不论是爱情还是亲情、友情,正如一句不知名的书中所说,如果你想在爱 情中取胜,有这样念头的同时,你已经输了。
冷寒冰脑海中想像着自己身处于皇朝顶楼的情景,如果最终她真的能站在巅峰之上,输的那几位,她又该如何面对。
她无法想像素來桀骜的孪鹏翔失败后的模样,不能坐视 不理邵磊的跌入深渊,同样,她更加不想看着邵震雄成为这场战争中最先败下阵去的失败者。
如果……她想的是如果……太阳穴因为这样的想法就已经跳痛的厉害,可她还是必须继续想下去。
因为如果当天的场面失控,孪鹏翔与邵磊大打出手,或者如出场,将枪口指向孪鹏翔或是邵磊,也可能是她自己,她有必要提前想好对策,至少要想办法暂时平息这样的处境。
整整站了两个小时,最终让冷寒冰的意志回归现实的是两条发麻酸胀的腿,血液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在血管里,断断续续,时流时缓的,犹如针刺一般。
艰难的退了几步,放弃了眼前朦胧的雪景,坐进床里,冷寒冰继续思考,她将所有的大脑细胞都调集起來,从前至后,由上到下,一点一滴的梳理了一遍。
直到卧室外传來宫宇骅的声音,窗外的景色染成了墨色,冷寒冰脸上的神情才得以舒解,露出一丝豁然的浅淡笑容。
她要赢,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唯有她先赢在几人前头,才能稳住所有人,不至于让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此处,冷寒冰将电话打到白铭那里,如今能将事情做的滴水不露,又与此事沒有太多干系的人就只有他了。
思绪得到片刻的通顺,她心情也比方才好了许多,将卧室的门锁扭开,迎着沙发里坐着的宫宇骅,她甩了甩长发,笑靥如花,倚门侧目。
“宫太太,不如我们出去喝杯咖啡,看场电影怎么样?!”宫宇骅修长的手臂搭在棕色的沙发靠背上,转着半个身子回头看冷寒冰,虽然不知道她的心情从何时好转,又为何晴天,但是心里很高兴,便又俏皮的拿她逗起來。
“好啊!”像极了新婚时期里的小媳妇,冷寒冰脸上挂着一丝隐约得见的羞怯,好像那位沙发里的男士是位热情的追求者,而她也确实对对方爱慕有佳一般。
一只手抚在门框边,长发因歪着的脑袋往一边倾泄着,一双大而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直盯着宫宇骅的笑脸。
“给我十分钟,我去换个衣服。”她说着,人已经转身回了房间,将卧室的门轻轻一带,并沒上锁,却也关得严丝和缝的。
宫宇骅似乎沒有回过神來,女人转身时也带着的那股轻盈劲儿让他陷入短暂的迷失。
冷寒冰的魅力总是在不经意间散发流露,根本不给人任何的预警,堂而皇之的便自动找上门去。
沒过一会儿,见冷寒冰果然换了身轻便的衣裤,手里抚着一件奶白色的羊毛呢的长外套,他才真的相信她的话,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一只手轻轻抬起來。
“感谢宫太太赏脸。”笑容极具魅惑之气,冷寒冰也是温婉有佳,将手顺势挽进宫宇骅的臂弯里,扬起头,将前尘过往通通甩在别处。
冷寒冰与宫宇骅并肩出门,恩爱的出了电梯,來到楼下的车库,坐进车里的刹那,她脸上的笑容剑去大半,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她将脸别向另一边。
上扬的嘴角一点一点落下去,弯月似的眼睛也变得平静,她总要对宫宇骅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