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紫只在医院住了十八个小时,然后就被小芳半搂着扶进车里,最后再半搂着扶出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尤紫一阵的难受。
等到尤紫躺倒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小芳才向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关上门离开。
“这次要乖乖的。”
尤紫睁开了假装闭着的眼睛,细长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的光。一切才刚刚开始!
早上的天空总是一种晴朗的状态,蔚蓝色中游离着几尾白色的鱼状闲云,晃晃悠悠的飘来飘去,就好像是顽劣的孩子乐得忘乎所以。
尤紫难得有一份好的心情,于是让小芳打开落地窗户,让阳光毫无阻碍的照射进来,几乎是一瞬间她就闻见自己身上消失已久的阴暗发霉的味道,那是不能被剖析在阳光下的灰色。明明很久都不曾出现了,尤紫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闭上了眼,一张带着浅浅梨涡的脸轻而易举的出现,小虎牙露了出来,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尤紫放慢了呼吸,想要仔细听清楚,结果脑中突然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了,心跳停滞了一下,然后她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
方凡本来不想打扰正陷入享受的人,但是那张沐浴在阳光中冷硬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可以称之为温暖的神色,这可是让他吃惊不已,不由自主的就移动了脚步,直到本来脸色平缓的人突然间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方凡才回神,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倾身弯腰靠近身下的人。
“你要干嘛?”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甚至是多了一抹冰凉。
方凡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缓缓开口,“我已经打电话给紫爷爷了,说取消我们之间的订婚仪式,但是他不同意!”
听到方凡的话,尤紫的眉头皱的很厉害,老紫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跟老紫讲拒绝,看得出来方凡的确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从另一方面尤紫也能看出来自家外公,对这个女婿有多么喜爱。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能解决。”
“那……那个……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方凡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尤紫慢慢的抬起自己的手摸上了白色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脖子,正准备开口,结果一个声音传来,带着愉悦的音调。
“小姐,该换药了?”
不用质疑,也不用猜测,尤紫几乎是一瞬间就看向了站在墙角的女生,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称呼也会被变来变去,而且每一次的改变完全让人觉得不是一个人的性格。她刻意的把眸子眯成一条缝,仔细打量,却只是看到小芳那张充满真诚的脸。
“知道了,让他上来吧!”浑身依旧无力的尤紫懒洋洋的开口。
小芳和方凡对视了一眼,然后快速的低下头离开了,方凡记得这个女仆打扮的女生,就是她那天在救护车上毫不相让的喝自己对视。
“她是女仆?看起来不简单啊!”
“原来你的思维还在,我以为早已经死掉了!”尤紫难得的带着某种情绪和方凡说话,虽然是一种挖苦,但是却还是让他的心里暖暖的。
“除了你,其他人我都可以理智对待!”
刚说完,方凡就看到那双眸子又慢慢的淡下去。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不可能。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做朋友,你再这样,下一次叉子就不只是插在腰上了!”轻轻的叹出一口气,尤紫就脸转向一边。
就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的时候,小芳带着一个穿着白色的医师服拿着药箱的男子走了进来。那个男子,刚一进来就在尤紫的脸上开始打量。
冷硬的尤紫在看到进来的男子的时候,居然变的不自然,眼神多了一丝躲闪。
“哈,你真是厉害,怎么不直接吞把刀进去,多直接!”男子眼白一翻,嘴角带上讽刺的笑意,就这么一个表情,使他整个人像是一个蛇蝎似的妇人般带了一点刻薄感。
“古叔!”最先开口的居然是方凡。
古叔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保养的特别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可能因为是学医的,所以古叔十分注重养生,那医术可是挑不出刺的那种。尤紫没想到自己的这么一点小伤,居然惊动了这位毒舌帝,他的挖苦人的功夫可是和他的年龄成正比。
“你个小丫头片子,是找死呢,找死的话你碰死岂不是更简单,现在还要我来救你,嫌我寿命太长,故意糟践我呢!”
“古叔,紫她不是……”
“她不是啥,你在她身边是当花瓶呢还是耳聋眼瞎啊,就这么看着她自己伤成这样,你说你竟然好意思站在这里,我要是你当时就自己也吞一根了,现在只会让人更碍眼。还当人家未婚夫呢,以后八成谁护谁还不一定呢!”
方凡听着古叔的话,脸就像是吃了辣椒一样,直接从脖子上窜到脸上,而且有越发厉害的趋势,头埋得更低了。
“古叔,我……”
“你什么你,你好意思叫我古叔,我把你护的这么好是为了啥,让你吞针的,让你找死的,你存心想给我送终呢!”男子边说边从打开药箱,尤紫以为他要停了,结果他拿出来一瓶苏打水拧开了,大有喝完继续的样子。
尤紫立刻发声,因为某些药剂而变得虚弱的身体撑了起来,“古叔,我……疼!”
一句话就立刻让喋喋不休的人闭嘴,然后闷声翻着药箱,动作利索的换药。
看着为自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