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手朝边上一伸,就见那枚破碎的法印飞身而起倏地落到了他的掌心里。
合拢随手一捏,再摊开,那枚法印竟恢复了原先完好无损的模样,随即被他往那喜字上一按,就听喀拉一声脆响,好短短一个喜字一下子裂出几寸长一道裂缝,不出几秒钟,哗啦啦一下从里头流出一大片浓稠咸腥的血水来。
不多会儿,眼瞅着那原本色泽淡黄的棺材上,隐隐显出一层铁锈色。
斑斑驳驳,令这原本看来光鲜水滑的新棺材,一下子看去就像刚刚被从土里头刨出来似的。
见状冥公子长腿一伸,慢条斯理从它上面跨了下来,慢条斯理在它和我之间那道空隙处站定,低头看了看我:“你瞧,为让你多活两天,我只能把这块一千年都不一定能见到的雷劈木胎给弄坏了。”
“……哦……”我还没从刚才那命悬一线的惊惶里回过神来,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甚至都没怎么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无知者真如朽木也,是么?”这句话却是对着那目不转睛紧盯着他看的老道士说的。
说完,不等他开口,兀自转过身朝那伏在地上依旧神魂不定的舟老板走了过去。
到他身边在他抖个不停的肩膀上按了按,然后朝他正对着的那堵墙伸手一指,笑笑道:“能不能告诉我那是什么,舟老板?”
那堵墙正是之前被法印弄出一大块裂缝的墙壁。
冥公子所指的,则正是那张从裂缝内隐露出来的,舟羽那张苍白的脸。
但当我再次看到这张脸时,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心跳不由再次一阵发紧,因为这根本不是舟羽的脸,而是一张面具。
一张几乎连五官都看不清楚的破旧的面具。不知为什么之前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会觉得它是舟羽的脸。
真的,但凡眼睛没半点问题的话,绝不可能把这两者混淆起来。
我到底是怎么会看错的?
“嘿……”就在我困惑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时,听见舟老板再次像个白痴一样笑了起来:“这个是锁。”
“什么锁?”
“那个和尚说了,阿芳身体不好,在这里锁锁就好了。”
“那么她被锁好了没有?”
“没有。”说完,舟老板停了笑,转而怒了起来,愤愤然一拳锤向地板:“都是那个小畜生啊!害死他姐姐又害得阿芳天天在这里闹腾啊!闹得店里都他妈要成鬼店了啊!!这个杀千刀的小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