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咱们还没输,真的,您相信我,咱们还没到绝境,刚才你还没醒的时候,圣曜殿那边传来消息,让王爷稍安勿躁。圣主备了份大礼要送给韩子狐。相信现在韩子狐那边已经接到消息,赶往落霞山了。”
“大礼?”如死灰般的瞳仁渐渐有了一丝光彩。
“对,大礼!”虽然他也不知道圣主那边所谓的大礼究竟是什么。
不提还好,一提起韩子狐,他就恨不得将他扒皮抽骨挫骨扬灰。昆山一役韩子狐坠崖,军中士气大振一鼓作气攻下了昆宁郡。接踵而来的胜利别说是军中将士就连他都放松了戒备。却没想到,韩子狐竟然这个卑鄙,两军交战有什么手段大可光明正大的使出来,没想到他却暗中派人在那晚大军的酒菜中下了毒。半夜,韩子狐大军围攻。当大家回过神想要反抗的时候,却已经晚了,若不是他们素来机警,拼死护着王爷杀出一条血路。怕是已经全军覆没了。
他恨得牙龈咯吱咯吱直响,这个韩子狐当真是人如其名,像狐狸一般狡诈,先是诈死来迷惑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下药,围歼。环环相扣,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韩子狐到底什么时候在大军中安插内歼。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下药。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回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总好过当俘虏备受凌辱。
落霞山断崖。
落霞山脚,天色灰蒙蒙的,细碎的雾气打湿了衣衫,传来阵阵凉意,抬头看着云烟环绕的翠山。韩子狐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再次隐隐发作。从早上接到那封信开始,他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信的内容极为笃定嚣张。若不是再三确认过如意还在家里他几乎要相信如意落到他们手里了。
不是如意,那会是什么?
带着挥散不去的疑惑韩子狐带人上山,韩林庄逸分别带人从两边小路上山,与韩子狐三角呼应包抄上山。
当韩子狐达到断崖时,南无邪已经等在那,整个人懒散的靠在黑檀木圈椅上。掬着一捧笑意看着他朝自己这边走来。
霎那间,神色有几分恍惚,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韩子狐,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韩墨。他的眉眼像韩墨,只不过韩墨比他多了几分沉静柔和。
银色战袍近乎完美的贴合在他英姿挺拔的身体上。鬼斧神工般雕琢的俊颜透着近乎冰冷的颜色。当目光触及到他腰间的配件是,微张的瞳仁瞬间紧缩。眯着一条线。、
噬魂剑!!那是噬魂剑,世上少有的能与他的锁魂剑齐名的噬魂剑。低头,像抚摸爱人一样温柔的看着锁魂剑。喃喃自语:“你的老朋友来了!”
冷眸如霜,黑曜石一般狭长的黑眸中不带一丝情感,隔着两端,看着南无邪。
“你本是江湖中人,何必要搅进朝局中来?”冷峻的声音透过岑薄的空气传进南无邪的耳朵里。
南无邪缓缓起身,嘴角噙着一丝温文尔雅的笑,但眼底却是一片寒冬。“因为你!”
简单的三个字。从他嘴边轻轻吐出,声音不大,却分毫不差的传进韩子狐的耳中。
因为我?韩子狐微微一笑。“倒是我韩某人的荣幸了。而今胜负已定,正如笼中困兽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你就这么肯定?”说着朝身后看了一眼。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南无邪身后的黑衣人挡住了韩子狐的视线,他看到他在看什么。却能看到他嘴角挂着的自信满满的笑意。那股不祥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面上却纹丝不动。展露一贯的冷静。
成王的人埋伏在附近,冷眼看着两个人的这场没有硝烟的对决。殊不知自己早已落入了别人的包围圈。
“你和你父亲还真是像,都是个情种。只可惜,爱错了人!”
韩墨是韩子狐心头的伤,无论是谁一碰便会血流不止。
冷眸骤眯,散发出危险的讯息。双手紧握成拳,片刻,又松开。冷笑道:“对错在自己,外人怎会明白,两情相属总好过一厢情愿,你说对么?姨夫!”最后那两个字说的云淡风轻。却令南无邪脸色为之一变。
“你说什么?”南无邪的声音陡然升高几度,眸底盖满戾气。
“从前我很好奇,紫墨山庄与圣曜殿素无往来,你为何处处针对于我,这么多年,一桩桩一件件,嫁祸这种卑劣的事情你做的得心应手。就连当年那场大火也是你派人放的,然后嫁祸给司阎爵,这些年看着我们互相厮杀,你很得意吧,可惜,你太高估自己的手段了,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如今被我知道了,不知你心里做何感想啊,我的姨夫!”
话音一顿,看着南无邪微变的脸色,韩子狐无声的笑了,接着说道:“你做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心里的那股不甘,不甘我的姨母你的夫人这么多年连正眼都不曾给你一个。不甘自己明明和司阎爵一样出色,为何您的夫人却连看都不看你整颗心都记挂在司阎爵的身上。你是圣曜殿的圣主,唯一能和逍遥宫主抗衡的圣主,不知道羡煞多少人,可你最在意的人却视为草芥将你的心踏在地上辗入泥里。反观我的父母,虽然早逝却相爱相守,你说,到底谁才是那个爱错的人!!”
说完,神色一凛,那抹冷笑隐在唇角。隔着密集的雨丝看他。
心底最深处的伤口被剖开毫无掩饰的摊在