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惊,那鬼面声名狼藉,嗜血残忍,此刻被人制服,却依旧张狂,鬼脸狰狞,满是不屑,言语恶毒,尽是侮辱之意,若是他们两人真如冷星云所说纠葛不浅,又岂会如此侮辱自己的女人?
静药师脸色惨白,痴痴望着眼前之人,不敢置信,他竟能说出如此无情之话,难道自己错了?煎熬了一辈子,到头来换回的却是他如此恶嫌的眼神?讽刺,绝望,乏力……她身上的玄力波动已经溃散,心脉旧疾严重复发,口中鲜血连连涌出。.
唐飞先是一惊,却看得清楚,鬼面虽是披头散发,脸上又尽是血痕,言语又如此恶毒,显得十分狰狞,可他的眼神却十分坚定,散出痛惜,不忍,自责之光,不了解的他的人,根本无法察觉,而静药师则是当局者迷,情急所致。
“师祖莫急,鬼面是要护你!”唐飞轻轻拉住静药师的手臂,窃声道:“鬼面性情豪迈,行事坦荡,敢作敢为,今日为了维护你的声誉,却强忍肝肠寸裂之痛说出如此违心之言,这才是真豪杰,真英雄……师祖当以大局为重!”
静药师神色一怔,情绪略微缓和,细细回想,自然明悟,心里又是一痛,这等局面,就是想与鬼面殉情于此,也是不能了,若是如此,助天阁声誉举,将再无立足之地,门下子弟皆要受到牵连。
然而她这反常的神态,却是让人猜疑更甚。
冷星云淡然轻笑,右手抓向鬼面左肩,寒冰玄力流转,咔一声,碎冰带着一大片血肉飞溅而起,整个左肩露出森森白骨,恐怖至极。
鬼面仰头怒吼,却被身旁两个打手死死按在地上。
“呵呵,邪魔外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冷星云坏事一周,笑道:“这魔头嗜血成性,凭借一身骨脉邪术残杀无数正派人士,又因面部被毁,如同魔鬼,江湖中人才称其鬼面骨脉,可却鲜有人知道此魔的真实姓名,此人姓汤名坚,乃二十年前大陆各国通缉的要犯!”
此言一出,场边议论纷纷。
“原来是这恶贼,**掳掠,无恶不作,各国府衙却抓他不到,原来是入了邪教,怪不得!”
“此人不但嗜血凶残,更是江湖上有名的淫贼,当年屠杀蛮国数十个村庄,无数豆蔻少女遭其毒手,当真丧心病狂。”
……
鬼面挣扎着扬起头来,狰狞狂笑:“哈哈,恶狗,说的不错,老子就是当年的cǎi_huā大盗汤坚汤三爷,只恨没能将你这位娇滴滴的皇后拿下,乃为终生憾事,哈哈,哈哈哈…”
水幕华惊怒交加,一掌便向那鬼脸拍去,那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气势,却被冷星云一掌挡开。
“呵呵,汤坚,你想速速寻死?保全你的女人?没那么容易!”冷星云何等老辣,岂能不知他的用意,望向静药师,道:“静瑜,你可看清了,此人为了护你周全,甘心一死,当真重情重义,而你却一言不发,只顾自保,往你自称慈悲之心,却也不过是个敢做不敢为的淫妇…”
“嗡…”一声,冷星云话未说话,只见一道赤红色光影直逼面门而来,条件反射般一掌击出,将那暗影冻成了冰渣。
正是唐飞的紧背大弓,他很清楚,即便是偷袭,也不可能伤到这等强者,可也不能容忍这恶狗如此侮辱自家长辈。
眼见静药师情绪波动越发强烈,心脉旧疾越发严重,唐飞急忙劝慰:“师祖莫要中计,他是要诱你默认此事,而此刻,此事牵扯的已经不仅仅是你们两人,而是整个助天阁,你可考虑清楚了…”
雪虹绵惨笑摇头,搂着静药师,喃喃道:“师妹,没想到你也…呵…你我姐妹却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飞儿所说在理,此刻我们已身不由己,不可中了这恶狗的圈套!”
静药师迷茫地望着自己这个可怜的师姐,良久无言,暮然,伸出冰凉的手掌为她拭去脸庞泪水,微微一笑,嘴角边撤出一个凄惨的弧度,点了点头,继而神色一凝,缓缓站起,沉声道:“冷星云,你信口开河,侮我清白,毁我名誉,此仇此恨,一死方休!这鬼…鬼面…乃是邪教魔头,我当亲手诛杀之…”说罢,举起手中短剑,一步步走向鬼面。
鬼面微不可察地牵嘴一笑,立马恢复过来,放声大骂:“老贼婆,十年前正邪大战,你毁我容貌,刺我数剑,险些害死老子,老子与你势不两立,恨不得活撕了你,有种便来杀啊,哈哈…看你一把年纪了,还皮薄馅多的,真想试上一试哇,来啊,过来啊,看老子不吃了你……”
静药师脸色苍白,心如刀绞,痛的厉害,她怎能不知鬼面此刻恶言相向是一心求死,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维护助天阁的声誉,而自己却要亲手杀了这个默默守护自己一生的男人。
然而此刻,就连死也成了一种奢望,冷星云一声冷哼,忽地一掌拍出,将全无防备的静药师击退三丈。
他这一举动,不说唐飞等人无法容忍,就连身旁其他各路人马也是多有怪责,原因很简单,静药师若是真与这魔头有所瓜葛,岂会杀他?而冷星云身为一带宗师更是一方君王,却是出手偷袭,有损正道声誉。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窃声指责之时,却听那冷星云连连失笑,“呵呵,静瑜,你可真是心狠啊,为了维护自己的声名,竟然真的要对自己的男人下手,当真歹毒,卑鄙!你以为这样就能掩饰住你的无耻行径么?”说到这里,忽地一声冷喝:“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