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膳,玉喜就上了二楼,这一楼就留着给娇娇女神表姐做些针线活啥的。
她把紫椿提溜上来,问她走的这些日子府里有没有什么大事。这次去京城,她也把小鲜儿留下了,主要是她这个八卦爱好者,犄角旮旯里都能打听出来消息。
绿桑比她更直接,兜头就问春眉最近老实不啦?
紫椿略微回忆了一下,这十日,春眉除了常常盯着洗兰泉眼冒红光,剩下的就是跟表小姐套近乎。常跟着表小姐做针线,夸赞表小姐秀外慧中,人美心美之类的。
小鲜儿接口道:“奴婢还听说表小姐私下赏了春眉一对红玛瑙坠子呢!”
“收了别人的东西也不找姑娘报备!看她是不想混了!”
玉喜赞叹地瞅了绿桑两眼,不住点头:绿桑姐姐果然是条汉子!
不过,这个谁给谁件什么东西,不需要来找她报备吧?她好像干涉人隐私有点多啊!
谁想绿桑却一副看外星人的架势,又间杂着一种恨铁不成钢急切:“姑娘,这可不能放任啊。一个玛瑙坠子不值什么钱,可要是十个玛瑙坠子呢!钱开人眼,咱不能不防。您想想今儿表姑娘送您的那几条帕子可有杏红色的?”
玉喜歪头往妆台上看了一眼,四五条帕子整整齐齐地躺在妆盘里,有厚有薄,有锦有缎,颜色有黄有绿,却独独没有红色,更没有众人眼中她最爱的杏红色。
她不是很爱杏红这话,她只说过一次,还是临去京城前绿桑帮她收拾东西时,她不注意秃噜出来一句:“少带点红的,太艳了。”
记得当时屋里只有春眉在屋里鼓捣那劳什子冻石插屏。
纵然她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绿桑是跟着自己出去的,紫椿和小鲜儿和这府里的人一样,都还是觉得她和从前的明玉喜一样,喜欢各种红色。连她亲娘孔氏都还一直还是这样想。
很明显,春眉听到她说的话了,也把这话透露给付秋芳了。
“姑娘,她今日为了一对破耳坠子能透露姑娘的喜好,难保她明日不敢为了十对耳坠子吐露姑娘旁的事。若是在被有心人利用,那咱们这洗兰苑可不时时处处都陷于危机之后中?”
这么严重?被她说的玉喜都有些恐慌了……
可是,可是,她该怎么做?老姑姑《穿越手札》上可没教这些啊!
瞅瞅眼前温温柔柔的紫椿,再瞅瞅站都站不老实的小鲜儿,还有一脸严肃的绿桑,于是……
“绿桑姐姐说的对,这样的事,决不能发生在咱们院子里。这任务,我就交给你了。”
我相信你哦!
她还生怕绿桑不接,又夸赞了绿桑一番堪当大事吧啦吧啦……
绿桑倒也没有十分推却,只略略想了一下,就应承下来,“姑娘只说,要严惩还是轻罚?”
玉喜郁闷了,这包袱不是又抖到她身上来了?
“严,严惩是怎么个惩法?”
绿桑将梳子往妆台上一拍,“自然是叫她以后再进不了明家门。”
呃……
“还是轻罚吧。”
被明家赶出去,那在兰陵这个巴掌大的小县城,基本上就是斩断了她的职业生涯。她还是不要做得太绝吧,万一春眉一个想不开,再和红楼里的晴雯、司棋一样寻了死,那她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何况,春眉还是老太太给的人。
绿桑得了指示,连夜就召集了洗兰苑里所有的婆子丫鬟。定下《洗兰苑苑规十则》,令随用随添释例若干条。
看着绿桑一晚上弄出来的苑规加条例,玉喜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大问号:尼玛,绿桑不会也是穿的吧?!
春眉当夜就被关了起来,当然也就是关在厨房旁的小柴房里,绿桑亲审。
开始的时候,她还一直吵嚷自己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你们这是以下犯上。
绿桑当时就笑了:“以下犯上,那你不得先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啊!我有的是法子叫你生不如死却一点伤都不见,没有伤,你告了谁又听呢!”
她轻吹手里的细银针,嘴角微抿,笑地温柔端雅:“再说,咱们大姑娘手里握着洗兰泉,又是振武厉侯爷唯一的女学生,你觉得,老太太会为一个不知名的小丫鬟跟大姑娘计较?”
隔壁间厨房内,看着绿桑举着细银针,皮笑肉不笑,玉喜一口山楂银耳羹差点喷出来:这分明是容嬷嬷上身了!
听了绿桑几句话,春眉就气焰有些弱了,而开还是强撑:“绿桑姐姐,我没做对不起大姑娘的事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真的没打算和你抢大丫鬟的位子啊!”
绿桑嗤笑:“大丫鬟?你当我在意这个,若是在意这个,我又怎么会来侍候姑娘,太太跟前不是更有机会熬成明家第一大丫鬟?”
整整袖子,绿桑冷道:“咱们也不拐外抹角,我只问你,表小姐是不是给了你一对玛瑙坠子?”
“没,没有。”春眉一口否认。
“没有?”绿桑又忍不住笑了,这个春眉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小鲜儿!”
小鲜儿在一旁早就蠢蠢欲动,终于等到自己上场,从怀中掏出一对红色玛瑙镶银边的坠子,“啪”往小桌上一拍,清脆一声响。
“这是在你匣子里翻出来的,看这样式肯定不是咱们姑娘赏的。你又说不是表姑娘赏你的,那便是你偷的了?”
这坠子其实成色极其普通,根本不可能是她们姑娘赏出来的东西,老太太那里也不会有这么鲜亮的首饰,更何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